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有個姑娘裸奔了

第一天王

韓世融上場比賽的時候,馮千裏正在隔壁的場地裏當裁判。趙晶晶從高楠那裏知道了韓世融對她真的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甚至是有點排斥的,所以,她對打球根本提不起興趣。韓世融本來就沒打算要贏球,他更感興趣的是旁邊的場地。所以韓世融的這場球打得毫無生氣,很快落敗。

韓世融和趙晶晶從場地裏退出來的時候,馮千裏很輕蔑地撇了韓世融一眼。韓世融耳邊仿佛又響起了馮千裏用幸災樂禍的聲音說:“喲,我們的韓大能人,你果然是能人,居然還能輸!”

韓世融跟馮千裏對視了一秒鍾,馮千裏瞪了他一眼又專注於比賽了。韓世融扭過頭,目光無意識地掃過趙晶晶委屈的臉,他輕笑一聲。

趙晶晶受寵若驚。

“學長!”趙晶晶激動道,“我……下一場我一定好好打!”

韓世融不知道趙晶晶為什麽會突然有這麽一個反應,隻是敷衍地點了點頭。

趙晶晶一臉桃花開的樣子落入蔣紅陽的眼睛。在蔣紅陽看來,趙晶晶厚著臉皮扒著韓世融不放,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礙眼的很!

馮千裏很忙。白天當裁判,晚上還要去找黃全,為他們的手工定製皮具的事業徹夜奮鬥。

黃全開著他的桑塔納接上馮千裏去店鋪看裝修進度,晚飯他們就在步行街角的小籠包子店解決。從包子店出來,一輛出租車猛地一轉彎,從馮千裏麵前衝過去,把馮千裏的手提包都撞飛了,如果不是黃全拉她一把,恐怕飛出去的就是馮千裏了。馮千裏嚇了一身冷汗,重生不容易,撞死太可惜!

出租車在隔壁小旅店門口停下了,二十多歲的出租車司機一推門下來,卻沒有一點要跟馮千裏道歉的意思,他神情緊張,拉開後排車門就跟車裏的另一個年青男子從後座上把一個姑娘揪下來。那姑娘披頭散發,腳步虛浮,嘴裏嘟嘟囔囔在說什麽。而那兩個男人拉扯那姑娘的動作一點也不友好,倒好像是拖著一隻死豬。

黃全和馮千裏都是一愣。這是什麽情況?就在這時候,那姑娘抬起臉朝這邊看了一下,突然間她朝馮千裏無力地抬了抬手。馮千裏定睛一看,這不是顧美娜嘛!

“等等!”馮千裏嘴比腦子快,立刻出聲喊住了那兩個男人,“你們要帶顧美娜去哪?”

黃全想拉住馮千裏已經來不及了。憑他這麽多年在社會上的經驗來看,這兩個年輕人可不是什麽善茬子,說不定是哪條道上的。他不想管閑事,又擔心馮千裏有個三長兩短,隻能跟在馮千裏身後一起朝出租車走過去。

“關你屁事!”出租車司機朝馮千裏一揮手,讓她趕緊滾。

馮千裏一把拉住顧美娜的胳膊:“這是我朋友,你們要帶她去哪?”

黃全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遞過去:“兄弟,來抽根煙。這姑娘跟我們恰好認識,她媽剛才給我們打電話找她。我們該怎麽跟他媽回話啊?”

那兩個年輕人一把拍掉黃全的煙:“你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明兒一早過來接人!別他媽的給老子廢話!”他們說要就要揪著顧美娜往小旅店裏走。

顧美娜的手指顫抖著抓了抓馮千裏的手腕,馮千裏感覺到了。

馮千裏突然扯開嗓門大喊:“快看啊,有個姑娘裸奔了!”

晚上的步行街人流不算很多,可馮千裏這一嗓子內力十足,內容豐富,不少還坐在飯館裏吃飯的人端著碗就跑出來圍觀。那兩個架著顧美娜的男人被馮千裏喊懵了,怎麽就裸奔了?

趁著那兩個人愣神,黃全和馮千裏搶過顧美娜就跑。黃全雖說人到中年,可體力仍舊旺盛,背著顧美娜仍舊健步如飛。那兩個男人邊跑邊罵,眼看著黃全和馮千裏拐進了一條窄街。一個男人掏出手機給同伴打電話,讓他們從街的另一頭截住馮千裏和黃全。

當他們兩個一拐進黑漆漆的窄街,兩條大木頭棒子就迎麵砸來,“碰”、“碰”兩聲悶響,兩個男人幾乎同時倒地。他們痛苦地抱著血呼呼的腦袋在地上打滾。黃全又背起顧美娜,和馮千裏一起溜之大吉了。兩分鍾後等那兩個男人的同夥趕到,隻看見他們兩個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黃全和馮千裏帶著顧美娜到了最近的醫院。顧美娜現在的狀況非常不好。醫生看過後說她是喝多了酒,又吃了些致幻類的藥物,輸液後不會有大礙,可是一定得戒酒,一個姑娘喝成這樣容易出事。馮千裏心說已經出事了。

顧美娜在醫院輸液,馮千裏要留下來陪床,馮千裏讓黃全回家去休息,可黃全不放心馮千裏一個人,於是黃全也留了下來。馮千裏和黃全一起坐在病房裏一張空著的床上,靠著牆聊天,滿鼻子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馮千裏說剛才顧美娜的事不簡單,那兩個人就是在犯罪,應該報警。黃全說不行。

“為什麽?”馮千裏問。

黃全歎了一口氣:“孩子,社會就是江湖。你知道咱們這個城市的武林盟主是誰嗎?”

馮千裏問:“咱們這是在拍武俠片嗎?”

黃全苦笑:“你連這裏麵的水有多深都不知道就敢虎口拔牙,真是……”黃全搖了搖頭,“既然我們想在步行街上做生意,有一個名字你必須知道。那就是張老水兒。他是咱們市的武林盟主,也是步行街這一帶真正的地主。

從剛才那兩個人的行事上看,他們就是張老水兒的人,不過張老水兒看不上這小破旅店,他要是玩肯定是去大酒店,所以我估計是張老水兒手下的馬仔。所以我們不能報警。”

馮千裏開動腦筋想了半天。她上輩子一畢業就跟著韓世融去了外地縣城,A市的風起雲湧她根本不知道。調回A市以後她也一直賦閑在家,社會上的事隻能聽別人說,隱約記得好像韓培鬆後來會被一擼到底,luo退在家跟這個被叫做張老水兒的人是有些關係的。

不過因為她上輩子跟韓家後來已經幾乎斷絕來往,所以對這其中的事情了解並不深。想了半天她也沒能想起什麽有價值的信息,馮千裏隻好問黃全:“黃叔,為什麽是張老水兒的人,所以我們就不能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