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屍體生意

第三百五十六章 屍體生意

我一直都覺得在穀鴻飛身上還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們,他也絕對不像是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僅僅是個看起來有些懦弱,遇到事情就大呼小叫的人。最直接的一個原因,那就是作為像夜刑者這樣的組織,何必要他這麽一個書生氣的家夥呢?

對於這些我心中所懷疑的事情並用跟陳齊和張寧提過,原本我們帶穀鴻飛來這裏,也隻不過是為了讓他給我們帶路而已。這一路上,我們自然對他都是有所防備著的,因為現在還遠沒有到可以信任他的地步。

我們吃飽喝足小憩了一會兒,陳齊還從這房子裏找到了幾瓶黃酒,問我們要不要喝。穀鴻飛倒是表現出非常感興趣的樣子,一把就從陳齊手裏拿了一瓶過去。

現在房子外麵也不知道是什麽情形,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場殺戮不到天明是絕對不會停止的。有多少人都會在今晚徹底失去生存下去的權利,但他們都是自願參加到這場遊戲中來的,到頭來又能責怪誰呢?

之前那個白衣男人以及他的兩名手下就是很好的例子,哪怕他們之前的殺人記錄是17個,但自己最終也沒有能夠逃過被殺掉的命運。穀鴻飛說這幾個人應該是專門拿屍體來做生意的人。這天下間無論做什麽,其實都可以稱之為是一門生意。

而在無相院這裏,屍體就是非常有價值的商品。有那麽多人擠破頭,哪怕冒著丟了性命的風險都要拿到別人的屍體,來為自己有資格進入無相院內院而鋪路,這屍體的生意何愁沒有人惠顧呢?

這些家夥就是專門在夜晚獵殺在這周邊村落停留的人,他們殺人之後所獲得的屍體就可以去轉賣給那些不想親自動手,希望花點錢就能夠辦成這件事的人。不管是哪一行,都逃不過黃牛見縫插針,謀取私利,哪怕就算是在修陰陽這條道上,他們也是無孔不入的。

我們所在的這座房子裏的那些無臉屍體,就是這些人所慣用的伎倆。他們布置一些隱蔽的陷阱,然後人就從房子裏撤出去。等到有倒黴蛋中了他們的陷阱,小命丟在了那些無臉屍體手上,這些人便會回來把屍體收走,找到合適的賣家出售出去。

之前那麵牆上所刻錄的17這個字符,意思就是他們已經在這座房子裏,以這樣的方式殺掉了17個人。雖然我不知道這樣一具屍體他們能賣出去多少錢,但至少這行當絕對比我們所想像的要來的賺錢,否則也不至於讓他們肯這麽甘冒風險。

閑話間我一直隱隱聞到一些焦味,一開始也並不在意,大概是認為陳齊用土灶做了飯,所以就會多多少少產生一些這樣的氣味。但是這種氣味正在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強烈,最後終於讓我不得不疑心哪裏出現了著火的情況。

我問大家是不是問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果然每個人都已經察覺到了這個問題。但我們現在人在客廳,這裏並沒有什麽被點燃的東西。

“是不是廚房裏還有明火沒被熄滅,所以可能把那些柴火給燒起來了?”我問陳齊道。

陳齊聳了聳肩,表示他確認過應該不會有這種遺漏才對,但他出於謹慎起見還是馬上趕去廚房再做一次確認。我和張寧站起來走到窗口,外麵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問題,這味道應該還是從後院那裏傳過來的。

陳齊過了沒多久就回來了,他說並不是廚房的問題,而是整個後院都已經開始著火了。我大吃一驚,這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鬧起火災來了。

我們立刻趕到後院去查看,隻見這裏濃煙滾滾,火勢已經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原本還隻是兩間臥房起火,但很快就蔓延到了其它幾件屋子。

穀鴻飛突然跑到前麵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木條狀的東西,他將這個東西拿回來給我們看,原來是一根被汽油浸泡過的木棍。這件事很明顯就是有人故意縱火的,也就是說我們又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的襲擊。

這個時候我們的應變能力經過之前的幾次風波,已經被鍛煉得非常機敏。縱火的人用浸濕過汽油的木棍將房子引燃,然後火勢便會隨著他們的引導而將我們團團圍困。

我們立即趕回客廳,透過窗戶朝著院子裏看去,正好能夠看到外麵有人在往裏投擲那些木棍。由於我們之前把門窗都封死了,所以這個時候要想跑出去就變得有些困難,我們無疑於給自己設置了非常麻煩的障礙。

後院的火勢越來越大,現在不僅僅是燒焦的味道而已,更是有滾滾濃煙不斷從後麵飄過來。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往往在火災中丟掉性命的人並不是被大火燒死,而是因為吸入了太多濃煙而導致呼吸道燒傷。

情形已經越來越危機,我們一起合力將一扇窗戶打開,然後挨個跑到了院子裏。一個光點從半空中正好落下,我們還沒來得及看清,它就直接掉到了地上那堆木棍旁。此時院子裏的地麵已經濕透一片,全是濃烈的汽油味,而剛才那個光點則是一隻打火機。

外麵的人簡直喪心病狂,這是要把我們統統做成烤肉嗎!張寧立刻指示大家從大門出去,因為後麵已經沒有了退路,現在唯有搬開之前我們花了很大力氣才擋在大門上的那些重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木質房子的關係,火勢越燒越旺,而濃煙也越來越嗆人,已經有些刺激到我們的眼睛。

在拿開抵住大門的那些東西後,陳齊毫不猶豫地一腳將大門踢開。我們先後從裏麵跑了出去,也不管身後現在是一副怎樣的煙雲火海。一開始,我們四個人還是腳前腳後緊跟著跑出去的,但等到跑出兩座房子中間的巷子之後,我就突然發現在我前麵的張寧和陳齊都一下子沒了蹤影。

我停下腳步一看,隻有身後穀鴻飛還一直跟著我,而他此時臉上的神情卻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