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戰樹精

第十五章大戰樹精

**帶著一股隻有鮮血才會有的鐵腥味,濺的條子一臉都是。

起初條子以為是樹脂,用手一抹,嚇的直接放下鐵鏟,而在一旁的海子也嚇的不輕。

“條子,那是什麽啊?”

條子沒有回答海子的疑問,而是急忙掏出綢子把臉上的**全部擦抹幹淨,他確定剛剛枝條裏濺出來的是血,而且是人血!

即使是個傻子,也知道這墳墓下有異狀,不能再繼續探究下去了,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離開墳地,為了個破女屍把命丟了可不值得。

“海子,我們走。”條子收起鐵鍬準備逃命,可最後卻被海子拉住。

“挖墳最忌中途而廢,什麽情況都沒弄清楚呢,別急著走。”

條子差點沒氣死,這個海子簡直不怕死,這泥土下麵會出來什麽東西都不知道居然還敢繼續挖墳!

“這墳地有鬼你還不知道麽!二貨!”

海子不太怕邪,自己好歹挖了那麽多年的墳地,什麽情況沒遇到過,他不信這下麵還能出個什麽了不起的東西來,抄起鐵鏟用力刺入土中,這一舉讓土裏濺出更多的紅血來,濺的海子上衣臉頰都濕的通透。

“媽的!這下麵是什麽天王老子!給我出來!我祖上可是摸金校尉的傳人!”

摸金校尉是吹的,但他祖上確實和倒鬥有關係,海子沒有停下手中的活,鐵鏟挖的更深,這一回墳地之下竟發出一陣女人哀嚎,海子這才停下手中的活兒,慌忙退後幾步。

“奶奶的,這下麵真的有東西......。”

海子嘟囔道,剛剛放下鐵鏟,這墳地上的桃木枝條上的梅花忽然凋謝,沒過幾秒枝幹變大變粗,枝條仿若的大樹般極速生長,很快便長成了一顆十餘米高的大樹,沒有葉子,開滿了豔紅的梅花。

“這!”

條子無法解釋其背後的原理,這桃木開花也就算了,如今還以如此速度長成大樹,還在女人的墳地之上,這還沒完,梅花的花瓣還散發出同色的光耀,照亮了整片墳地。

等等!

條子突然想起什麽,在道書上似乎有提到過這種異狀,隻是太久沒有回顧,條子花了些許時間方才想起上麵的內容。

海子看著條子,臉上寫滿焦慮,這情況海子前所未見:"條子,這是怎麽回事?”

條子拾起地上凋謝的梅花,用鼻子輕輕一嗅,梅花並不清香,而是透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他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了。

“是樹精,我折了樹精的枝條,受到陰氣的影響這枝條催生出了靈氣.....。”

條子並非危言聳聽,曾經他村裏的一棵槐樹就曾出現類似的現象,若不是他父親及時發現,在大樹尚未完全成精的狀態之下放火燒毀,否則整個村子的人都要受到殘害,現如今這種異狀居然二次發生。

泥土之下傳來陰冷的笑聲,伴隨著回音聽的條子汗毛豎起,轉瞬間,大樹底下忽而間生出數不清的黑色藤條,生長速度足足快了正常速度的上百倍,條子意識到事情的嚴峻,正準備拉著海子離開,可退後還沒幾步就被藤條緊纏雙腿,無論他們如何用力都無法從中掙脫。

“條子,怎麽辦!?”海子平日隻會倒鬥,不會作法驅邪,遇到如此情況他束手無策。

條子盡可能地冷靜,從口袋裏抓出幾張黃色符篆,正想如何施咒時,一根粗如手臂的藤條氣勢洶洶地朝條子揮甩而來,他的上半身被緊緊纏住,不能動彈。

海子正要掄起鐵鏟把腳下的礙人的東西給鏟斷,但尚未動手就落到和條子一樣的下場。

這一下兩人都失去了行動能力,可以說是任由樹精擺布了。

“你究竟想做什麽!”條子對著大樹大聲嚷嚷,他感受到樹精給予他的壓迫更重了,起初隻是不能動,現在已經不能呼吸。

“是你叫醒了我,現在又要對我不敬.....,你們和那個該死的老頭一樣可惡......。”

樹精竟然說話了,聲音是從泥土底下傳出的,是女人的聲音,聽上去不老也不小,條子猜測這大致是20出頭女子的聲色。

條子不知樹精所指的老頭是誰,眼前的妖物對他們動了殺心,若是再不想辦法他們絕對活不過今晚。

枝條一點點裹住他們的身子,材質既堅硬牢固,條子壓根沒辦法活動自己的口袋,拿出符咒施展法術,對於目前的條子而言,符咒是他施展法術的唯一手段。

“條子.....,我們完了呀!”海子那邊在極力抵抗,他使勁扭動著自己的軀體,卻不能撼動枝條絲毫,短短半分鍾,他就力不從心地放棄抵抗,側過頭,發現條子居然閉上了雙目,嘴裏不知道在念叨什麽。

“條子!!想想辦法!你在做什麽呀!”海子並不知道條子在幹什麽,其實在他習過的茅山道術秘法中有一招叫隔空喚物,而這時目前條子自救的最好手段。

所謂隔空喚物就是通過咒語和念力來召喚他身旁的物體,這一招並無攻擊力,卻在道術中極其常用,可以在關鍵時刻救人一命,緩解緊張局勢。

隔空喚物的距離有限,但對條子而言已經足夠,他用咒力喚起散落於地上的符篆,讓其浮在空氣中,在不親自動手的情況之下飛向大樹。

十餘張符篆落在大樹的表皮上,瞬間自燃,整個枝幹被熾熱的煙火燃燒,樹底下發出一陣女人淒厲的痛呼聲,地上的不斷延展的藤條紛紛收縮,勒住張條和海子的枝條猛然鬆開。

張條和海子平安落地,但事情卻遠沒有結束,大火隻燒到了大樹的枝幹,終究不能根除它,條子必須要用更加猛烈的進攻來擊垮眼前的龐然大物。

“海子!把你的鐵鍬給我!”

條子壓根沒有征求海子的意見,速速奪過海子的鏟子,咬破手指,在鐵鏟上迅速畫下三行符文。

樹精的弱點不是枝幹,而是在根部的位置,用符文加持破壞根基,就算是再有生命力的樹精有會受到致命重創。

樹精惱羞成怒地吼叫著,無數枝條破土而出,企圖阻止條子靠近,條子卻料到樹精會用這招,將糯米袋子撕破,揮灑在地上。

這樹精也是受邪陰之氣而生的,因此也懼怕糯米,當糯米接觸到樹精枝條時,米粒發出鞭炮般的爆響,竟將枝條炸的七零八落!

條子成功逃過一劫,幾個快步,鐵鏟揮舞出去,先是枝條的主幹上劃出一道近一米之長的口子,從口子裏流出的是血,流量之大,短短幾秒就流滿一地。

條子不在乎樹精的慘叫,對於這隻充滿殺意的樹精他是不能留下任何情麵的,鐵鏟往樹根方向一挖,隻聽見泥土中發出一聲脆響,整棵樹頓時轟的一聲炸裂!

條子被當場炸飛,咚的聲落到海子麵前,但身體蓋滿漆黑的樹皮,炸裂後的樹木碎片帶著爆炸後的聲波撲麵而來,將海子吹翻在地,海子哎呦一聲,身體體被一塊塊碎片給蓋住了。

剛剛還是大樹,霎時間就變成了一灘黑泥木塊散落一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嗆鼻的白氣,讓原本就霧氣蒙蒙的墳地視野愈加模糊。

條子立馬起身,看看自己,除了衣服被剛剛的火星燒出幾個洞外,並無大礙,這簡直可以用奇跡來形容了。

側頭一看,他發現海子也起了身,衣服被木屑什麽的弄髒以外也沒什麽事兒。

“條子!那樹精死了?”海子四顧,被嗆鼻的霧氣弄的劇咳幾下,連忙起身。

“好像是吧。”條子不太確定,於是往剛剛樹精被摧毀地方看去,隻剩一灘難聞的黑泥,他鬆了口氣,以為樹精被結果了,然而四周的霧氣如同受到一股引力的影響又匯聚在了一起,他條子腳下凝結成了一個全身赤裸的女鬼魂。

女子的長相和這墳地之下的女屍一個模樣,隻不過她已奄奄一息。

條子這才完全弄明白事情的緣由,這女屍的魂魄借了枝條的靈性化作了樹精要報複,可終究被條子打得元神潰敗。

和青紗相比,此女的實力簡直是小巫比大巫。

女子企圖起身,終究沒能起來,吐了一口黑血,癱倒在地,條子掄起鏟子要打散女鬼的魂魄。

女子見勢立馬求饒。

“殺了我,還會有更多人死掉.....,我隻是一位可憐的受害者.....。”

怎麽又是一個受害女人?最近真不太平.......。

條子雖不耐煩,卻也止住了手,那女人直指後山,再也說不出話,嘴裏的黑血再度溢出,那血並非是真血,是鬼魂元氣大傷後凝結而成的魂液,落地後當即蒸發,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女人的魂魄馬上消散,剛才她與樹精融為一體,如今樹精已死,她也不可能幸存。

“條子,動手!留著她做什麽?”海子對條子的留情極其不解,掄起另外一根鐵鏟,打算將女人的魂魄完全打散,條子硬是阻止了他。

“她馬上沒了,讓她把話說完。”

海子稍微冷靜了些,擦了把汗,瞪著眼前的女人,厲聲嚷嚷道:“你有什麽話就快說!

“後山.....裏麵.......有個......屋子.......你們去哪兒,會有.......”女人用盡自己最後的氣息吃力地吐出一句後便躺倒在地,雙目一閉,身體又化作雲煙散走了。

條子也不知道這女人背後指的到底是什麽,他後來細細一想,先前那個叫苗苗的女生是死在後山,綁架了麗麗的行屍也去了後山,這後山恐怕隱藏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條子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多,一向少管閑事的他忽而對後山充滿好奇,他想去後山看看裏麵究竟有什麽貓膩。

條子在疑慮,而海子卻一點也不把這當回事,女魂散了,樹妖沒了,這屍體自然就任由他擺布。

急急忙忙地在地上挖了個大坑,把幾小時之前剛填上的泥土統統揚了出去。

海子是個挖墳老手,平常人要花半小時才能挖到棺材他隻花了十五分鍾,棺木很快出來了,表麵長滿了幹枯的枝條。

條子花了些功夫,把帶血的枝條全部斬去,棺材表麵留下許多腥紅的血漬。

條子用鐵鍬小心翼翼地撬開館木,棺木一開,裏頭白霧彌漫,待到煙霧散去條子見那女屍仍舊躺在那兒,外貌和下葬之前並無二別,隻是下葬時的紅衣服變成了白色。

條子對死人尚有敬畏之情,動屍前拜了一拜,把女屍一同抬了出來,用海子帶來的運屍袋把屍體裝好,偷盜屍體可不是合法的活兒,貨是絕對見不得光的。

至於女屍棺木當然原封不動地合上,重新上好釘子,用土重新埋上,絕對不能留下痕跡引入懷疑,規矩就是規矩。

一切做完後,條子和海子變火速帶著女屍離開,一刻都不願意多待,事後屍體暫且放在海子家中,等待明日在老李家下葬,了了那個爛攤子。

午夜時分,條子回到家中時發現麗麗居然沒睡,而是靠坐在他家的椅子上不知在冥思什麽。

條子看著自己身上的血漬,忽然有些害怕,他擔心麗麗再次對他產生誤會,正要溜進房間裏更衣,結果沒走幾步就被麗麗叫住了,音色不對!不像是麗麗的聲音。

條子急忙來到客廳,看見麗麗的雙目隱約閃耀著異光後他基本咬定眼前的女子就是青紗。

“你究竟要在麗麗的身體裏待多久??”條子憤憤地問道。

青紗微微一笑,站起身,淡淡地說道:“等你去了虛靈村,把我要的身體帶回來我便離開這女孩的身體,怎麽.....,你這是去挖墳了?”

“你怎麽知道的?”條子不解地問道。

青紗得意地笑了:“你身上陰氣那麽重,除了去挖墳還有別的可能性麽?”

條子咽了口口水:“我去給老李家補冥婚去了。”

青紗又問:“那女的估計沒同意吧,不然她讓你去後山做什麽?”

“你.....。”條子不敢相信青紗居然連這個都知道,難不成他們挖墳的時候她偷偷跟蹤了!?

“你可別小瞧我,你的事我基本都知道,換身幹淨衣服,和我去趟後山。”

“為什麽?”條子很不解,這種事情怎麽找都輪不到青紗才對,難不成這後山也和他有關聯?

“去了你就知道了,難道你不想知道這山裏頭的秘密麽?”青紗沒有回答問題,反而賣起了關子,條子咋一聽也感覺到了其中的貓膩,去探索的勇氣瞬間沒有了。

青紗知道條子有退縮之意,一隻手搭在了條子肩膀上,在他耳旁悄悄說道:“你若是不隨我去,麗麗的命可就保不住了呢。”

這明顯是要挾,青紗手上捏的是麗麗的命,青紗要殺她不廢吹灰之力,為了麗麗,條子不能不從。

凝視著青紗陰冷的臉,條子無奈地把頭一點,答應了。

換了一身衣裳的條子帶好家夥和附在麗麗體內的青紗一同往黑漆漆的後山走去。

條子其實並不大清楚這後山的來曆,隻知道他有個不那麽好聽的名字,叫神鬼坡,父親和村民極少靠近此處,傳言進入此山凶險,故而這裏向來都是這閉口不提的忌諱,可如今他卻被迫深入此山,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