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夜裏的曇花
第五十四章 夜裏的曇花
冰藍是一個朋友的朋友,她又喝醉了,受朋友所托,我不得不大半夜的下樓去接她。一個看起來很紳士的男人把歪歪倒倒的她交到我的手裏,然後深情款款的開車揚長而去。
到我家後,冰藍躺在我的床上絮絮叼叼的念著一個人的名字:曾欲何。我試探的問她,她清晰的回答,也許她根本沒醉。唇紅齒白的冰藍那麽的聰明,就像她接受曾欲何時,是帶有目的的,當他一遍一遍在已經爛醉的冰藍耳邊說:“讓我幫你,好嗎?”冰藍的心在動搖,她不是不知道他的目的,輕念著:“曾欲何,真正所欲何為?”然後笑了,帶著淚眼的媚笑,在曾欲何的眼裏,像水中央的曇花,想采又怕溺水。
終是抵不住內心的蠱惑,把她帶了回去,把她放在床上,她已經熟睡,輕喚,她會回答:“嗯。”然後沒了下文,緊張得曾欲何想什麽卻沒什麽。到第二天,冰藍坦然的起床,然後離開,沒有半分尷尬的樣子,也沒有半點會回來的意思。急透了曾欲何,這樣的女子,就算她全身有刺,他也顧不了會遍體鱗傷,壯膽寧為花下死的精神在他一次次打冰藍的電話,而她平淡得近乎冷漠的語氣中催生出一個又一個的爛主意。
請吃飯?被拒。開車接送?被拒。曾欲何的戰鬥心越挫越堅定,他要的是得到,不計一切的勾引,他的感情經曆足以讓他清楚受傷的女人在這個時候需要些什麽。
而冰藍則還是每天瘋瘋顛顛的假亦真時真亦假的醉,和認識的朋友排列著每天喝酒的順序,對每個人都說真話,真到自己覺得有點假,可她的痛苦她的傷心的的確確都是真話。一個曾經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人有了牢獄之災,雖說他是罪有應得,可是在心裏總有千萬個放不下,不能麵對他的判決書上會有“死刑”兩個字,她瘋了,她求救,對每一個可以幫忙的朋友求救,對著每一個無能為力的朋友哭。
她愛過嗎?沒有。她不愛他,可是他曾經是她的男朋友,他是一個壞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當她超脫世俗的不顧一切要和他在一起時,她隻是認為他是一個會對全世界不好,也不會傷害她的男人。她怕透了傷害,可以無關愛情,至少在她不安的時候,他會從身後摟住她的背,這樣不會有風吹進來,不會那麽冷。
最終還是分了手,冰藍平靜的提出,他平淡的回應,或許是因為沒有愛情,可能是長時間的忍受他不承認自己的背叛,冰藍失去了吵鬧的耐性。太久要不到糖的孩子,一般不太會跟大人吵鬧,可以不說話。但她是冰藍,一個嘰嘰喳喳慣了的冰藍,她無法忍受不能說話的寂寞。盡管分手後,她看見他和他的新女友會詫異會難過,但是她沒有後悔,她不後悔讓彼此有機會各找各的幸福,同時,她也在祝福。
記得,在冰藍出生後,有個算命的說過:“這孩子像玉,通靈。”因此,母親竊喜為這是福音,卻不知冰藍的嘴就像一把刀子,說出口的話就像是咒語,哪怕是有口無心,她曾賭氣的說過:“說謊的大壞蛋,你就等著坐牢吧!”結果,他就真的去了。
她是一個毫不忌諱的女子,口無遮攔的把這一切都告訴了曾欲何,沒想過隱瞞,她隻知道說謊亂受。而這些信息握在曾欲何的手裏,就變成了要擊垮冰藍的學習手冊,他要先了解,然後才好找到突破口。他最好的武器就是他家的律師,他可以幫助冰藍,但他聰明的知道不能先要回報,他隻要讓她點頭答應讓自己插手,就多了很多的機會。
都不是愚笨的人,冰藍的心裏很清楚,兩個人你追我躲的算計著,誰都想要好處,誰也不想輸,目的同樣的明顯,往往一個來回下來,平分秋色。
(女人,可能不愛一個男人,但是她卻會為這個男人做很多,甚至用盡所有的心機,不管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