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帶血的臉皮

第五十一章 帶血的臉皮

木箱子四個角被幾根大釘子釘得死死的,白布在木箱子上饒了好多圈,看起來有點像綁木乃伊的綁法。

“這是釘子,都是用來釘棺材的。”張寧隨手摸了摸釘子。

我心頭一緊,說道:“難道這裏麵……”話隻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不敢再說下去。

陳齊顯得格外緊張,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緊張,也許是因為擔心這裏麵真的像我想的那樣?

張寧把纏著的白布扯開,說道:“去找個釘錘來。”

她這話是朝著王林說的,但王林是一臉的迷惑。

“這又不是我家,我哪知道哪裏有釘錘?”

張寧不耐煩道:“你就不會找嗎?”

王林有點生氣了,抱著拳就好像完全沒聽到似的杵在那裏。

“算了,我去吧。”陳齊自告奮勇說道,然後在王林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出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他真的拿回來了一把釘錘。

他這一出一進的速度好像不太對勁,似乎這地方他很熟悉。

雖然蕭局長是他的上司,肯定也有過請同事回家的經曆,即便陳齊是新人,也不見得沒有這種可能。

隻是他怎麽知道蕭局長家的釘錘放在哪了?來過不代表一定熟悉,或許這兩個人的關係並不一般呢?

我抱著這樣的態度一直觀察著陳齊,監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從張寧開始動手掰開箱子到最後箱子被打開,我從陳齊的臉上看到了從沉重到驚訝的變化過程。

木箱被表麵被完全掰開的瞬間,一股撲鼻的屍臭味道迎麵而來。

我和王林都有點受不了連忙後退。

陳齊卻是不退反進,直接就頓在了箱子旁邊。

“為什麽會是這樣?”陳齊拳頭握得很緊,都能聽到手上傳來骨響。

張寧歎了口氣,安慰道:“這也不能怪你。”

兩人似乎都相互知道些什麽,但我和王林站在邊上確實聽得一頭霧水。

我走上前去,捏著鼻子往箱子裏麵看,這一看差點把我的魂都給嚇飛了。

箱子裏麵躺著一具屍體,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但身上的警服卻還是很幹淨,腳上穿著一雙皮鞋,就是剛才放在床邊的那雙。

“那雙皮鞋。”我指著屍體的腳說道。

張寧低頭看了一眼,也發現了問題,然後把陳齊勸到了一旁。

“那雙皮鞋有什麽問題?”陳齊問了一句,但見張寧隻關注著眼前的事情,所以把我當成了詢問的目標。

我說道:“那雙鞋,剛才是擺著床邊的。”

陳齊不可置信的說道:“這麽可能?剛才都看到的,箱子是封死的。”

王林笑了笑,說道:“有什麽不可能的?到目前為止你看到的多少東西是你認為可能的?”

陳齊啞口無言,確實這段時間這些事情在普通人眼裏那都是不可能的。

我走到張寧身邊,還是捏著鼻子,這個味道我真的很難適應,就算是低下頭的時候都沒敢往屍體的臉去看。

我略過他的頭部打量著他的警服,還有鞋子,問道:“能看出什麽問題來嗎?”

張寧反問道:“能不能看出問題是不是應該問你?不然你的眼睛拿來做什麽?”說到看字的時候,她還特地加強了語氣。

我羞愧的撓了撓頭,然後回想了一遍瞳術裏那些術法,其中有一種術法就叫做看靈,通過天眼讀取殘留在死者遺體上的靈魂以此來看清楚死者生前的一些遭遇。

我眼一閉,凝神之後睜眼一望,隻一瞬間的時間,我立刻就再次被嚇了一跳。

“他的身邊,有個東西!”我連退幾步,指著木箱子說道。

那裏麵的屍體上,被另外一具屍體纏著,兩者不同的是,纏繞著的那具屍體是活動。

那張臉,就是我剛剛看到的那張。

張寧聽完我的話,毫不猶豫的從包裏取出一張符紙,快速的咬開手尖三兩下畫了一排符號上去。

接著她隨手一甩,桃木劍舞動了幾番把符紙劃成成了碎片。

張寧的嘴裏似乎在念叨著什麽,聲音太小很難被聽到。大概應該是某種咒語?

隻見那些被切成碎片的紙符一瞬間就化成了起霧落入木箱子裏麵。

“破!”張寧低吼一身,桃木劍立刻就插進了木箱子裏,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以為她是在鞭屍。

“你看到了什麽?”陳齊在我耳邊問了一句。

我如實回答道:“不好的東西。”

陳齊眉頭一皺,應該事明白了我所說的不好的東西代表著什麽。

王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拿起了一捆大蒜掛到了脖子上,嘴裏還嚼著一顆,樣子著實好笑。

“你過來,再看一眼。”張寧指了指我,把我招了過去。

我緊張著再次閉上眼睛,凝神之後睜眼再望,裏麵的屍體隻剩下一具了,然而我卻沒能從屍體上看出任何他之前的遭遇。

“怎麽樣了?”張寧問道。

我就這麽看著搖了搖頭。說來也奇怪,似乎是因為瞳術被施放的關係,我這會兒沒這麽害怕了。

“什麽都沒看到,他身上沒有靈魂氣息。”

張寧的眉頭皺了起來,墊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朝陳齊問道:“怎麽處理?”

陳齊想了想,說道:“交給我吧。”

張寧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我和王林使了個眼神,說道:“我們先走吧。”

從蕭局長家出來,一直從七樓下到一樓,我心裏麵都還擔心著陳齊,擔心他會出什麽事情,畢竟我是真切的看到了那些東西在裏麵。

“別擔心了,他不會有事的。該做的我都已經做好了,那些東西暫時不會再去那裏。”張寧說道。

雖然她說的話有時候會讓人很難受,但確實講的都不無道理,也真是句句恰到好處,有了這句話我的擔心自然也少了幾分。

“你好像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我問道。

張寧在小區裏帶著我和王林瞎晃了一圈,然後在一處涼亭裏坐了下來。

“姓蕭的那位,是個好人,我師傅也得到過他的關照,隻可惜我這個做徒弟的沒能替師傅報恩。”張寧搖頭歎息,百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