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那人身上的氣息,好熟悉!
第43章 那人身上的氣息,好熟悉!
拓跋九歌變白了,就像是焉了的狗尾巴草搖身一變,開成了絢爛的山花。白皙粉嫩的皮膚使得她看上去像個骨瓷娃娃,精致的五官立馬就凸顯出來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動蕩人心。
將小饕餮契約成了靈寵,她原本臨門一腳所差的那點造化直接被填補,星力已轉為赤色,隻差星技,便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一星星士了。
此行收獲不淺,隻有那陣筆所需的材料,還沒著落。
“陣毫倒是好辦,隻是那筆骨,還需再費上些時日。”
拓跋九歌聞言有些詫異,“合適的陣筆毫毛,已經尋到了嗎?”
“那頭星王銀狼的皮毛卻是不錯,它品階雖算不得多高,但身逢異香,該是食用過天芳果後產生了變異,用來做陣筆筆毫最好不過。”
“天芳果是何物?”
“那是一種奇草,逢月陰之力而生,千年長一寸,五寸前有劇毒,食之必死,須得長至六寸時方可食用,不但可以增加星力,開辟靈智,還有魅惑之妙!”小饕餮插話道。
“我之前還覺得奇怪,那狼王是怎麽獲勝的,論實力它雖和鐵背鱷魚相當,但畢竟受了傷,原來是服用過天芳果。它倒是好造化,現如今卻便宜了你。”
拓跋九歌將它從自己頭頂拎了下來,這小東西噸位不輕,饒是變得隻有皮球大小,依舊壓得她頸子疼。
“這些你是從何而知?”
“笑話,小爺乃上古凶獸饕餮,自有傳承記憶,知道這些有何奇怪!”
“嗬,你倒還有些用。”拓跋九歌嗤了一聲,不再理它,頗有些遺憾道:“可惜我那天隻顧著逃命,那狼王體格巨大,一身皮子漂亮極了,隻用來做筆毫著實浪費了些,還有那鐵背鱷魚……不曉得肉吃起來是個什麽滋味。”
虎奴聞言,眼睛裏露出一種怪異之色。
拓跋淵卻是笑了,“那鱷魚肉粗硬,沒什麽好吃的,那狼皮做了筆毫之後,剩下的倒能再給你做幾件氅子。”
“甚好,甚好!”拓跋九歌老氣橫秋的一點頭,小模樣引人發笑。
早飯吃的是林中的野果,之後,拓跋淵便帶著她回了之前的河道旁。
故地重遊,拓跋九歌心思別樣,隻見那兩具小山般的星獸屍體仍在原地放著,倒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那個紫眸小子走的倒是利索。”拓跋九歌冷笑了一聲。
虎奴心裏偷笑,小小姐你自己還是個小人丁呢,居然稱別人為小子?
“歌兒咽不下這口氣?”
拓跋九歌看了他一眼,“自然。”昨兒若非她僥幸,真要死於那小子之手了。
“若是有緣,自會再見的。”拓跋淵說的模棱兩可。
“小叔叔知道他們那行人的身份?”
拓跋淵神秘笑了笑,卻又不答。
“你提起那小子,小爺倒想起來了,你跳河之前追來的三人身上的印記,倒與將我偷出來的笨賊相似。”小饕餮開口道。
拓跋九歌心下有了計較,難道那群人也是為了小胖子而來?如此倒也說得通,不怪乎那夜他們在山洞撞見自己時,會表現的如此在意。
這麽說的話,她心裏倒是平衡了幾分,那紫眸小子一行人忙活那麽久,最後卻便宜了她?
活該!
之後,拓跋九歌心情明顯好轉許多,掂著匕首,自個兒跑去給兩隻巨獸的屍體剝皮。
虎奴本還想幫忙,但看拓跋九歌的手法稔熟無比,三下五除二就把屍體筋骨分離,這倒讓他驚訝不已。
小小姐何時對解剖也這麽有經驗了?
他有心想問,但看自家主上一臉淡然,渾不在意,隻得將這疑惑壓回肚子裏。
“歌兒,隻留皮毛筋骨與獸核便可,剩下的喂食給小胖。”
“好!”拓跋九歌應了一聲,隨手將一大塊肉丟到小饕餮的麵前,“喏,給你。”
星王級的星獸血肉蘊含力量,加之它們死去不久,力量還沒完全流失,對小饕鬄這種初生兒來說乃是大補,它垂涎已久,這會兒自然不會客氣。
於是乎便出現了一個怪相,小女孩兒辛苦扒皮剔骨,屁股後麵跟著一個小怪獸,呲牙咧嘴的等著投喂。
兩隻星獸體型巨大,饒是拓跋九歌動作利索但也剝了大半天。
將獸皮上的血汙衝刷幹淨之後,拓跋九歌將之收回千機鎖內,看著躺在隻剩骨架的兩具屍首間打著飽嗝的小胖子,她頗有一種養不起之感。
這小家夥是真的能吃啊!
愣是一點都沒浪費,把這兩隻星獸的血肉內髒,吞噬的幹幹淨淨。
“太次太次!小九九,以後不是星聖級別的星獸,不要塞給小爺,饕餮也是有逼格的,不是什麽東西都配進我的肚子!”小饕餮打了個飽嗝,還一臉嫌棄。
拓跋九歌甩了它一個白眼。
這時河道對麵傳來一陣整齊的蹄鐵聲,緊隨而來的,便是幾聲驚呼。
“那兩具骨架是什麽東西!!”
拓跋九歌心神一凜,小胖子則在第一時間鑽回了靈獸圈。
河道對麵奔馳而來一群人,他們身著黑甲,氣勢逼人,身下所騎的馬匹也不同尋常,生的通體瑩白,體格高大,額生尖角,四足踏血。
《萬獸典》中有記載,有蹄血玉獅子名曰赤炎,食肉,一日可行三千裏。
能以赤炎駒為坐騎的,豈會是尋常人?
拓跋九歌注意到,在那些人的抹額之上,都有一個徽記,像是一頭倒吊的雙頭龍。
一個高大的身影自後而來,他身下的赤炎駒也最為剽悍,連眼睛都是鴿血色的。
他整個人都藏身於漆黑的帽帷之下,壓根看不清半點樣子,低沉的聲線中帶著幾分輕佻與放肆。
“庖丁解牛,好俊的手法!”
當這行人看到自骨架走出來的握刀小女孩時,盡皆愣住了。
“不是吧?這兩具星獸屍,體難道是她給剖的?”
“不可能吧,這小丫頭瞅著還沒十歲!”
隔著河道,拓跋九歌與這群不速之客對立而視,目光落在最前方不露真容的男人身上,心裏竟生出一絲怪異之感。
總覺得……那人身上的氣息,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