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有我在,何懼爾等?!

第30章 有我在,何懼爾等?!

從外間進來的三人分別是七星院主、北山院主和陶四。

這三人的出現堪稱不速之客。

拓跋黎猩紅的眼在看到陶四之後,像是找到了另一個宣泄的途徑一般,身上星力乍現,直接朝他撲殺過去。

七星和北山兩個院主眼疾手快將他攔下,三方都是常打交道的‘老熟人’了,彼此實力也是不相上下。

拓跋黎無法得手,再度被擊回,反倒落了個灰頭土臉。

“拓跋黎你失心瘋了是吧,見人亂咬,屬狗呢?!”七星院主撣去衣袖上的灰塵,滿臉的不屑。

“陶四你來的正好!你說,你是不是和拓跋九歌聯手設局!那兩味藥、盛容丹都是圈套,目的就是為了把我引出休寧鎮,好半路攔殺我父子!”拓跋黎怒不可遏道。

陶四一臉錯愕,“黎院主這是說什麽?什麽圈套?什麽計殺?我怎麽聽不明白?!”

拓跋黎如遭雷掣,看他的眼神像是見了鬼一般。

前有拓跋九歌,後有陶四,這兩個人的演技,一個比一個純熟。

“大老遠就聽到你們這裏麵吵吵嚷嚷的,喲……這怎麽還死了個人,這不是……”七星院主看了眼拓跋婷的屍首就捂住了眼,“這不是婷三小姐嗎?怎麽成這個鬼樣子了?”

“報應啊!拓跋黎,讓你成天不做好事兒,這下報應到自己女兒身上了吧。”北山院主在旁邊嘖嘖道。

“你們兩個給我滾!”拓跋黎怒吼道。

他看著周圍一張張冷漠的麵孔,如陷進了一場噩夢。

女孩兒站在人群中看著他,嘴角擒著笑,黑眸卻是一片冰冷。

眾叛親離的滋味,爽嗎?

“北山七星兩位院主登門,是有什麽事嗎?”秦風開口問道。

“秦管事還不知道吧,黎院主昨晚在風雲閣一擲千金,可是把整個蕭山院都給賣出去了!”

“什麽?!”秦風一臉震驚。

“黎院主救子心切,我們也理解,可昨晚回去後我們接到消息,才發現事情壓根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所以今日我們才請了風雲閣的陶掌櫃過來。”七星院主說著頓了頓,“秦管事,你在場那就最好不過了,這拓跋黎可是犯了大罪!!”

“你少含血噴人,我拓跋黎行的正坐得端!”

“行的正?你要真行的正,何苦要去本家盜竊鳳血藤和金銀玉蓮?”

“你放屁!這兩位藥分明是我從風雲閣拍來的!”

七星院主冷笑,朝旁讓了一步,“陶掌櫃,你怎麽說?”

陶四走了出來,一臉抱歉,“黎院主,事情已被撞破,我實在是瞞不住了。我們風雲閣還要做生意,這拓跋本家,我們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拓跋黎心下駭然,完全被眼下這情況給搞蒙了。

陶四繼續痛心疾首道:“那兩味藥本就是你拿給我,說讓我幫忙做做樣子,舉行個拍賣會,將這兩味藥‘洗白’,你要早說這兩位藥是從拓跋本家盜來的,那我說什麽也不敢幫你這個忙啊!”

“你胡說八道,這藥……這藥明明是拓跋九歌給你的!”

拓跋黎喉頭發甜,一口老血又要噴出來。

“九歌小姐?關她什麽事?”陶四一臉迷茫。

七星北山兩位院主在旁邊,滿眼都是鄙夷。

“拓跋黎,你要做戲救兒子,與我們無關,可你萬不該把我們也拉來蹚這渾水!”

“沒錯,昨夜拍賣會就屬我們兩和你叫價最厲害,他日這事兒要是被查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給你幫腔做內應的!”北山院主一臉不忿,“殺人誅心,好歹我們共為旁係院主這麽多年,雖有齟齬,但也不至害對方性命,你這手段實在太髒了!”

“原來如此。”女孩兒輕飄飄的感慨從後傳了過來,拓跋九歌一臉悲哀的看著他,道:“黎院主,我知你素來不喜歡我,可這髒水你也想往我身上潑,是不是太荒唐了點?明明是你與風雲閣暗中有交易,怎就成我了?”

拓跋九歌聲音不疾不徐,偏生完全不給人插話的餘地。

“你先前說我買凶殺人,然後我本人親自割下了你兒子的腦袋,且先不論你這話中的真假,若真如你所言,昨晚你該是經曆一場生死大戰對吧?”

女孩兒侃侃道來,說的是有條不紊,手指向拓跋黎,“可是大家看,他衣衫熨帖工整,連褶子都沒一個,就表麵來看也沒半點傷痕,這生死大戰……莫不是在夢裏進行的?”

此話一出,七星和北山兩人率先笑了起來。

“噗——”拓跋黎這回真是一口老血直接噴了出來,昨晚他與那些殺手周旋,到最後被人擊昏,醒來時卻已回到蕭山院外了。

非但一身外傷全好了,就連衣服也被人換上了新的。

他現在完全百口莫辯,步步算計、步步驚心,這陰謀織網每一寸,都將他給算死算牢了,便是有錯漏之處,但也沒有他拓跋黎逆風翻盤的餘地。

眼下這蕭山院目之所及,皆是敵首!

“拓跋九歌,你好毒——”

拓跋黎猙獰無比的看著她,一口血接著一口血嘔出來。

殺人誅心,兵不血刃,她拓跋九歌要他親眼目睹兒子被絞首,女兒身亡……

一點一點的將他置身於不可葬身之地!

“拓跋九歌,我詛咒你!詛咒你這輩子都孤家寡人,永生永世天煞孤星,害人害己!!!”拓跋黎說完之後,仰天噴出大口鮮血。

他身上的星力翻湧而起,周旋在身畔的星辰一顆顆消亡,身上的生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去,一個詭異的星陣出現在了他的腳下,湧動著無盡的死氣。

“以吾之魂,祭吾血肉,詛爾永世孤寡,絕情滅愛,死入歸墟,大煞永絕!!”

在拓跋黎聲音落下的同時,他的身體慢慢幹癟了下去。

一條介於虛與實之間的黑色鎖鏈從地下竄起,拴住了拓跋九歌的脖子,在那瞬息之間,拓跋淵的手從她的脖頸處撫過,快的恍若一道殘影,無人察覺。

哢!

鎖鏈應聲而斷,斷落的半截兒化為煙塵,消失不見,但仍有一半鎖鏈纏繞在拓跋九歌脖頸上,頃刻間化為濃墨印入她的皮膚之中,擦之不去,宛若刺青。

那一刹,拓跋九歌感覺似有什麽東西,鑽入了自己靈魂深處,狠狠的刺了一下。

而身旁,拓跋淵的眸光瞬間寒了下去。

以靈魂骨血獻祭,放棄輪回,這是世間最惡毒的詛咒!

“哈哈哈——”拓跋黎瘋狂大笑著,如鬼如魔,他周身繚繞死氣,生命被不斷剝離,形同九幽下的孽障。

秦風等人紛紛避退,唯恐被這惡念給沾上半分。

“拓跋九歌,便是死,我要你為我一家陪葬……唔……”

一隻修長的手驟然攥緊拓跋黎幹枯可怖的脖頸,青筋暴起間將他整個人狠狠砸在地上,扼滅他所有怨毒的話語。

塵囂激蕩,死氣踏碎。

拓跋淵眸光冷冽,唇畔一貫躍起的笑容也多了封喉戾氣,“最惡毒的詛咒又如何,有我在,何懼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