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再逼我就跳了

第二章 你再逼我就跳了

男人一手撩著簾子,一手朝著我伸出手:“過來。”

我自覺這時候還是遠離這頂轎子的好,便毫不猶豫地握住了他的手,卻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麽會這麽冷?

我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男人卻稍一用力便抓住了我的手,他望著我沒有說話,隻懶懶的撇了一眼我搭在他掌心之上的手。

他到底……是人是鬼。還是我從頭到尾都在做夢。

身旁的黑衣仆人仍舊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小聲地問:“這人怎麽像石化了一樣?”

他看了我一眼,冷靜地道:“我定了他的身。”

我正欲再問些什麽,卻聽見他說:“我不喜歡話多的女人。”

“……”我訕訕地閉上嘴。

男子也不多說,將我攬進懷中向著懸崖上飛去,雖然寒意不減,但我卻恍惚間覺得異常安全。

安全抵達崖上,我搓了搓發冷的胳膊,我試探著問:“你是誰?”

男子冷眸瞥了我一眼,十分簡潔地回答:“宿容。”他不經意看了一眼我脖間的碎珠,但我也沒在意。

男人說話的態度並不好,我明知不該說太多,但是滿腹的疑問還是讓我忍不住問出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這就是你要問的?”

我愣愣地點點頭,有些不明所以:“是,怎麽了……”

我的問題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正常人不都應該這麽問嗎?

宿容勾了勾唇,冷峻的臉上這一抹笑容竟是格外地攝人心魄,我的心髒不爭氣地噗通一跳。

我總算是明白小說裏的邪魅笑容是什麽樣的了。

“我救了你,難道你不應該先想著償還我的恩情嗎?”他掛著那抹笑容稍稍低了頭看我。

“當、當然會,”我自知是這麽個道理,但看他那模樣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自己有些理虧,便故作鎮定道,“你要我怎麽償還?”

“以你這個人怎麽樣?”宿容靠近我的耳邊,聲音低沉道。

我有一瞬間地愣神,這是要我以身相許的意思?先不說我已經有了暗戀的人,光是他這麽個會飛的本事就不像普通人,甚至可以說不像人。

我再這麽色迷心竅也不會同意的啊!

“不行!”我立刻出聲,“這個不行!”

宿容“哦”了一聲,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為什麽不行?”

“就是不行,”我費力地往後退了一步,“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宿容嗤笑了一聲跟上了一步:“勉強又怎麽樣?”

“你再逼我我、我就跳下去了!”我望了望萬丈懸崖又看了看他。

他千辛萬苦救我上來,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就這麽讓我自殺的,一定會點到為止的吧?

我不大確定。

宿容果然不是常人,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跳。”

“……”

他這眼神擺明了嘲笑我說到做不到!這是尊嚴之戰我不能輸!我咬咬牙,頭一熱轉身縱身跳下懸崖。

當然剛跳的一瞬間我就後悔了,我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竟然到最後還是要丟掉性命。

還是輕生,我怎麽就那麽傻?!

宿容一臉冷淡地站在懸崖邊上看著我往下墜落,沒有要前來搭救的意思。

下一秒,眼前一片黑暗。

……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在宿舍裏,旁邊的室友清清見我醒了問道:“呀,你醒啦,好點了沒?”

我支撐著坐起來,隻覺得頭昏昏沉沉的:“我沒死?”

清清“呸”了一口:“別胡說,你就是昏倒了而已,校醫說可能是貧血所致。”

“昏倒?”我一時間有些糊塗,難道之前經曆的是我做的夢嗎?

“是呀,”清清笑道,“你昏倒在隔學校一條街的小巷子裏,我正好去那買奶茶看見了你,你說你不好好注意身體……”

清清還在說著什麽,但我卻沒有再聽進去,隻是不住地回想起記憶裏那些匪夷所思的片段,那個名叫宿容的男人和今天的事難道全是假的嗎?

清清注意到了我的失神,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怎麽了?”

我搖搖頭:“沒什麽,對了,我的包呢?”

包裏還有那件嫁衣,今天出了這事也沒機會去找學長了,看來還得選個其他日子。

“在這呢,”清清將我的包遞過來,勸道,“如果沒什麽事你先吃飯吧,貧血一定要注意飲食噢!”

我感動得淚流滿麵:“清清你真是中國好舍友。”

一想到夢裏的情形我就覺得此刻真是無比溫暖,隨後的話也就脫口而出:“我以後就算成了鬼也不會忘記你的。”

清清:“……”

我邊和她調侃便打開了包,卻發現包裏那份快遞不見了!

怎麽會不見了?難道還在那條巷子裏?我忙問她:“你扶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在我身邊看見一盒快遞?”

清清疑惑地搖搖頭:“沒有啊,那裏麵有什麽?很重要嗎?”

我不想她擔心,避重就輕道:“不是,就一件衣服。”

“我看你這麽嚴肅,以為什麽貴重物品掉了,”清清說,“要不報個警試試?”

我不禁失笑:“不用,一件衣服報警有點小題大做。”

“嗯,你再找找,我出去咯。”

“好。”清清在做家教老師,每天下午四點多都會出去。

我活動了一下身體,準備吃個晚飯回來睡一覺,可是那消失的嫁衣卻成了我心裏的疙瘩,它怎麽失蹤了?

越想越頭疼幹脆暫時放下它,心情不好的時候我一向有三個選擇,跑步是其一,目的是體會更糟糕的世界能夠讓自己對當下重拾希望,吃零食是其二,目的是排解憤怒。

而睡覺就是其三,想要忘記所有煩惱,睡一覺就好了。

從食堂回來天已經黑了,大概是一天的驚魂讓我感到十分勞累,剛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隻是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各種畫麵在夢裏打架,越睡頭越疼。

尤其到了深夜,我感覺到仿佛有人壓在我身上一般讓我無法動彈,幾乎窒息。

而等睜開眼,我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棺材裏!

這一定是夢,我忙閉上眼睛,感慨自己白天的夢就稀奇古怪的,到了晚上竟然還是這樣,心也真是大。

隻不過在我閉眼的瞬間,卻聽到耳邊傳來熟悉卻充斥著怒火的聲音:“契約已毀,你別想逃。”

宿容?!

竟然是他的聲音,白天的一切原來不是假的!

我忍不住掙紮起來,同時更多的疑惑包裹著我,什麽契約,他在說什麽?!

萬分恐懼之下我死死地抓住了棺材邊的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