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喪事

第44章喪事

郭大炮打電話,告訴大海那個王三年家又出事了,說是在給他家辦喪事的時候,靈棚剛搭起來,就有人看見一個穿大紅衣服的男人走進了院子,身邊還帶個小孩,但仔細看的時候,卻又不見了,所以郭大炮才想讓大海早點過去看看。

這一下又打亂了大海的計劃,他原想今天晚上出去試驗一下新技能,熟練一下,明天晚上好去對付那個紅衣女鬼,沒想到這邊又出來一個紅衣男鬼,尼瑪,難道鬼也流行穿情侶裝啊?他隻得無奈的說:“好吧,那我晚點就過去,你在那等我。”

掛了電話後,大海歎口氣,還是說說木頭耗子的事吧。低頭一看,木頭耗子已經被項羽拿到屋裏玩去了,發條一擰,自個就在屋裏滿地亂爬,活靈活現的,司馬懿和孫尚香都在旁邊樂。

“羽哥,別玩壞了啊,一會我拿走換錢去的,回來給你買肉吃。”

項羽連理都沒理他,大海心裏感歎,這要擱到千年之前,這種小玩意他們絕對是不屑去玩的,可惜時過境遷,曾經的英雄帝王已經無聊到玩一個發條耗子都樂不可支,悲哀啊。

定了定神,大海有點忐忑和期待的開始給那個胡,哥胡教授打電話。

結果三言兩語說了情況,胡教授說發條玩具雖然不稀奇,而且這種純手工木製的,市場也有不少賣的,不過還是對大海的發明表示了興趣,讓大海有時間拿過去給他看。

大海也聽出來了,老頭這次興趣好像不大,說真格的,這次司馬懿做這玩意他也沒怎麽看得上,除了那裏麵有司馬懿的什麽一絲魂念,能夠控製,其他的好像不是太特殊,不過那唯一的賣點還不能跟老頭說,說了他也不能信,看來這次的買賣估計要夠嗆。

大海一直在家裏待到下午日頭偏西,這才火急火燎的帶了發條耗子出了門,不怪他耽誤時間,實在是項羽不肯鬆手啊,玩夠了才肯讓大海帶走。

胡教授家住在不遠的小區高樓裏,就在大海家小區的右側兩百米處,隻隔了一條街,所以說,那天能在菜市場遇見他也不足為奇了,大海騎著車,很快就來到了胡教授家所在的小區大門外。

胡教授已經迎出來了,兩人在大門口接上頭之後,偷偷摸摸的一頓嘀咕比劃,最後胡教授擺弄著那個木頭耗子搖搖頭表示,這玩意能值兩百塊錢,還是看在他做的很像的份上,要不都不能要。

大海這個氣呀,雖說不是木匠祖師爺泰山做的寶貝,但這怎麽也是三國時期大名鼎鼎的魏國大軍師司馬懿親自做的啊,再怎麽說也是文物吧,你怎麽好意思給兩百塊錢?我呸,老子還不賣了呢,還不如拿回去給羽哥逗悶子玩。

他正要找理由拒絕,郭大炮的電話卻又跟催命似的打來。

“你怎麽還沒來?快點過來,這天都要黑了!”

大海樂了:“你這回電話打的是時候,好好好,我馬上就過去。”

大海對著胡教授一呲牙:“不好意思,我這有急事,這玩意回頭再說吧,反正您也看不上眼。”

說完,他調轉車頭,直奔王三年家的靈堂。

當大海趕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日頭偏西,郭大炮已經在前麵院落的大門外伸長脖子等著了,一見大海來了,樂顛顛就把大海迎進了院子,大海走進去一看,靈堂已經布置完了。

看郭大炮得意的樣子,很顯然這靈堂的布置出自他的安排,不過看上去有些簡陋,這所謂的靈堂其實隻是在院子裏搭了個棚子,正中間放了一個供桌,上麵擺著果品祭物,還有亡者的遺像,大黑相框裏,王三年看上去還挺憨厚老實的,完全沒有那個肉夾饃腦袋那般駭人。

而供桌的前麵,放著一個較小的棺材,也就是靈柩,看起來像是小孩的棺槨,大海知道那裏麵放的其實是個骨灰盒,在靈柩的前麵有一盞長明燈,還放著一個火盆,有個大約十七八歲的男孩跪在地上燒紙,目光呆滯,神情悲咽。

靈棚的外側還有幾張桌子,三三兩兩的人坐在那裏,低聲說著話,整個場麵很是肅穆,同時帶著一種壓抑感。

王三年的老婆在陪著幾個人說話,不時的低頭垂淚,大海暗暗歎息,這場麵是何其的似曾相識。

郭大炮在一旁小聲說:“我跟她說好了,她家男人是橫死,不宜在家中停放時間太長,過了今晚,等幾個內親趕到奔喪之後,明天上午就出殯,葬在王三年家的祖墳,所以,咱們隻要在這守一夜就行。”

“那個穿大紅衣服的鬼,你看到了沒有?”大海問。

“沒有,見鬼這事兒,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再說天又沒黑,我又沒特意開眼睛,上哪看去,估計那個人,身體不怎麽好,陽氣弱,才能看見,正好你來了,一會留點神,看見了趕緊跟上去,看看那鬼是怎麽回事。”

“我說郭大炮,我怎麽感覺,這活兒都是我幹的,業務是我找來的,屍體是我搞定的,現在見鬼了也要我擺平,那你是幹啥的?”

郭大炮一攤手:“我得搭靈棚啊,還得記禮賬什麽的,再說了,要不是我在這壓場麵,你以為人家能信得過你一個毛頭小子?嘿嘿,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小師弟,咱倆主事的可是我。”

大海哼哼了兩聲,就不理郭大炮了,這家夥雖然不怎麽厚道,但畢竟事是真的,到動真格的時候自己那點能耐要是不頂用了,郭大炮可是唯一的幫手。

裏外轉了一圈,滿眼見的都是人,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大海納悶的坐了下來,看著郭大炮吐沫橫飛的應付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心裏卻隻盼著時間快些過。

日頭漸漸西沉,廚房開始準備飯菜,院子裏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大海默默的數了數,大約有四十多,但真正的親戚好友看上去也就十多個,其他的都是附近的鄰居,有的帶著小孩,有的帶著老人,有的幹脆全家好幾口一起上陣,這哪裏是來參加喪禮,簡直就是來吃大戶的。

很快,流水席就上來了,院子裏麵擺了三桌,屋子裏一桌,人們立即甩開腮幫子開吃,菜肴簡單了點,不過也有十多個菜,酒不多,每桌就放了點意思意思,也沒人挑理,再說這就是葬禮又不是喜宴,這些人其實也就為了把隨的禮份子吃回去。

當然,這些人大吃二喝的時候,基是無視不遠處的靈棚裏還有個昔日的老鄰舊友已經化為一捧飛灰躺在冰冷的小匣子裏,那孤兒寡母在一旁淒淒慘慘戚戚,還要在各桌感謝各位親朋好友的到來,以及過去現在和將來對我們的幫助等等的。

大海冷眼在席中看著這些人,沒有做聲,也隻是象征性的動了動筷子,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周圍的動靜上,因為,天已經快要黑了。

郭大炮也出乎意料的沒有跟那些人一樣吃喝,眼睛呆呆的直視前方,不時的皺著眉,一隻手縮在袖子裏,嘴角微動,似乎在掐算著什麽。

院子裏已經挑起了一盞足有兩百瓦的大燈泡,而宴席在進行了大半個小時的時候,已經有一些人起身離開了,畢竟這是喪事,不是什麽值得流連的好地方,隻有那幾個見了酒比見了娘們還親切的資深酒蒙子,還在吆五喝六,剛開席時候的一點點矜持和收斂已經完全消失了,王三年的老婆在一旁陪坐著,也不好說什麽,滿臉都是無可奈何。

“看出什麽來了?”大海實在坐不住了,小聲的問郭大炮。

“這凶兆不小啊。”郭大炮搖頭晃腦的說。

“凶兆?多大的凶兆?”大海心裏一驚。

“我估摸著,怎麽也有36d吧”

大海無語的扭頭一看,原來郭大炮正盯著前麵一個大胸脯大屁股的女人,看得目不轉睛,敢情這半天他就在這看大胸,罩了。

“你個老不正經的,說正事!”

郭大炮嘿嘿一笑:“那就不知道了。別瞪眼呀,剛才我算過了,可是卦象上顯示的晦澀不明,我也看不出來,隻能靜觀其變吧。”

倆人正閑扯,就在這時候,打門外忽然又進來了一個人,大海扭頭一看,原來是剛才送老婆孩子回家的一個人,估計是沒喝夠,一轉身又來了,這種人真是讓人無語。

大海隻看了這人一眼,就轉過了頭,心想看那酒糟鼻子就是個吃貨。

不過大海剛轉過頭,心裏就莫名的透出一股強烈的寒意,臉上不自覺的抽,動數下,脖子就像被人扳動一樣又轉了回去。

因為剛才那個人走過來的一瞬間,大海好像隱約看到那人身後站著一個人。

那人,剛好穿著一身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