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喜歡的,便是她的惡毒

第9章 喜歡的,便是她的惡毒

拓跋九歌將手遞了過去,拓跋淵握住她的小手,稍一用力,女孩就像是翩飛的蝴蝶,飛入了他的懷裏。

拓跋淵單手抱著她,大步走出了院門。

院子外,堪稱是浩浩湯湯一大隊人馬。

拓跋婷赫然在列,隻不過她臉戴薄紗,一雙眼裏的怨毒之色都快化成黑水流出來了。在她前方,還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正是其父親拓跋黎,拓跋旁係蕭山院的當家人。

而在他旁邊,還立著一個年輕人,拓跋黎對著這人的姿態明顯帶著恭敬,仿佛有這個人在,他就有底氣平視拓跋淵了!

當拓跋淵抱著拓跋九歌出現的刹那,他們的表情都起了一絲變化。

淵少爺對這弱智廢物是不是太親昵了點?

“淵少爺。”站在拓跋黎旁邊那個青年,對拓跋淵拱手一拜,道:“卑職秦風,領受長老之命而來,處置蕭山院養女以下犯上之事,還請淵少爺能將那戴罪丫頭交出來。”

“以下犯上?”拓跋淵臉上的笑意未曾散過,反倒更濃了幾分,“何為上?”

秦風一怔,低頭道:“在這裏,自然淵少爺為上。”

“我既未下命,你們來操什麽閑心?”

拓跋淵聲音極輕,麵上含笑,話語卻力度迫人。

秦風麵有難色,拓跋淵維護之心可以說是很明顯了,他瞥了眼拓跋黎,朝後稍讓了一步。

此事涉及拓跋淵,本就不好處理,二長老此番也說了,若非必要,切莫與之起衝突。

能居中調和便罷,若不能,且先衡量好兩方利弊,再做謀劃。

拓跋黎見勢一咬牙,站出來道:“淵少爺,此女本為我蕭山院生人,她天煞孤星之命克己克人,若非我院仁慈,豈能將她養這麽大。如今,她傷我女兒不說,還毀了她的容貌,更害我兒筋脈盡毀,恐成廢人!”

拓跋淵麵色溫和,由著拓跋黎大吐苦水,然後笑眯眯道,“拓跋青雲的筋脈是我絞斷的。”

拓跋黎:“……”

天就是這麽被聊死的。

拓跋九歌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小手把玩著拓跋淵綢緞般的頭發,她的小叔叔很會懟人嘛。

拓跋黎焉能不知誰是廢了他兒子的凶手,可他敢找拓跋淵的麻煩嗎?當然不敢,所以隻能把氣撒在勢弱的拓跋九歌身上!

“那也是因這罪女而起!”拓跋黎咬牙切齒道:“還請淵少爺救我兒性命。”

拓跋九歌聞言覺得可笑,竟是噗哧一聲,笑出了聲音。

她的笑在拓跋黎等人眼中,是那麽刺耳紮眼,這丫頭麵黃肌瘦卑賤如狗,現在一朝得勢,竟對他們也居高臨下起來了,拓跋淵到底是犯了哪門子的邪症,偏要將一個天煞孤星養在身邊?

“大膽!我爹爹與淵少爺談話,你這居然敢嘲笑,果然是個有娘生沒人養的小野種!”拓跋婷不忿的站出來,恨不能即刻拔刀。

“小野種罵誰?”

“罵……”拓跋婷剛要接話茬,但腦袋多少比她那哥哥轉的要快一點,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咬牙蹦出兩字:“下作!”

拓跋九歌星眸泛出冷光:“倒不知誰是真下作?口口聲聲來問罪,這會兒又厚著臉皮求我小叔叔救命,可知恬不知恥四字怎麽寫的?”

“你——”

拓跋婷氣的臉色發青,然拓跋九歌壓根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字字如刀,直逼而去:“你說我沒家教,那你現在插話就又算什麽?有娘生有爹養照樣沒家教的……賤種?”

拓跋九歌說這話時,表情天真爛漫,仿佛隻是陳述一個事實。

拓跋婷被氣的幾欲吐血,秦風則是大驚,神色裏帶了厭棄,“好一張利嘴,小小年紀言辭刁鑽,心思惡毒。淵少爺,卑職鬥膽勸你,這種惡毒丫頭還是別養在身邊為好。”

“惡毒?”拓跋淵忽勾唇笑了下,斜睨的眸光泛著睥睨之色,聲音擲地有力,“我喜歡的,便是她的惡毒。”

秦風隻覺自己心口堵了口惡氣,吐不出咽不下,偏生對方不管身份還是實力,都是自己惹不起的,隻能強憋著這口氣,退到旁邊觀戰。

拓跋黎這會兒懶得管拓跋九歌那小賤人,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還是救自己兒子。

“淵少爺海量汪涵,既肯施藥幫我那孽子,就請再寬宏一次,好人做到底吧。”拓跋黎放低了姿態,掩飾著自己眼中的恨意。

拓跋九歌沒插話,隻是隱約覺得奇怪。

既已施藥,這拓跋黎還來求救,是否太得寸進尺了些?

“黎掌事若嫌那藥無用,大可還來。”拓跋淵淡淡道。

拓跋黎連道不敢,神色轉慌:“淵少爺,那金玉散服用後,我兒筋脈即便能好,那也得散去二十年的星力,那不等於要他變成一個廢人嗎?!”

散去二十年的星力?

拓跋九歌差點沒笑出豬叫聲,一雙星眸盯著近處那張俊臉。

她的美人兒小叔叔果真是‘心地善良’啊!

就拓跋青雲現在才多少歲?一朝回到解放前,還不得慪吐血過去?

難怪拓跋黎這老毛子會這麽著急了。

“那又如何?”拓跋淵冷冷道,“他既嘲我家歌兒是廢物,那便讓他也嚐嚐做廢物的滋味。”

‘我家歌兒’四字,道盡維護溺愛,讓拓跋九歌都不禁眯了眯眼,有些恍惚。

“拓跋淵,你不要欺人太甚!”拓跋黎怒吼道,他已放低了身段,便是眼前這男人身份再如何不同凡響,未免也過分張狂了些。

更何況論起輩分來,他好歹還要高出對方一籌。

“欺你蕭山院又如何?”拓跋淵淡淡看了他一眼,拓跋黎頓感壓力襲來,幾乎是用盡全力,才不至跪倒在地。

他心下駭然,旁邊的秦風見狀趕忙調和,“淵少爺息怒,黎掌事也是愛子心切。”

秦風見拓跋淵將氣息收了回去,心下鬆了口氣,但看這架勢,若此事不能解決的話,蕭山院這邊也不會善罷甘休,關鍵點還是在那個廢物養女身上。

“淵少爺,恕卑職多言,你能護拓跋九歌一時,能護她一世嗎?即便你強行把她帶回本家,這丫頭也拿不到入宗廟修行的名額!”

秦風以為這樣說能讓拓跋淵有所顧慮,沒曾想他卻道:“名額這東西,若沒有,搶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