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逃亡

第27章 逃亡

我看到她的一瞬間,馬上就蹭一下站了起來。

是之前的那個白衣女人,把我引到小院,後來被高老師開車撞倒的那個女人。我本以為她已經掛了。

她頭上纏著紗布,一隻胳膊上也打了繃帶,看起來上次對她傷的不輕,但是,她還活的好好的。

我對她的恐懼到了極點,現在的我恐怕對她來說是極大的仇敵。我此刻出現在這裏估計也跟她有關聯。

我退無可退,喊道:“你幹什麽?別過來啊!”

屋子極為狹窄,大概隻有四平。除了床跟櫃子外,什麽都沒有,我想找個武器都找不到。

看到我想對抗,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樣的東西,我定睛一看,是一把割紙刀,聽著刀片慢慢被推出來的哢噠聲,馬上就嚇得動都不敢動了。

她示意我蹲下來,我趕緊照做了。然後,她便蹲在我跟前,然後低頭用手機敲了一行字,舉在我麵前:

“想出去的話,回答我幾個問題。”

我一怔,看樣子似乎她沒有太大的敵意。不過我有些疑惑她為什麽要用手機打字跟我交流,我心想,會不會是擔心被人偷聽,於是我壓低聲音問道:“你說吧,什麽問題。”

她迅速又敲了一行字給我:“你知不知道我姐姐是被誰殺死的。”

我馬上就問:“你姐姐是誰?我怎麽會認識?”

隨後我意識到,大概是那個死去的女人。

她眼睛盯著我,一動不動,我問道:“是小區裏被殺害的那個女的?”

她打字給我:“她的名字叫王春霖。”

我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在新聞裏似乎也出現過,我便問道:“不是說那個假冒的快遞員幹的嗎?不是已經被你打死了嗎?”

他依舊一動不動,似乎對我的回答不滿意。

我糾結了一會兒,突然產生了一種衝動,便說:“如果不是他,那就是那天開車撞你的那個人。先說好,我跟他可是一夥的,我也是被他利用的人,他的下個目標大概就是我……”

她突然低頭敲字:“你說謊。”

“我看到你不止一次跟他出現在一起,而且我知道你跟他一起殺過人。”

“怎麽可能?”我呆住了,趕緊道,“我最近確實是跟他經常跟他呆在一起,但那是有原因的,而且……我們怎麽可能一起殺過人?”

她麵無表情地盯著我,每當我的回答她不滿意,就會這樣盯著我。

可這次我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能呆呆看著她,這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腳步聲,她立刻警覺起來,朝後望了望,然後又打字:“你是不是見過布先生。”

我愣了愣,問道:“布先生是誰?”

這時候腳步聲已經非常接近了,聽起來已經到了門口。她不再打字,走到牆邊,然後突然按下了某個開關,地板就出現了一個縫隙,她用力一踩,地板陷下去了一塊,然後出現了一個洞口,接著她拉住我就迅速下去了。

等我進去之後,她把那塊地板又推了上去,這下我們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拽著我,在沒有一點光的台階上疾行,我的腳鏈非常礙事,讓我沒法跑快,這時候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她是不是啞巴?她應該不是怕出聲被聽到,不然她就會阻止我出聲了。否則為什麽非要一直打字呢?

下了半天,才走到了平地上,看來她對這裏的路非常熟悉,不開燈也可以走這麽快。突然她停下腳步,打開手電筒照向某個牆麵,搗鼓一陣子後,一扇門開啟,我們又到了外麵。

這地方是類似地下停車場的地方,看來我們還是在醫院內。停車場地方很大,但裏麵的車子比較少。

我問道:“你的車在哪?”

她四下看了看,然後朝一輛車跑了過去,我以為那是她的車,誰知道她掄起地上一塊石頭把駕駛室車窗玻璃砸了,還沒愣過神,她就已經拉開門進了車裏,然後用什麽東西在鑰匙孔搗鼓了一下,馬上車就打著火了。

然後她便扭頭看著我,一句話不說。我想了想還是過去上了她的車,那時候我也沒得選擇了。自己逃跑,但是我腳鏈還沒摘下來,恐怕是逃不掉多遠。她這樣極端的女人,說不定開車過來撞我也有可能。

坐上車的一瞬間,我意識到自己已經上了賊船了,不管她在這一係列事件裏麵有多大的參與程度,她都已經是一名殺人犯,並且犯了偷車跟非法持有槍械的罪行,無論如何她都不是幹淨的了,我如果跟著她,恐怕自己也會越來越危險。

但那樣都比回到恐怖醫院裏要好得多,那裏現在已經成為我的噩夢。生平第一次遭遇這樣的經曆,還被注射了不明藥物,想想都瘮得慌。

她開車衝出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門口的一群保安已經過來了,紛紛攔住了她,我心想醫院方麵已經知道情況了。我正緊張著,結果她一轟油門,朝著人群就撞了過去,那些保安嚇得紛紛讓開路,就這麽衝出醫院大門,我們一路朝公路上疾馳而去。

她冷漠的神情,仿佛眼前什麽都沒發生一般,冷酷至極。我忍不住問:“你要帶我去哪?”

她自然沒有回答我。我這時候已經明白她是一個啞巴。這是我見到的第二個啞巴,第一個是之前的那個路燈下的瘋子。他們之間難道有什麽關聯?

我說:“我們能不能停下來先談談?現在已經離醫院夠遠了吧?”

她又走了一陣子,然後踩下刹車,這時候我們完全是在荒郊野外的地方,她停車後,點了一支煙,我也向她搖了一支,我們兩個人就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沉默地抽了一陣煙,我有我的心事,她肯定心裏也很亂。

“你到底在查什麽?能不能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幫你,畢竟我在這事情裏多少也掌握一些線索,你不必要非這麽極端,對不對?”我忽然開始開導她。

可是她沒有理會我,抽完一支煙以後,她才掏出手機,然後敲字問我:“我給你看一個東西。”

我正疑惑著,她突然點出一張圖片,把手機舉到我麵前,圖片很暗,圖裏那個人正站在一具倒在血泊的屍體麵前,手裏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看起來極為猙獰。當看清楚照片裏的人臉後,我頓時就傻了。

那個人……正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