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懸賞撤銷

第4章 懸賞撤銷

看著她臉上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的心忽然一揪,竟生出一絲不舍:“為什麽?”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成為你的妻,命運就已經在你手,如今你讓人毀掉婚帖等同你要毀掉我,我會被反噬而死。” 她歎了口氣。

“我怎麽救你?”我心裏一急,忽然生出了這個荒唐的想法,畢竟是她殺了我父母,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倒是還可以理解,但如果是假的……

“蕭敬,你瘋了?”朱盛連忙回頭瞪了我一眼。

“我……”我張了張嘴便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你想救我?”葉芸眼睛微微一亮看著我燦爛的笑了起來:“晚了,一切都晚了。”

說完,她轉頭看向外麵歎了口氣:“就是沒能查出什麽人想害你,有點不甘心啊。”說完,她再次回過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一下子消失不見。

“葉芸!”我忍不住大叫一聲,眼淚忽然掉了下來。

“你……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她可是凶煞,而且還殺了你爸媽!”朱盛不可思議的轉頭瞪大了眼睛看我。

“還重要麽?”我歎了口氣擦擦眼上的淚拿起小瓷瓶:“我們去請你爹……”

“ 壞了!我爹!”朱盛臉色一變趕緊拉著我奪門而出,我也趕緊追上去。

等我們到了樓下的時候,朱宏泗用來擺法壇的那張長條桌早已被打了個稀巴爛,各種黃符祭品什麽的散了一地,朱宏泗自己則靠著牆怔怔的坐在地上動也不動。

“爹!你怎麽樣?”朱盛連忙過去拉他。

“呼!”他長出口氣忽然站了起來,有些後怕的歎了口氣:“這個凶煞還真是厲害,竟然能把我定在這兒這麽久!”

我一見他屁事兒沒有就對葉芸的話相信了大半,如果她真的對我有什麽目的,怎麽會放過這個毀了婚帖的老道兒?

我連忙拉住他的手:“朱伯伯,你快說,南洋巫蠱現在還存在嗎?”

“你怎麽知道這個?”他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我。

“葉芸告訴我的,她說我爸媽是中了巫蠱她才迫不得已殺他們的,她還給了我這個……”說著,我趕緊把那個小瓷瓶拿出來。

“巫蠱這個東西確實還存在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明白了,怪不得你爸媽的屍體腐爛的那麽快,期初我還以為是邪術呢。”他自言自語的打開小瓷瓶看了一眼詫異的看著我:“她竟然把你爸媽的魂魄還你了?”

“葉芸……”我呆呆的站在那裏,兩行眼淚又掉了下來。

“你怎麽了?”

“葉芸死了,我早應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的,我……我對不起她。”

“僅憑這些你就確定她真的是為你好?你也太天真了點吧?你要知道,最高明的假話就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你別忘了那個牛老道的死很蹊蹺。”朱宏泗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

我愣了一愣擦了擦眼淚,歎了口氣:“不管真假,葉芸已經死了,追究這些也沒意義了。”

“死?”朱宏泗輕笑著看向我:“你覺得她是死了嗎?”

“難道沒有?”我頓時驚喜了起來,不知道怎麽回事,雖然這才第二天,但她的生死卻牽動著我的心。

“這……”朱宏泗忽然有些尷尬的看了朱盛一眼苦笑著歎了口氣:“按說我毀了你的那份婚帖她應該是會死的,但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總會遁出一絲生機的,誰知道她到底死沒死?”

還有機會!還有機會!雖然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但是我心裏激動了起來,忽然隱隱的有些期待下次再見到她。

“好了,就算她沒死應該也不會來打擾你了,回去歇著吧,我去超度你爸媽,讓他們下輩子投個好人家。”朱宏泗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嗯,謝謝。”聽說他要去超度我爸媽,我本想打聽一下黑市和巫蠱的事兒也隻好閉了嘴,轉身上樓。

“爹,我來幫你。”見我上樓,朱盛也跟著朱宏泗去了一樓的客廳裏。

回到房間,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裏都是葉芸的樣子,我現在對她的心情很矛盾,我既怕她真的死了,又怕萬一針對我的所有事都是她的陰謀。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漸漸沉沉睡去,隻覺得才睡了沒多久就恍惚有人在我身上摸索,我努力的睜開眼,就見一個身穿白衣,我看不清麵貌的人站在我麵前,他伸手拉了我一下,我的身體竟然不受控製的坐起來跟著他向外走,走了沒兩步,我忽然覺得身後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拉著我不願意讓我走,我轉頭向後看了一眼,頓時嚇了一跳:我這不是好好的躺在床上嗎?

我這是靈魂出竅了?那帶我走的這個人是誰?白無常?我嚇得瑟瑟發抖了起來。

我這一抖,躺在床上的身體也莫名的抖了起來,我更加確定我是靈魂出竅了,死命的向後掙著想要回到身體裏,然而,就算我拚盡了全力,依舊擋不住我的靈魂跟著那人走,嚇得我幾乎哭出來。

那人拉著我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看我的身體,忽然冒出一道沙啞的聲音:“奇怪?”

我不知道他說什麽奇怪,我隻想拚命的回到自己身體裏,猛的一下掙脫他的手,靈魂“嗖”的一下就往床上而去。

“拚了!”那人自言自語冷哼一聲,一伸手一道白光向我飛來。

眼看就要回到身體裏,我竟然被那道白光包裹住了,靈魂仿佛置身油鍋一樣滋啦啦的渾身疼,我忍不住嚎叫了起來。

“死!”一道爆喝響起,一道紅光閃過,那白色的人影忽然慘叫一聲,驀然消失不見,包裹著我身體的白光一閃而逝,我猛的睜開眼坐了起來。

原來是個夢!我看著靜謐的房間長出了口氣。

“咚咚!”我房間的門被敲響,朱盛的聲音就在外麵響了起來:“蕭敬,你怎麽了?”

“盛哥,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噩夢?”朱盛一頓,一把推開我的門打開燈坐在我身邊拉著我上下看了看:“做了什麽噩夢?”

“我夢見……”

聽我說完朱盛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這可能不是夢。”朱宏泗穿著大褲衩子披著件外套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爹你也這麽認為?”朱盛好奇的道。

“嗯,看來還有人在針對敬兒。”朱宏泗歎了口氣。

“難道是那個葉芸?”朱盛沉吟道。

“不像,先不說葉芸是不是死了,就算她沒死,她現在應該也沒那能力來找敬兒了,我估計還有其他人。”朱宏泗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怎麽辦?”朱盛脫口而出。

“眼下也隻有先給敬兒做個法避免再有鬼物來纏他了,至於是什麽人操縱,敬兒不是說了嘛,黑市上有消息,同時還有她父母身上的巫蠱,這事兒查起來應該不難。”

“嗯,那現在……”

朱宏泗抬頭看了看窗外輕輕搖了搖頭:“現在已經是五更天了,馬上就要雞叫了,今晚就先這樣吧,等天亮了之後我準備點東西明晚做法。”說完,他轉頭看了我一眼:“敬兒,馬上就要雞叫了,不會再有鬼物來了,你先好好的睡一覺,明天還有事兒要你做。”

“好。”我點點頭送他們出去便躺倒了床上,一躺就躺到天亮。

天亮之後我便迫不急待的下樓,見朱宏泗正在一樓的客廳中拿一支紅色毛筆在一道黃紙上不知道在畫些什麽,不由好奇的把頭湊了過去。

這一看我愣住了:“朱伯伯,這怎麽畫了一個女人?”

“還沒畫完呢,畫完你就知道了。”他嗬嗬笑了笑:“你先去洗把臉吧,盛兒去買早餐了,一會兒就回來。”

“嗯。”我點點頭正準備去院子裏洗臉,忽然疑惑了起來:“朱伯伯,怎麽這麽大一個院子就你和盛哥兩人?伯母呢?”

“她……”朱宏泗不由一愣,臉上的神色暗淡了下來:“盛兒他娘走的早……”

“對不起。”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我暗罵了自己趕緊向外跑去,朱宏泗的歎息聲遠遠傳來。

我剛就著水龍頭洗完臉朱盛就回來了,我趕緊叫朱宏泗吃早飯。

吃完早飯朱宏泗便拉著我進了屋,一進屋就拿起那道黃紙遞給了我:“敬兒,你把這個拿去掛在床頭,記住,這幾天千萬不能見血。”

“這是……”我看著黃紙,隻見上麵用紅筆畫出來的一男一女兩個小人,同時四周寫滿了鬼畫符,除了勒令兩個字依稀能看清,別的什麽也分辨不出來。

“沒事,就照我說的做好了。”朱宏泗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這個東西掛在床頭,不管是男鬼還是女鬼都不敢再近你的身了,這也算是個護身符。”

“哦。”我點點頭小心的把黃紙收起來。

“爹,黑市那邊有消息傳回來了。”

我正準備上樓猛然聽到朱盛的話,身體不由一頓。

“什麽消息?”朱宏泗抬起頭看向朱盛。

“黑市確實有人在懸賞蕭敬的生魂,但是昨天下午就莫名其妙的撤銷了。”

“撤銷?”朱宏泗皺起了眉頭:“這發懸賞的人是誰?”

“是馬家。”

“馬家?”朱宏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