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有‘禽獸’兩字,不知當講不講

第45章 心有‘禽獸’兩字,不知當講不講

當拓跋九歌從林中栓著一頭青鬃獸出來的時候,拓跋淵和虎奴都有些詫異。

青鬃獸形似牛,背闊體正,步履穩健,性情是星獸中比較溫和的。

“出去的路程較遠,由青鬃獸代步會舒服些。”拓跋九歌麵無表情道。

“歌兒。”拓跋淵看著她,長睫輕扇,竟有幾分委屈巴巴的樣子。

他此刻麵色泛白,氣息也是前所未有的虛浮,說話都似要用盡全力,活脫脫一個病嬌。

“歌兒瞧瞧這骨,可歡喜?”他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包裹,外包的錦帕一展,露出裏麵一根瑩瑩玉骨來,看不出這骨頭屬於什麽位置,是人還是獸的,但骨身光芒流轉,一見便使人定心。

小饕餮的哈喇子已流淌成河,就差沒把‘投喂我’三個字嚷出來。

拓跋九歌卻不為所動,臉色反還黑了幾分,“你就是為了這破骨頭,把自己弄成這樣?”

在旁邊坐的好好的虎奴一屁股摔在地上,眨巴眼,破骨頭?!!

“歌兒不喜歡?”拓跋淵有些失望。

“拓跋淵,你是不是傻?”拓跋九歌一臉嚴肅的盯著他,頭一次對他直呼其名,“區區一個筆骨罷了,有什麽重要的,需要你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你是要我對你感激涕零,還是感恩戴德?”

“你若有事,我要這破骨頭有什麽用?它能再給我賠一個你出來?!!”

她臉色鐵青的教訓著人,明明是個小孩兒,口吻卻比大人還老成,瞧著不倫不類的。

拓跋淵看著她,唇一抿,低下頭……

噗哧——

他以拳抵著唇,才沒讓自己笑的太過厲害。

拓跋九歌叉腰瞪著他,頭一遭這麽恨自己現在隻是個小屁孩!

“歌兒真不要它?那我這一場罪就白受了,還得費力再將它還回去。”

“幹嘛不要?!”拓跋九歌一把奪了過去,然後拋到虎奴手上。

虎奴觸不及防,如抓燙手山芋,好一番慌張。

“橫豎還是個骨頭,虎叔今晚就拿它煲湯!”

“啊?!”虎奴破音。

拓跋淵表情也僵了一下,眼神裏第一次出現了類似驚悚的光芒。

那根骨頭到底還是沒有成為盤中餐,唯一失望的隻有小饕餮了。

拓跋淵看不出到底傷了哪兒,但自從陰風穀出來後,就時而昏迷過去,身子也忽冷忽熱。

拓跋九歌緊張不已,想給他喂服丹藥,但虎奴說沒用,之後幾日,拓跋淵都睡在青鬃獸的身上,由它代步,才出了夢魘之森。

他們原路返回,出了森林之後,虎奴一吹哨,之前載著他們過來的那馬兒,就拖車跑了回來。

小饕餮靠著與生俱來的帝王級威壓,一路上嚇死了不少星獸,全被它丟到了自己的星獸圈裏當口糧,好在的是這貨知道屍體要烤熟了吃,才不至於讓場麵太過血淋淋。

但論起它現今的戰鬥力,也就比拓跋九歌高出一階,剛剛星師級罷了!為此它沒少吐槽,契約了個弱雞主子,連累的它也得從頭開始。

拓跋九歌看著身邊的睡美人,眉頭皺的幾乎要夾死蒼蠅,她抿唇沉吟了會兒,然後下定決心動起手來。

“拓跋小九你要幹什麽?!”小饕餮嚇得嗓子都尖了,“人族的女人都這麽彪悍嗎?!”

拓跋九歌三下五除二就把男人身上的衣服給扒了,赤果的胸膛,流暢好看的肌肉線條,散發著誘人的魅力。

小饕餮還在旁邊雞婆叫,拓跋九歌抓起地上的肉,直接塞它嘴裏,“閉嘴!”

她神色凝重,死死盯著拓跋淵的胸膛。

一直以來,她都看得到拓跋淵身上的陣圖,原本她以為,那陣圖隻是在他下頜處有一個,但脫去上衣之後,她才發現,在他胸膛正中,還有一個奇怪的陣紋圖案。

並且……這個圖案是‘活’的!

它就在拓跋九歌的注視下一點點擴散,像是一雙翅膀,延展到拓跋淵的雙肩處。

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拓跋九歌呼吸都要凝滯了,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就要觸碰到那陣圖的刹那,一隻手截住了她。

拓跋淵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濃眉緊皺,瞳孔緊縮。

“拓跋九歌,你在做什麽?”他的語氣裏竟有幾分氣急敗壞。

“給你驗傷。”

拓跋九歌一臉平靜,要不是太過憂心其傷勢,她定要靜下心來,仔細品品拓跋淵此刻的神情。

平日裏撩人不自知,這會兒不過被她一個小屁孩扒了上衣,倒是羞的耳後根都紅了。

“我說過我沒受傷,你是女孩子怎麽能……”

拓跋九歌見他要開始說教,嘴一撇,“你見我洗了那麽多次澡,我扒一次你的衣服,怎麽了?”

“噗——”小饕餮一口肉噴了出來,震驚的看著一大一小,心有‘禽獸’兩字,不知當講不講。

“那不一樣……”拓跋淵深吸了一口氣,似想坐起來,偏又提不起半分力氣,那病嬌模樣端是誘人的很。

拓跋九歌實想贈他‘雙標’二字,有時候她都搞不明白,拓跋淵在別扭些什麽。

“我給你穿上。”她把衣服給他耷在身上,遮住乍泄的春光,然後就見美人的長睫顫啊顫的,盛滿星河般的眼眸盯著她,醞著怒意。

嘖,小氣鬼,不就被她看了兩眼嘛……

“歌兒!”

“嗯。”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拓跋九歌盯著他不吭聲,心想:您老有完沒完?

拓跋淵拖著病體,一臉嚴肅,道:“你年紀尚小,不懂男女大防,此番我知你是好意,故也不怪你。”

“但日後,便是再親近的人,隻要是男人,就算受了再重的傷……你也不能主動寬衣解帶,為其療傷!”

拓跋九歌本有些不耐煩,聽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到最後卻是想笑。

“為什麽?”她故作天真道。

“你是女孩子,會吃虧的。”拓跋淵板著俊臉。

“那……之前我幾次受傷,小叔叔你都親自為我寬衣解帶,算起來,你可是吃了大虧啊!”拓跋九歌挑起眉梢,正義陳詞,“所以今後,我再寬你幾次衣,也算不得吃虧,權當還你了。”

拓跋淵:“……”

這是什麽腦回路,明明是在胡說八道,但卻好有道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