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青衣男子

第十二章 青衣男子

不過眨眼之間,我竟被玄蒼抱著站在了黑色轎跑之外。而車裏麵,竟然不知何時多了個青色白衫多男子。

那個叫做堇的男子身姿妖嬈,略微狼狽的半躺在駕駛座椅上。

不難想象,若是當時玄蒼沒有離開的話,這會兒那的男子此時應該是坐在他的懷裏。

腦中一想象那個畫麵,我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

隻是在看到玄蒼那明顯不悅的臉色,我竟然有些壞心思的想要笑。

哈哈哈!平日看他總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副運籌帷幄模樣的他,竟然還有這麽窘迫的時候,想想就讓人覺得心裏暗爽。

我正想得歡樂,突然覺得腰上一疼。回過神,才看到玄蒼眼帶警告的瞪著我。

"額——嗬嗬!你、你朋友還真是——熱情啊!"我幹幹的朝他笑了笑,被他瞪得有些頭皮發麻。

這不說還好,一開口玄蒼的臉色變得更是難看了!我立即識相的閉嘴,伸手乖乖捂住自己的嘴巴。

"玄!這個女人——"車裏的堇身形一閃,眨眼就站在了玄蒼的麵前。

當他看到我時,麵色微微一窒。好看的俊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和——忿恨。

我有些鬱悶和不解,促著眉頭看著他,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

我很確定,我和他這是第一次見麵。若說他對玄蒼有意,對我和他這麽親近而心生憤恨,這我能夠理解。

可是——他那眼眸中一閃而逝的錯愕是什麽意思?

"與你無關!"玄蒼冷冷開口,深沉的嗓音帶著些危險的氣息。

堇愣了一下,淡淡瞥了我一眼,隨即輕笑著仰頭看著頭頂並不存在的明月道:"自君之初明鏡暗,休言半紙事事非。你待她倒真是——"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個叫做堇的男子,看著他的身形慢慢的變成一片薄霧,隨即緩緩消失。

我不懂他念的是什麽,隻感覺玄蒼抱著我的手緊了緊,像是怕將我摔著,又像是想要將我牢牢捆住。

"誒?他、他就這麽走了?"我右手摟著玄蒼的脖子,左手呐呐的指著堇消失的地方。

玄蒼垂眸瞥了我一眼,這次卻帶著些我看不明白的深邃與複雜。

不知道為什麽,我被他這麽一看,突然覺得有些心虛。至於心虛什麽,我自己也不知道,隻是低著頭不敢看他。

"抱緊了!"玄蒼抱著我緩緩走了兩步,突然又叮囑了一聲。

我抬眼看他,隻覺得身子突然騰空飛了起來,周身風聲呼呼,大地上的景致,在這黑夜之中突然變得無比的渺小。

"啊!"我驚呼一聲,立即雙手緊緊抱著玄蒼,身子緊緊貼著他的。生怕他一個失手,就將我從半空中給摔落下去。

玄蒼似乎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我,眼中黑眸像是一灣黑潭,漆黑卻又神秘。

他的身子並不暖和,我抱著卻莫名的覺得有些心安。第一次像武俠劇中騰空而起的感覺,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恐懼。

之前的害怕,在他的懷中慢慢的被遣散。

我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他那堅毅卻好看的下巴。

睜著雙眼傻傻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臉頰明明那麽近的貼著他的胸口,隔著布料的觸感絲毫感覺不到一點兒屬於人的氣息與溫度,更聽不到絲毫屬於活著跡象的心跳。

他果然不是人,縱使看著像,也改變不了他不是常人的事實——我心裏悶悶的想著。

我就那麽看著他,看著、看著,眼淚不知道怎麽的就這麽毫無征兆的流了下來。心底隱隱有些難過,而我卻並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麽。

在眼淚劃出眼眶那一刻,我感覺到玄蒼到身子似是顫了一下,抱著我的手又不著痕跡的緊了幾分,勒得我有些生疼。

被他抱得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我立即不滿的咋呼出聲:“喂!你輕點兒!”

玄蒼沒搭理我,可擁著我的手卻還是隱隱鬆了些。

我長長舒了口氣,對這玄蒼更是看不明白。

他明明總是對我總是冷著一張臉,可有時候卻又覺得,他其實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麽讓人討厭。

雖然和他相處並沒有很長時間,有時候給她的感覺,卻又總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腦中渾渾噩噩的想著些亂七八糟的,腦中突然似針紮般的疼了一下。

我“啊!”的驚呼一聲,被那突然的疼痛紮得措不及防。

玄蒼被我這突然的驚叫弄得一顫,低頭蹙眉看著我,烏黑的眼眸中帶著一點兒疑惑。

我有些尷尬的朝他咧嘴笑了笑,暗自有些納悶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心中不禁有些納悶:剛剛那一刹,是我的錯覺嗎?

可那疼痛感明明那麽明顯,卻又快得讓人完全無法撲捉,以至我都有些懷疑自己,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玄蒼藐了我一眼,繼續抬眼看著前方。那感覺,就好似在看一個無聊幼稚孩童在惡作劇一般。

“咳咳!”我幹幹的咳了一聲,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麽,證明自己並不是那麽無聊的人。

可前思後想半晌,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於是很欠扁的看著玄蒼,問了一句:“那個叫做堇的,是什麽人啊?”

玄蒼依舊看著前麵,麵色如常的緊抿著唇,完全不打算搭理我。

我歪著頭想了想,依舊不放棄的又問:“他說你們有百餘年不見了!那你到底活了多久了啊?”

玄蒼依舊沉默,墨黑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著前麵,好像沒有聽到我說話一般。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時,他卻沉沉開了口:“將近五百年了!”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他,雙眸在他臉上盯了許久,就想要看看他這光滑年輕的皮囊下,是不是其實是一個褶皺橫身的枯骨老妖怪。

“五、五百年?”我結巴著,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隨即說了一句,讓自己相當後悔的話。

我說:“那、那你豈不是個老妖怪了?怎麽還看著那麽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