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困獸之鬥
九十四 困獸之鬥
阿川走在冷冽的街頭。
這一刻真想抽自己個嘴巴,唐予希也很好啊!
長得帥,身材好,你他媽為什麽滿腦子裏都是別人的臉呢?
閉眼睛好好享受就好了啊!
完蛋。
成不了氣候。
她這樣對自己說。
當她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門竟然沒鎖。
可心在她身邊做事,她一直事事謹慎小心,不敢在有任何紕漏。
她疑惑的推開門,辦公室裏並沒有開燈,在她的座位上有一個人影。
“舍得回來了?”
聲音的主人,她可是好久沒見了。
他這是又抽的什麽風?
“嗯,大哥怎麽在這呢?”
她淡淡的回道,情緒上沒有任何波瀾。
“去哪了?”
他手指的煙泛著橘黃色的光,屋內靜到吐煙霧的聲音都異常的清晰。
“去我男朋友家了,大哥沒事就早點回吧,別讓大嫂等太久了。”
她說完便準備回休息室。
他對著她的背影柔聲說道:“阿川,過來。”
她身子一震,轉頭問:“大哥還有事?”
“嗯。”
“那您說,我聽著。”
她並沒有想要過去的意思,但唐斯年此時已經站在了她麵前。
“你大哥今晚就要弄死你……”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在這一環境下襯托的是尤為曖昧。
語氣那般的陰柔,比情話聽著讓人都醉。
他說完在阿川還在愣神之際,俯身將她抱了起來,帶進了休息室。
唐斯年此時坐在床邊,而阿川便和以前一樣坐在他的懷裏。
他的手指輕輕的摸著她的臉,啞聲問道:“血是哪來的?”
阿川心裏感歎這男人眼神似乎也太好了吧?
這麽黑的屋子,竟然還能看得見她臉上有血跡?
“唐予希的。”她如實說道。
“睡了?”
她垂下眼,“還沒有。”
在暗夜裏,他的眼角蘊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勾著嘴角語氣戲虐的問:“怎麽沒有?”
“我不是很舒服,就先回來了。”
她並沒有說:唐斯年,我中了你的毒。
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行。
兩個人心裏都帶著一股氣,互相不讓份的飆了幾句懟心窩子的話,一句賽一句的猛。
嗬。
他在這坐了一夜等她回來,換來的是她這般的牙尖嘴利冷嘲熱諷。
阿川正氣憤的準備從他身上掙紮著下去,卻發現腰部被他的手臂牢牢捆住。
“阿川,別在鬧脾氣了,好不好?”
他率先退步柔聲哄她,她心裏一下子便委屈起來。
“那你要我怎麽樣?
唐斯年,你說,你還想怎麽樣?
我能做的我都滿足你,成嗎?”
“等我忙完這段,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不過在這期間你最好給我跟身邊的男人保持好關係,聽明白了嗎?”
他伸手去擦拭她眼角的眼淚,聽的出來他很累,但也在盡量的哄她。
“什麽都給我?那裏麵包括名份嗎?”
唐斯年聽後諷刺的笑了,“我總也想不懂,你要名份幹什麽?
阿川你說,我唐斯年答應你,什麽都能給你。
房子、車、錢,公司,什麽都行,難道還不足夠給你保障嗎?嗯?”
阿川用盡所有的力氣掙紮著從他懷中起身,她站在地上指著唐斯年嘶聲力竭道:“我他媽什麽也不要,我現在隻要名份!
我不想這麽不清不楚的待在你身邊,我要乖順的叫別人大嫂!
唐斯年你對我太殘忍了,我愛了你這麽久,我不配得到嗎?
我隻配你和你名義上的妻子不合的時候,抓來暖/床嗎?
在我消失的時候,你就找別人在你身下承/歡嗎!”
阿川瘋了。
沒了理智。
沒了冷靜。
也沒了算計。
這些話怕是她從認識唐斯年到如今,說的最不過腦的一些話。
如果她能多想一些,她這麽聰明的女人不會想不到。
那個男人此刻已經在為她低頭了。
他真的除了名份,什麽都能給你。
她的話脫口而出,一切瞬間崩盤。
所有男人給不了的東西,她都能在唐斯年這裏尋到,隻是除了名份。
即使他不會如唐予希那般溫柔的對自己,甚至動作上還有些暴/唳。
但唐斯年口中呢喃著一聲一聲的阿川。
都能讓她跟著沉淪,一次又一次。
一個想征服,一個想降服。
兩隻困獸猶鬥,不死不休。
都傷。
都疼。
可有什麽辦法呢?
誰也不肯服輸。
其實後來想想,她愛他什麽呢?
可能就是除了隻有他能讓她有心動的感覺以外,她還愛自己永遠抓不準他心的征服欲。
最重要的是,他那麽高傲的男人,屢屢的向她低頭。
唐斯年根本離不開她,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但因為什麽離不開,她並不知道。
甚至,連一句我愛你,他都不願意說。
唐斯年臨走前丟下了一句話:知道你有潔癖,在你之後我從未碰過別人。
她抱著被子幾乎哭到昏厥。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般深愛。
那擁有名份的人,為什麽不能是我?
第三年的七月半。
她認識唐斯年剛好兩年整。
她這次提前做好了一切的安排,不知道會離開多久,所以伽仕暫時由陳述來管理。
七月半當日她才和段秋寒打招呼,稱自己要出國玩幾天,也許半個月也許一個月回來。
段秋寒心大並沒有多想,但在跟唐斯年匯報以後,唐斯年哼笑著說:“她出什麽國?隻是不想讓人看見她受傷罷了!”
段秋寒這才恍然大悟,回想起之前,每次她都是這個時間段,將自己搞的狼狽不堪。
那年夏季,唐斯年第一次在海上遇見她。
第二年夏季,她帶著一身的傷進了監獄。
唐斯年因為在這件事情上保護不了她,而覺得特別丟人。
阿川也從不張口告訴他,到底為何而受傷。
他要是有機會抓到了是誰,他一定讓他們十倍百倍的還。
在這次離開之前,阿川有提前求餘修來幫忙。
阿川想用些辦法好能盡快的調整過來,畢竟一個月的時間有些太長了。
能發生的變故也太多了,她這次不敢賭,也不能賭。
在她從冥界出來以後,餘修帶著昏迷的她,去了一片墳地吸陰氣,風翩翩和木橋也來紛紛幫了她一把。
她醒後在自己還很虛弱的時候,抱著一桶雞/血便往胃裏灌,喝了吐,吐了喝。
餘修問她:還能堅持的下去嗎?
她堅決的點了點頭:能。
餘修苦笑: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