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目的

第四十五章 目的

思考著,不知不覺太陽掛到了西邊,隻露出半個臉。沒有結果,連KEN會離開都不能接受的我,在恐懼中也下不了分手的決心。好累,好想回去,又不知道怎麽去麵對,茫然的把時間硬是拖到了天黑。當我決定回去的時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讓本就路癡的我傻掉了。

回頭望望,辨不清方向的山間孤落落的亮著幾盞暗黃的燈。微弱的希望,就像螢火蟲一閃一閃,有種抓不住的危機感。

理智的告訴自己,要冷靜,隻要找到一條路,就不怕走不出去。可是安靜的村莊,讓蟲鳴在夜裏顯得特別大聲,吵得我心神不寧,慌亂中,花了半個小時才找到一條勉強稱得上是路的小路。靠手機屏幕的光,我識別著不熟悉的地方,判斷往前一步會不會有危險。例如:可怕的蛇。夏天,山間,夜裏,讓我腦海裏不浮現這種令人害怕的生物,很難。

時間沒有分秒的擺在我的麵前,我聽得到心裏嘀噠的聲音。祈禱著手機千萬別電量不足,雖然沒有訊號,不能撥打,但它現在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照明工具。

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這種感覺,就是當你自己很衰的時候,總會碰到讓你更加無言的事情。就像我眼前這條橫在小路中間吐著信子的家夥,在我最不想它來的時候,就像故意一樣的湊巧。

兩步距離,隻要我前進,就會踩在它的身上,它也會理所當然的還擊我的小腿。它發現了我,微抬著頭,信子吞進吐出,“嗖嗖”的聲音。看樣子,它沒打算撤退,我也後退不得。

拿出跟人僵持的耐性,打算跟它耗下去,隻感覺別人一分鍾,我已渡過了一年之久。沉默被手機電量不足的“嘟”聲打斷了,與此同時,我發出了絕望的求救。“救命啊!”

後來回憶,那聲尖細,簡直就跟撕開了黑夜一樣的驚魂。等待著別人的救援,在哭泣中迎來了幾盞忽明忽暗的手電筒光芒。還太遠,聽不清來人在說些什麽,不管來者是善是惡,終於有人出現,對我來說是再好不過了。

光,越來越近,我本能的提醒行人:“小心,有蛇!”感覺幾隻手電筒齊刷刷的對準了我,我用手擋著光,想看清對方。有個高大的身影卻直接跳過那條蛇,衝到了我的身邊,把驚魂未定的我抱在了懷裏。熟悉的味道,我沒有掙紮。KEN為我擦著眼淚,說:“別怕,有我在。”然後擔心的問我有沒有被蛇傷到,拿著手電照了照我的小腿和手臂。眾人在他確定我沒有受傷後,似乎一起鬆了口氣。大家的注意力集體轉移到了那條蛇身上,農家樂的主人拿著手電對著蛇看了許久,熟練的把它捉了起來。看著他抓住蛇頭,蛇的身子在他手臂不甘的掙紮,扭曲。我打了個寒顫,夜裏的風酷似冬季一般的涼。

踏上返回的路,農家主人走在最前麵,KEN背著我走在中間,後麵跟著農家樂裏其他的人。ANY跟著農家樂主人,嘴裏甜甜的一口一個叔叔,逗得農家樂老板開心得不得了,耐心的給她講著怎麽分辨蛇有毒還是沒毒,還說回去就把這條沒毒的蛇燉湯給大家喝。

回到了農家樂,大家七嘴八舌的講著我跑出去後,KEN多麽的著急擔心。熱情的大嬸還小小的批評了我的任性帶來的危險,KEN笑著跟大家解釋,說我平安回來就好,一直握著我的手,沒有放開過。

而ANY一直圍著農家老板前前後後的忙活,不一會兒,一磁盆潔白的蛇湯就被端上了飯桌。望著那被切成一段一段的蛇肉,我始終想得起它活著的威風,任由大家怎麽勸說,我也不敢碰它分毫。

吃完晚飯,ANY跟著農家老板學習怎麽用蛇皮做琴弦去了。KEN跟農家借了他們自用的涼板,拉著我上了樓頂的天台,說要和我一起看星星。到了天台,他用兩條長凳架起了竹子做的農家用來納涼的涼板,像張床一樣。他先躺了上去,拍了拍涼板對我說:“上來。”聽了他的話,我乖乖的躺了上去,有點硬,不過枕著他的手臂,感覺還是很舒服。

星星在天空閃耀著,很漂亮。KEN親吻著我的額頭,風很輕,輕輕的送來了一句他的“對不起”。

在我熟睡之前,KEN摟著我數綿羊給我聽,每數一隻,他都會叫一聲“咩”,叫得真的像小羊一樣,逗得我笑到不行。天上的星星閃著,像在捂著嘴偷笑我的幸福。讓我領悟了愛情之中,爭吵,問題,有時平撫也許很簡單。有愛包容,諒解,沒有過不去的坎。起碼現在,我的固執,憂慮已經通通一掃而光,隻有跟KEN在一起的幸福,睡在他胸口的安心。

(女人的吵鬧不是目的,想要的是溝通,女人的每次爭吵等同於一次溝通,不是無理取鬧,是為了讓你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