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因為有他而不懼怕
四十一 因為有他而不懼怕
手機的監控畫麵中,阿川一身黑色運動衣,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
雖然看不太清臉,但看身型來講,應該是她沒錯。
唐斯年即刻起身,幾個人直接去公寓裏找她。
他們到了門口,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人開,房子裏麵很安靜,好像從未回去過人一樣。
要不是狸貓一直看著監控確定她沒再出去,他們都不敢確定她到底在不在裏麵。
以前監視她的手下,將備用鑰匙急忙送了過來。
狸貓將門打開後,屋子裏麵一片漆黑,連盞燈都沒打開。
隱約間好似能看到屋內的地板上,有一個人影。
狸貓率先進入,伸手將門旁的電閘拉開,屋子的燈瞬間亮了起來。
他們見到阿川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安靜。
她身下的地板上,是一灘刺眼的紅色。
狸貓震驚的回頭看向唐斯年,隻見他臉色不好的說道:“看看哪裏受傷了,去把盧亦禾找來,先申請保外就醫。”
傅禮初心急的親自進入查看,即使厭血卻也用力的忍住了惡心。
他白皙的手指拉開了黑色運動服的拉鏈,看到裏麵的慘狀不由得身體一震。
他臉色煞白的看向唐斯年,道:“和上次一樣,全身遍布細小的傷。”
段秋寒聽後握緊雙拳,忍不住大聲罵道:操。
老子要是知道誰幹的我他媽整死他,跟女人較勁算什麽能耐!
阿川身上背負了太多的秘密,而且都是那種無跡可循的秘密。
唐斯年有時在想,她是得罪了什麽人嗎?
所以才讓她一次又一次的落入這般危險的境地?
上次救起她後,她執意要留下來。
唐斯年當時猜測過,她留下來的目的也許是為了尋求庇護,保自己平安。
可她為什麽從來都不肯說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
她也從未尋求過他們的保護,她是覺得自己保護不了她?
唐斯年陰鬱的上前脫掉她被血沁透的運動外套,看著裏麵白皙的皮膚早已染成紅色,眸子不自覺的冷了下來。
昨晚不是還牙尖嘴利的跟他對嘲,現在怎麽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昨晚還在承歡,如今,是死是活都變成了未知。
唐斯年將自己的西服包裹在了她的身上。
他彎腰將她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出公寓,急忙要送她去醫院治療。
名貴的勞斯萊斯車後座的墊上滴滿血紅,他未瞧一眼。
深邃的眸子,看著懷裏幾乎沒了呼吸的人,冰冷的身子,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
“阿川,等你醒了看我怎麽罰你。”
阿川昏迷的時間很長,心電監護幾乎幾次變成了直線,生命跡象非常的微弱。
莊卿鸞好幾次遺憾的搖頭,判定為腦死亡。
唐斯年卻堅持她一定能夠醒來,她這個禍害才不會這麽早死,至少活個千年。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這堅持什麽,隻知道自己不能放棄。
如果他開口放棄了,這個禍害就從這個人間,徹底的消失了。
阿川每次在昏迷時,並不是在恢複身體上的傷。
她的本體被刮倒體無完膚,可比現在看著慘一萬倍。
她需要用自己強大的執念來修複本體,本體好了其它自然就會痊愈。
當她奇跡般蘇醒的時候,某醫院莊卿鸞醫生申請,創造了一次醫療奇跡。
她見自己躺在醫院,便知曉唐斯年一定又看到了她的秘密。
心裏竟然有些怕,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解釋,自己又變成了這副慘樣子?
唐斯年恐怖的質問她沒等到,到是等來了幾名警察。
她這才得知自己被扣上了什麽帽子,突然有些想笑。
她好轉後被移到單獨的看守病房,門外有人把守,誰也不能進來探望,包括唐斯年。
警察反複的強勢詢問,她平淡的反複回答。
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她不介意多說幾次,來換自己清白。
在警察問道:25日當晚去了哪兒的時候,她卻一下子答不上來了。
大部分的時間,她都躺在病床上想,到底是誰在陷害她?
能有那麽多’東西‘的人,一定不是個普通人的老百姓。
這是直接花大價錢要她去死,而不是小打小鬧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這個厲害的人物絕對不能是唐斯年。
若是他的話,他不會三番五次的找人來送情報,讓她什麽都不用管,安心的養病。
說實話,那一刻阿川的心裏無比的踏實。
她因為有他在,而不懼怕。
她雖然沒做過,但是有些事情真相不一定會大白。
這個世間還存有太多的陰暗麵,找不到對她有利的證據,即使她無辜,也一樣會喪命。
他若說了,便一定做得到。
她隻需要安靜的等著他來接自己便好。
最終她隻想到兩個人,不是唐妏儀就是唐妏婷。
除了她們姐妹,她暫時想不到其他人。
阿川在醫院治療一個月後,才被轉到了看守所,這已經是能在醫院裏留下的最大期限。
盧亦禾身為她的律師經常來看她,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上次斯年動手打架也是因為她。
他和唐斯年是多年的好友,還從未見他因為女人衝動的親自動手。
要知道外麵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
他做事不能有任何瑕疵,做人不可以有任何汙點,工作中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每走一步都要精確的算計,恨不得從一件事中得多計算出十條路來。
日日神經緊繃著腦袋裏的那根弦,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萬劫不複。
他艱難養成的性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破了例。
盧亦禾可是有好些年沒見過他因為自己的事進警局了...
她很特別,至少在唐斯年的心裏比較特別。
他看著坐在對麵瘦成紙片的女人單刀直入,問道:“櫃子裏的東西是你的嗎?我是你的律師,所以你要和我說實話,這樣我才能幫到你。”
阿川搖頭,聲音極啞的回道:“東西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誰放進去的。我辦公室的門不會鎖,日常鎖的隻有休息室的門,所以誰都可以進入,將東西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