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襲擊

第十六章襲擊

不過,孫權能說到這份上,倒也坦白。

既然如此,馭山也不委與虛蛇,便如實說道:“馭山曾負債於青銅會旗下的錢莊,對青銅會、王者會之流有些反感,恕馭山難以接受這種交情,且馭山代表不了鍛造院,亦從未這般想過。”

孫權麵色平靜,顯然早已料到馭山會有此一說,開口解釋道:“馭山兄弟,孫磊是我堂弟,青銅會的重要成員,明月是我親姑姑,青銅會的領導人,這些愚兄無法否認。至於青銅會的行事方式,愚兄也不便作評價,但邱蘭執事可以證明,我孫權與青銅會毫無瓜葛。”

說到這裏,孫權禮貌的望向邱蘭執事。

邱蘭執事對馭山點了點頭,表示孫權說的都是實話。

孫權接著說道:“至於王者會,想必馭山兄弟有所誤會,容愚兄解釋一二,王者會跟青銅會有別,青銅會立足於本地,王者會向中原發展,青銅會絕大多數是普通人,而王者會中無一不是修煉者,以馭山兄弟先天開元之天賦,遲早會去中原發展,那時,王者會自然是馭山兄弟的後盾,當然,王者會絕非某一個人的後盾,而是整個雲夢武院往中原發展的修煉者的後盾。”

說到這裏,孫權再次望向邱蘭執事,同時,向邱蘭執事欠身致意,意思是還得麻煩邱蘭執事為此證明。

邱蘭執事點頭。

馭山便對孫權說道:“馭山之前的確對王者會有所誤會,馭山在此表示歉意。同時,馭山感謝孫權公子前來報信和有意相助,馭山記下了。但馭山不會代表鍛造院與孫權公子交往,還望諒解。”

孫權笑了笑,含笑點頭,暫未作過多強求,覺得今日自己的目的也差不多達到了。

趁著這個空檔邱蘭執事向馭山傳音說了些上一輩的往事,以讓馭山對雲夢武院的整個局麵更加了解。

原來,商務總師於靜石、丹藥總師曹百草、鍛造院總師胡屠三人年輕時是關係很好的朋友,曹百草年齡最大,其次是胡屠,於靜石最小,與胡屠的妻子、夭兒的母親、曹百草的小妹曹千芳年紀相仿,不知從何時起,於靜石愛上了曹千芳,但曹千芳卻與胡屠相愛,於是關係便變得複雜起來,後來曹千芳與胡屠成親,於靜石與胡屠反目,這時的矛盾還沒太激烈。

不過,曹千芳懷孕期間中毒、生下夭兒後身故,成了矛盾爆發的導火索。

曹百草一夜之間變得蒼老,之前為了給小妹尋找解毒藥草深入險境還落下了腿部殘疾,如今五十多歲的人卻成了一副跛腳老漢樣子,心中對胡屠怨恨極大,以致丹藥閣與鍛造院近十多年來一直水火不容。

於靜石雖已娶妻,但對曹千芳仍心存愛意,曹千芳出此變故,他亦受了很大打擊,為了泄憤,對胡屠大打出手,兩人此後老死不相往來,處處針鋒相對。

胡屠悲痛欲絕,恨不能一死了之給愛妻黃泉路上作伴,可剛生下來的夭兒受胎毒影響,體質極弱,朝不保夕,隨時都有可能夭折,讓胡屠不得不承受著悲痛活著,為夭兒爭命。

這十多年來,三人心裏都不好過,心裏都藏著痛苦。

丹藥、靈劍、錢財,是雲夢武院的支撐。丹藥閣、鍛造院、商會,三者之間的矛盾,影響到武院的穩定。

近幾年來,雲夢山讓人感覺到危機重重。

當然,危機源頭並非是指丹藥閣、鍛造院、商會三者之間會發生內亂、不死不休。

而是一種可以感覺到卻又未知的危機,比如說院長遭埋伏重傷跌境,不得不一直閉關;又比如說雲夢山脈偶有異獸突然變得強大,造成雲夢武院修煉者傷亡數字直線上升;等等一些反常信號。

據蘭姨分析,孫權之所以今夜有此表現,多半是於靜石授意,由他出麵將年輕一代聚攏交往起來,讓丹藥閣、鍛造院、商會形成聯合,以應對危機,因為上一輩的心裏疙瘩實在太大,多半是化解不了了。

聽完,馭山腦海中終於有了較為完整的脈絡,但並沒有改變,覺得自己不能代表鍛造院的認知。

在馭山看來,自己才來雲夢山不足兩個月,實力還十分弱小,目前連夭兒都沒能力保護好,全靠長輩們護著,自己豈能大言不慚?豈能坐享其成?若說自己真有主導鍛造院的那麽一天,那也是自己憑實力獲得,德才必須配位。

見馭山沉默已久,孫權找些話說道:“馭山兄弟,愚兄既然來了,如有危險出現,自然是能幫上些忙的,身為王者會少主,隻要愚兄飛劍傳出,必有大批高手來解圍。”

然而,未待馭山回應,空中突然響起一道女子的聲音:“是嗎?”

這聲音絕非來自於邱蘭執事,頓時,孫權疾呼:“馭山兄弟小心!”

同時,蘭姨的聲音也急促響起:“山兒小心!”

可是,一切來得太快了!見前方憑空出現一道銀光,如離弦之箭,射向馭山腹部!令蘭姨根本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馭山眼前一花,啥也捕捉不到,隻是憑著下意識的動作,抬手護在身前,希望雙手上的護腕能僥幸擋住襲擊。

不過說遲了,千鈞一發之際,距離馭山幾步之遙的孫權飛身撲過來擋在前麵,他背對銀光、麵朝馭山,前胸直接撞到馭山懷裏。

隻聽到嘣的一聲悶響,銀光擊中了孫權背部,從孫權背部穿透過來一股極大的衝擊力,好巧不巧的衝擊在馭山被孫權往下壓的手上,正好是護腕位置,正好讓護腕變成了馭山的第二道護盾。

可即便如此,馭山仍然被那股衝擊力衝飛了,整個人直接落到了四五丈之外的牆腳,落地那一下發出砰的一聲響,接著人已不省人事。

而孫權,同樣被擊飛了,跌落在距離馭山不遠處,臉朝地麵背朝天,背部一處鮮血淋漓,血肉模糊,人也昏迷過去了。

一時間,蘭姨臉色驟變,身形急速閃過來,雙腳一落定,立即防禦銀光的再次襲擊,神識則向身後地麵上的兩人覆蓋過去。

還好,萬幸,山兒無礙,隻是昏迷過去了。但孫權受了重傷,必須馬上救治。

蘭姨一邊搜尋銀光的藏身處,一邊向南牆上的邱大錘發出傳音求援,心中萬分焦急,因為銀光一擊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又藏入了連自己的神識也捕捉不到的暗處,倘若再次對山兒出手,簡直防不勝防。

院外,邱大錘的身影急速掠過來,其實他在自己的姐姐還沒發來傳音之時,就已經感知到這邊出事了,便顧不得南牆外還有三名魂武境高手,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往這邊馳援。

當邱大錘的身影衝入院裏,黑暗中某處銀光再現,不過並未發出攻擊,而是急速遠去,在它即將消逝於黑幕時,遠遠傳來一串女子的笑聲,笑聲陰冷,令人毛骨悚然。

“姐,那居然是一隻銀貂!一隻開啟了靈智能模擬人聲講話的異獸!”邱大錘麵色凝重、心中無比驚詫。

邱蘭鬆了一口氣回道:“大錘,姐看清楚了,此事涉及甚大,我們回頭再說,此刻救人要緊,你先帶孫權去療傷,這裏我守著。”

“好。”邱大錘抱起孫權走向裏屋的一間空房。

接著,張千錘的氣息出現,守在了院門外。他發現這邊有異常,急匆匆趕過來,人還未到,就已經開始向邱蘭詢問情況,得知馭山沒事,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南牆外的三人見邱大錘突然急速撤走,也預感到肯定出了什麽大事,待他走遠,便派出一人躍上牆頭,神識向後院探去。

隨後,牆頭上那人火速返回,臉色早已大變,急急揮手示意趕緊離開。

後院中,邱蘭感應到南牆外的三道氣息遠去,這才徹底的鬆了口氣,隻是心中狐疑:那三人為何來了不急著闖、撤也撤得莫名其妙?

不過此時顧不得多想,連忙抱起馭山進屋。

蘭姨將馭山放在床上,跟夭兒靠在一起,隨後再次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定馭山隻是被衝擊力震暈,身上沒有受傷,這才放心出了房間。

對於孫權飛撲過去舍身為馭山擋下銀貂偷襲,蘭姨充滿感激,若非如此,恐怕以一重元武境修為的山兒,根本承受不住那連九重元武境孫權也被重傷的一擊,現在想起來心裏一陣陣後怕。

隻不過,此事實在叫人難以置信,孫權憑什麽這麽做?何必要這麽做?

但孫權重傷,這事根本做不得假,就算有什麽目的,也沒必要冒這麽大風險。

難道孫權真的真心把山兒當他的朋友,為了朋友,不惜犧牲自己?可是,他倆明明今天才認識,之前並無任何交情。

蘭姨思量許久,仍是一頭霧水。

鍛造院後院,院外千錘叔叔守著、院內蘭姨守著、大錘叔叔給孫權療傷,一夜未眠。

房中床榻,天地靈氣無聲無息匯聚,籠罩著馭山和夭兒,遍布兩人全身,附於肌膚,濃如凝露。

靈氣入馭山體內化作靈氣小蛇,靈氣小蛇遊走經脈氣穴,由紫府中的夢幻小人小小馭山意念引導,化作溫和溫暖的靈力,通過馭山與夭兒肌膚相貼之處,滲入夭兒體內,以靈力小蛇形態向經脈氣穴進軍,修路搭橋,排除障礙。

那靈力小蛇如一隊隊工兵,咿咿呀呀,喊著號子,齊心協力,建設一處處工程,工程進度不慢,有些靈力小蛇似乎累了、滿頭大汗,時而喘著粗氣擦著汗水,露出老農豐收般的笑容,還有的做著手勢問同伴有沒有帶煙杆,似乎表示此刻能吧嗒吧嗒抽幾口旱煙就帶勁了。

紫府中的夢幻小人小小馭山露出天真任性的笑容,指揮著靈氣靈力小蛇大軍,揮師進軍夭兒體內,迅速攻城略地。

馭山昏睡不醒,腦海中執念極強,那句話——“夭兒,馭山定會讓你可以修煉。”

不過對於這一切,馭山自己渾然不知。

黎明前夕,夭兒突然醒來,隻感覺人十分精神,渾身溫暖舒服。

不過很快,夭兒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人的懷抱中,那個自己十分熟悉的人,那個讓自己不知不覺就愛上的人,那個純樸、善良、老實、本分、勤勞、能幹的呆子,一個讓自己會發自內心歡笑的呆子。

但很快,夭兒微微皺起眉頭,猛然覺得:呆子不老實呀!不本分呀!他怎敢趁我爹不在家大半夜的爬到我的床上呀?

糟了糟了,我是不是已經被呆子…

夭兒頓時渾身羞紅,著急的感知檢查著自己的身體,可雙手卻將馭山抱得越來越緊,臉蛋兒毫無間隙的貼在馭山的胸膛,嘴角流露出甜蜜的笑容,既羞澀又甜蜜,甜蜜之極。

一會後,發現自己身體完整如初,原來是什麽樣還是什麽樣,夭兒鬆了口氣,卻湧起絲絲失落,忍不住想罵:果然是個呆子!

接著腦海中不斷浮現,從第一眼看見那少年開始,以及之後的一幕一幕,少女傻傻的甜滋滋的偷偷的,笑著。

天亮了,馭山終於醒來。

“孫權!你還好吧?”

馭山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竟是叫出讓夭兒感到十分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一個名字。

緊接著馭山感覺到了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夭兒,輕聲問道:“夭兒…醒了嗎?”

夭兒紅著臉不敢看他,緊緊的鑽在懷裏,心裏頭既莫名其妙又有些火氣,小聲罵道:“呆子!爬上夭兒的床,抱著夭兒,心裏卻想著別的——男人!也不知道跟那孫權有啥關係,這麽念念不忘的。”

馭山頓時明白、頓感尷尬,連忙解釋道:

“夭兒誤會了,昨夜有敵人闖入鍛造院,孫權趕過來報信,某一刻突然有一道銀光襲擊我,連蘭姨也猝不及防,卻未料到,站的離我較近的孫權,毫不猶豫的撲到我身前,擋住了那一道銀光,之後我被衝飛昏迷,失去意識的那一刻看到孫權受了重傷,現在也不知道他怎樣呢?所以醒來後第一句話才會著急問他的情況。”

聽罷夭兒急急抬頭問道:“昨夜有敵人闖入!馭山,你有沒有被傷到?蘭姨有沒有受傷?還有鍛造院的其他人,人都沒事吧?”

馭山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曉後來的情況。

這時一道神識傳音在夭兒和馭山耳邊心田響起,是蘭姨的聲音,“夭兒、山兒,蘭姨沒有受傷,你大錘叔叔、千錘叔叔也都沒事,隻是孫權傷的很重,不過還好性命無礙,他現在就在後院的一個房間躺著,你大錘叔叔昨夜已經用元力給他療傷。”

完後蘭姨的神識退出了房間。

馭山外放神識,向後院中的其它房間覆蓋過去,很快找到了某個房間中躺在床榻上的孫權:人醒來了,臉色慘白,兩眼黯淡無神,身體十分虛弱。

馭山擁著夭兒坐了起來,輕聲說道:“夭兒,我們起床吧,你在我房裏待著等我一會,我去看看孫權。”

“你房裏?”夭兒臉色大變,瞬間變得通紅,目光四處張望,果然不是自己的閨房!

一時間,連忙捂住自己的臉,無比害羞的嚷著:“啊!夭兒怎麽這麽大膽子呀!怎麽就大晚上的偷偷爬到呆子床上了呢?嗚嗚嗚,爹知道了會打死夭兒的。”

看著夭兒這可人小模樣,馭山好生疼愛,雙手緊緊擁抱,口裏頭嗬嗬笑道:“夭兒,是蘭姨連人帶被子將睡著的你抱過來的。”

“是嗎?”夭兒噘嘴小嘴低聲抱怨:“蘭姨怎麽這樣啊?羞死夭兒了。”

不過心裏頭卻在想:“蘭姨真好!這麽一來,夭兒以後就可以天天跟馭山睡在一起了,反正已經睡過了,有了第一次,就順暢了,以後不尷尬了,不那麽害羞了。”

馭山起床後,去到孫權所在的房間。

孫權望著馭山,無力的笑了笑,先開口說道:“別擔心,愚兄死不了,馭山兄弟沒受傷吧?”

馭山搖搖頭,目光中充滿了真誠的感激,說道:“兄長的舍身救命之恩,馭山銘記於心,望兄長安心養傷,早日康複。”

聽到馭山改口稱兄長,孫權露出了高興、欣慰的微笑,亦很真誠,發乎內心的真誠。

不過,馭山心中還是有疑惑的,自己是萬萬沒想到,孫權能將與自己這份還不是交情的交情,看得這麽重,對自己這個還不是朋友的朋友,不惜舍身相救。

孫權似乎看出了馭山心中的疑惑,示意馭山坐下後,開始將自己的心裏話、自己的過往,喃喃道來。

馭山靜坐床邊,默默的聽著。

孫權是孫磊的堂兄、明月執事的侄子,這點之前已經說過了,但孫權卻是孫氏家族的庶出子弟,地位不高,且早早成了孤兒,幼時受盡欺辱,吃盡苦頭。

不過孫權卻有著讓人羨慕妒忌的修煉天賦,先天開元,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被商務總師於靜石看中,收在了身邊,十分照顧,視如己出。

其實王者會遠沒有青銅會的曆史,不過才成立幾年,且孫權才是真正的發起人。

不過後來在商務總師於靜石勢力的支撐下,迅速發展壯大,讓孫權不僅成為了雲夢山五大公子之一,還是極少數手握實權、陣容強壯的年輕領袖。

至於孫權發起王者會的初衷,乃是為了建立私人力量,早早伸入中原,為自己往後去中原發展鋪路,為自己身邊誌同道合的人去中原發展鋪路。

孫權不愧是個苦盡甘來的天才,除了修煉上一日千裏,輝煌璀璨,商務經營上亦是有其獨到之處,讓王者會短時間聲名鵲起,很快成為遠勝青銅會的龐然大物,如今這位九重元武境劍修少主的手中,可調動的魂武境高手都有了不少。

如此萬裏無一的年輕天才,自然被於靜石十分欣賞,必然要捆綁在自己麾下。

去年春,於靜石對外宣布,將獨女於小喬許配給孫權。

如此一來,孫權便有了未過門的妻子,實力強大的嶽父,商會更加有力的支持,水漲船高,地位更加尊貴。

但孫權卻黯然言道,其實他心中所愛並非於小喬,而是一次偶然間在雲夢郡城見到的一名女子,那女子絕美無比,仿若天上仙女,不食人間煙火。

然而,卻不可求。

那一見之後,孫權情愫根生,心中念念不忘,卻再也沒有見到過她。

聽到這裏,馭山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一個自己也隻見過一次的絕美身影,但馭山並沒有多去想,去往那個方向靠。

孫權認為,那女子來自於中原,如今應該是早已回中原去了,這越發令孫權向往中原,欲在中原立足,成就氣候。

用孫權的話來說,若不能在中原手握一方權柄、懷擁夢中情人,隻是如其他去中原的修煉者那般,求得自身強大、壽元更長,人生又有何意義?

當馭山問及,那為何又要接受於靜石的許配,勉強跟一個不愛之人將來結成夫妻?

孫權心中早已料到,以馭山之為人,必然有此一問,且不單純是問那麽簡單,而是不認同這種行徑。

孫權坦然告之,這就是他與馭山不同的地方,不如馭山的地方,心中明白卻做不到的地方,打心底讓他佩服馭山的地方,同時,也十分想與馭山成為朋友,一個踏實純正得讓人完全放心的朋友。

馭山心中沒有權欲,沒有貪婪,沒有虛偽。

而他孫權卻割舍不了權欲,放不下來之不易的地位,不可能做到不去算計,會違心的接受一些對他利好的事情,比如說成為於靜石的女婿。

但孫權表示,對於他真正認可的朋友,定不會傷害,並且能做到坦誠相待,不計得失。

因為他覺得,如他自己這種人,此生注定朋友不多,或許能有一個,就該知足了,就該好好的珍惜著。

馭山沒有質疑他的話,可以感覺到這些都是他的心聲,很真誠坦白。

但同時馭山也很糾結,不知該如何定義這個即將成為朋友、或是已經成為朋友的,朋友。

孫權總是那麽直覺敏銳,那麽容易獲知他人心中的想法,他對馭山釋放出的貼心、的理解,令人感到害怕,仿佛如一抹及時春風,將馭山的心境無聲無息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