第42章 這點傷還死不了

第42章 這點傷還死不了

顧柏彥和陽一會心的停止了動作,回頭望過去。

隻見爆炸聲響起之後,一陣濃煙散去,隻剩下車子燒著熊熊烈火。

十三穿著一身黑色皮衣,踩著機車,迎著火光開了過來……

她一手開著車,一手拿著小型炸彈,放在紅唇上輕輕一咬,敲了敲機身,一扔,掉在了那一排越野車中間。

查理的人著急忙慌的打開車門,結果幾輛連在一起,門都打不開,車也相撞,最後都離不開,轟的一聲,爆炸聲響徹天際,車子燒了起來,火光紅遍半邊天。

陽一打開車窗,臉色蒼白的朝十三拋了個媚眼,“寶貝兒,你又救我一命。”

十三將機車停在他車旁邊,一身高冷傲氣,“你想多了,我是來救顧哥的。”

她看向旁邊的顧柏彥,問道,“顧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顧柏彥微微一笑,“十三,你先拉陽一去醫院吧。”

陽一揚起一個不羈的笑,剛想說不用了,卻全身無力,就暈了過去。

“陽一……”

十三抬起大長腿下車,過去將他推到副駕駛的位置,和旁邊的顧柏彥說道,“顧哥,一起去吧。”

“不用,你先帶他去,我還有點事要忙。”

十三無說,“行,那我先走了,我車上有醫藥箱。”

“知道了,去吧。”

話剛落音,十三開著車子就已經揚長而去。

顧柏彥艱難的從車子裏出來,在十三的機車上打開後備箱拿走了醫藥箱,再坐回車裏,在火光中調頭離開。

盛夏在陽台上站著,一直抬眼望著遠方,隻見原本漆黑的天空時不時傳來了一些火光。

哪裏爆炸了?

是他們這邊的嗎?還是對麵的人?

他有沒有事……

她擔心不已,想打電話過去問一下他的狀況,又怕讓他分心。

想報警,又怕連累他。

盛夏撫著一整夜都跳得飛快的心髒,緊緊咬著唇,什麽都不能做。

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顧柏彥,一定一定,不要出什麽事。

一直焦慮不安的過了快一個小時,盛夏在陽台站得腳都發麻了。

已經再也忍不住想打電話給顧柏彥了,結果剛拿出手機,就遠遠的看到他的車子開了回來。

盛夏急忙轉身跑回大廳,拿起鑰匙就走了出去。

打開門,後知後覺自己實在是太衝動了,誰知道就這樣下去會不會顧柏彥錯開。

她就站在房間門口,揚起了腦袋朝電梯口那邊張望著。

直到聽到叮的一聲,電梯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顧柏彥一身疲憊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可他手裏還提著什麽東西?那好像是醫藥箱……

盛夏皺起了細眉,腦袋還在想著糾結著,腳就已經先移動,往他那邊跑去。

顧柏彥看到她衝過來的身影,怔了一下,繼而緩緩的張開了手臂。

盛夏猛的衝進了他的懷抱裏,“你終於回來了。”

你知不知道,我擔心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眼眶紅紅,鬼知道她在這一個小時裏經曆了怎麽樣的煎熬。

盛夏全身放鬆下來,眷戀的抱著顧柏彥。

他艱難的抬起手,順了順她身後的發,“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顧柏彥要將她拉開,盛夏卻緊緊的抱著他的腰不肯離開。

他失笑,“攝像頭在看著。”

盛夏搖頭,“我不管我不管。”

“前台的人正笑你。”

她頓了一下,然後羞紅了小臉,低著頭默默的走進了房間裏。

顧柏彥走在後麵,眼角染上一抹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情。

一關上門,盛夏又轉身過來,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傷口。”

盛夏小心翼翼的脫掉了他的外套,隻見裏麵的白襯衫已經被鮮血染紅。

而他隻隨便的用幾塊布包著傷口。

她鼻子一酸,低著頭看著那觸目的傷口,緊緊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該有多痛?忍著槍傷還出去救人。

顧柏彥看到她的小表情,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像是在和她說沒事。

然後指了指醫藥箱,“把剪刀拿給我。”

盛夏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你……要自己處理嗎?我們還是上醫院吧。”

“沒事。”他揚起一抹蒼白的笑,“這點傷還死不了。”

這點傷還死不了……

她是真的心疼他。

盛夏一滴淚從眼角落下。

來不及擦掉,隻能聽他話,從醫藥箱將剪刀拿出來。

隻見他接過了剪刀,一把將手臂的白襯衫撕爛,再用剪刀將周圍的肉剪開。

“沒麻藥嗎?”盛夏擔憂的問,看著害怕,卻又心疼得移不開視線。

顧柏彥沒有回複。

他在中槍的旁邊剪開了一個差不多的位置。

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上都是冷汗,卻一聲不吭,朝她伸出手,“鑷子。”

盛夏急忙從醫藥箱拿出鑷子給他。

然後抽了幾張紙巾,動作輕輕的為他擦拭臉上的冷汗。

“嘶……”他吃痛出聲,手裏的鑷子就已將半截手指長的子彈取了出來,還滴著血。

觸目驚心。

顧柏彥打量了一會,然後放在桌麵。

他實在是疲憊不已了,無力再處理後麵的傷口。

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低低出聲,“剩下的交給你了。”

盛夏顫抖著手,止住了血,然後用針線把傷口縫起來,再將血漬處理幹淨,上了藥,用紗布包紮好。

期間她做了多大的動作,他都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隻是偶爾,可能痛了,皺了下眉頭。

盛夏處理好之後,將地上一大堆滿是血的棉布裝進垃圾桶,把醫用工具收好。

再回來坐到他的麵前,直直的看著他。

小臉皺成了一個包子,眼裏裝滿了擔憂。

他該是承受了多大的痛啊?

為什麽那麽要強,為什麽不能上醫院。

盛夏眼睛莫名紅了起來,心裏悶悶的,不知道什麽感受。

隻覺得呼吸都有點不順暢。

想罵他,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口,隻剩下心疼。

過了一會,顧柏彥響起了平穩的呼吸,想必已經睡著了,可又緊緊的鎖著眉頭。

盛夏伸出小手,替他將眉頭撫平,然後手慢慢移下來,剛想撫摸一下他的臉,桌麵上的手機卻突兀的響起了鈴聲。

她無奈的收回了手,轉身拿起顧柏彥的手機,怕吵到顧柏彥本來想按靜音的,結果卻一不小心按到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