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酒館

四十九 念昔酒館

【念昔酒館】的木門已經落上了一層的灰,好多沉迷於老板娘親自釀製桃花釀的酒友們紛紛趕到遺憾。

說關門便關了門。

倒是說聲再見啊。

哎。

也許再也喝不到那麽好喝的桃花釀。

早知道她要關店,當初多買一些存著多好。

猝不及防的失去,

才最令人感到遺憾。

未留一聲再見,便再也沒見過。

今夜,二樓一間屋內的燈亮起。

四個妖魔鬼怪歡聚在一起,為風翩翩慶祝生日。

這個生日從何論起?

這是她被定為陰司的日子,從那以後風翩翩便說今日是她的生日。

重生之日。

風翩翩和木橋是一對歡喜冤家,阿川結識這二鬼時,他們都還隻是一縷小魂。

木橋經常捉弄風翩翩,翩翩性子火爆,兩人總打成一團。

那時候阿川住在山林裏的木屋,大家經常見麵,你來我往間變成了朋友。

對於阿川經常搬家的事情,他們自是見怪不怪了。

但上一年裏阿川經曆了什麽,他們有偷偷的關注過。

餘修找過翩翩,想讓她勸勸阿川,遠離那種是非之地。

翩翩三番五次想在夜裏去找她,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她阿川為何而生?

為的是一腔執念,為的是難忘情緣。

她隻不過將自己要做的事情忘記了,但緣分總歸會帶她走回正軌。

那為何還要攔著她?

她又不是小孩子,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她相信阿川有自己的分寸。

她若能是讓人欺負了去,那也是她心甘情願的!

不然誰能欺負得了她?

這感情啊!

無非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你餘修不也是一樣?

誰也沒比誰好過多少!

在翩翩和木橋的眼裏,餘修一定是喜歡阿川。

不然怎麽可能事無巨細的關心,她的事情比自己的事情還重要?

這麽多年在身邊默默的守護,一句怨言都沒有。

隻是餘修太慫,不敢說出心中的喜歡罷了!

“阿川,這一年來我們四個好像都沒怎麽聚過哈!真懷念以前我們天天能廝混在一起的日子。”

風翩翩有些醉了,眼放迷離。

“你喜歡便經常過來,幹嘛說的那般傷感?”

阿川笑著繼續為她添酒,眼角的淚痣總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過哪兒?還去上次那個很吵的地方嗎?

我上次和木橋去了一次,回去以後好幾日都聽不清謝必安說話,耳朵裏麵嗡嗡的響。”

阿川被她逗笑,上次兩人幻化人形穿的那叫一個人模狗樣兒。

到了伽仕大堂,用力的拍了一下前台的大理石桌麵,口氣極大:“我找你們唐總!”

阿川得知後親自安排在一樓的夜場,整整玩了一夜,才盡興而歸。

“不去那兒,以後想找我就來這兒,短時間內我都在。

等想好換城市的時候,我再通知你們。”

餘修驚訝的看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決定離開那了?”

阿川點頭,“嗯,我還是喜歡不受管束的生活。”

風翩翩歎息:“哎,白瞎那幾位帥哥了,隨便哪一個都好啊!”

木橋連忙去堵她的嘴,尷尬的解釋道:“喝多了,哈!翩翩喝多了,瞎說話!”

“誰喝多了?我說的不對嗎?

阿川不就是喜歡糖粘粘嗎?有什麽不敢麵對的?

阿川,你跟我說,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還是你倆發生什麽事了?

你這麽執的人,說走就走,我才不信呢!”

木橋眼含歉意,快速將她拉走。

屋子裏麵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阿川和餘修。

今日的阿川褪去了之前那種香豔的服裝,穿了一件好久之前買來的旗袍。

純墨的黑配著她亮眼的白色肌膚,形成很大的視覺反差。

餘修笑道:“你能想明白真好,阿川,我覺得你還是比較適合現在的模樣。”

阿川端著杯子飲了一口,“哪種模樣其實都是我,我清楚自己沒忘初心便好。

當時決定留下到離開,其實我過的也挺快樂的。

從來沒有過那麽真實的生活體驗,想來也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餘修絲毫不想她再提起在餘市的生活,從而轉變話題道:“酒館要重新開業嗎?需不需要我準備什麽?我明日幫你帶來?”

“要過些日子吧!我還有點事情沒辦完,等辦完了便回來開業。”

臨近年關。

這段日子是最敏感的時期。

上麵查的嚴,下麵更不敢肆意妄為,怕被抓典型。

阿川所說的最後一件事,自是要報自己被人算計的仇。

此仇若是不報,她每晚都不得安睡。

她清晰的記得有個女人在她耳邊咬牙切齒的警告:“再敢勾引傅禮初,你會比現在還慘,你最好識相些,離那三位邪神遠點,不然你以後都沒有好果子吃,懂了嗎?”

當她身上細密的疤痕呈現在大家眼前,她們譏笑著諷刺著,

‘傅禮初的眼光可真的特別,原來是喜歡這麽另類的。’

為了讓她更另類,還留下了那些醜陋的字體。

晚上的時候不敢睡覺,可能睡著睡著便會被突然上前一口,咬的鮮血淋漓。

那女人嘴裏帶著血,晚上漆黑一片時,借著月光的亮度見她仰頭大笑的模樣,比惡鬼還要恐怖。

人間的鬼,不比地獄少。

她不是坐等著被人欺淩不敢言語的人,有時候打的紅了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

可一次次的反抗,換來的是更大的威脅。

有人閑聊時,被她偷聽到。

她們說:隻要她在裏麵搞出大亂子,唐斯年就算在有辦法也不能將她帶出去。

外麵有多少雙眼睛看著唐斯年的舉動?

隻要被別人抓住小辮子,唐斯年沒準兒得跟她一起進來過下半生。

她們一次次的故意激怒她,她就連還手都不敢用力。

後來,便不還了。

她要出去。

她隻要忍過去這段日子,就一定能出去。

她不能讓唐斯年,白為她費了心思。

她們能提到傅禮初,自然和那個愛他愛的魔障的唐妏婷扯不開關係。

她之所以先對唐妏儀生意上動手僅僅隻是警告,好戲都在後麵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