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還有一人時刻擔憂著她

第19章 還有一人時刻擔憂著她

他一身煞氣,猛然朝一個角落裏殺去,那正是拓跋九歌的藏身之處。

掌風迎麵掃來,拓跋九歌清楚的看到上麵繚繞了一層黑氣。

是星技!

避無可避!

她眼裏閃過一抹狠辣,控製著身體避開致命處,左肩朝前一傾,那擊向她心口的手掌硬生生拍在了左肩上。

劇痛頃刻傳來,拓跋九歌幾乎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她眼裏瘋狂之色更盛。

黑衣男瞳孔驟然一縮,他手掌攻至拓跋九歌肩頭的刹那,驟然自她肩上爆開一團烈火,宛如火龍一般纏住他的手臂。

“啊——”黑衣男一聲痛呼。

一切都發生在頃刻間,他心頭大駭,怎麽也沒想到,拓跋九歌居然還藏了一手。

剛剛那一掌,分明是故意引自己攻上去的。

拓跋九歌左肩的位置墊著數張火紋陣圖,並且全都是完美火紋,可以說她這半個月來的成果,盡數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完美火紋,沾身難滅,更何況這麽多火紋疊加在一起,黑衣男不得不分心,用星力滅火!

而拓跋九歌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趁他病要他命!

她甚至不管自己左肩上燒著的火焰,像是一隻發了狂的小獸,纏至黑衣男身上,就在刹那間,她咬碎含在嘴裏才賜靈丹,將全身的星力灌注在右拳中。

黑衣男大驚失色,調轉星力想要將她震下去,但身體卻傳來了虛耗之感,上當了!!

從第一個火紋陣圖開始,他就落入了眼前這小女孩的圈套中,她所有的行為,目的都是為了消耗他的星力。

當真是步步為營,好深的算計!

可即便如此又怎樣,她真以為憑自己那小拳頭就能殺了他嗎?!

“可笑!想死我成全你!”

黑衣男腳下的星圖驟然爆射出數條尖銳的藤蔓,徑直朝拓跋九歌的心口紮去。

第二星技,毒刺!

生死全在一線之間,芒刺在背,毒刺已至皮內,幾乎是同一時間,拓跋九歌的拳頭轟擊在了黑衣男的下巴處。

破蒼戒之力引動,這一拳用盡了拓跋九歌所有星力,足有百斤之重!

哢嚓!

筋骨分離的聲音驟然響起。

黑衣男高大的身影轟然倒地,死灰的眼裏還殘留著迷茫與震驚。

他為何會敗?

拓跋九歌贏了!

但也贏的非常慘烈,她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強撐著精神,將左臂還在燃燒的衣袖扯去,用身體僅存著的那麽點星力,滅去了臂上的火焰。

若非最後關頭,她吞下了賜靈丹,隻怕還是免不了玉石俱焚的結果。

這一場廝殺她同是付出了慘烈的代價,左臂上被火焰燒的滿是血泡,肩骨處已是一片烏黑,黑衣男的那一掌帶毒,不但震斷了她的手臂,還浸了毒進來。

最後那幾根毒刺紮入她背心,雖沒有太深,但毒素卻是進入了皮內。

拓跋九歌現在兩眼發昏,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渾身上下無一不疼。

已是千算萬算,偏偏漏了對方還有使毒的這一招,拓跋九歌心裏自嘲,越階殺人果然不是那麽容易的。

噗通一聲,她朝後栽去,天旋地轉間,她看著灰暗的天色,心裏盤旋的隻有一個念頭:距離酉時還有多久?

她昏迷之後,兩道身影便出現在了近前,拓跋淵看著她狼狽淒慘的模樣,眉頭緊皺,第一時間給她喂下了解毒的丹藥,動作輕柔的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虎奴立在後方,滿心歎息:嘴巴上說要不聞不問不理會,結果還不是忍不住,跑出來暗中觀察麽。

虎奴麵無表情的腹誹著,目光恰好瞥到女孩低垂的小手,手腕上係著一根紅繩。他一貫僵硬的臉上出現一刹變化,呼吸都重了幾分,看向自家主上的目光,越發怪異。

拓跋九歌昏昏沉沉中,感覺身體的疼痛在一點點淡去,朦朧間,她仿佛看到自己體內的星光在不斷凝聚。

星力在全身流淌,洗滌著筋脈,她整個人沉浸在其中,許久過去,所有的意識才重新回歸腦海。

她睜開眼時,最先映入視野的,便是拓跋淵那雙溫和卻又深邃的眼眸,眸中滿是掩蓋不住的驚喜。

“我升星了?!”拓跋九歌訝然道,下意識的調轉星力,在她麵前,赫然有七顆星辰環繞。

這一覺醒來竟是升了兩星,拓跋九歌深吸一口氣,她擼起袖子,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勢,發現之前被灼傷的地方已經恢複如初,連個疤痕都看不到。

身上也再沒什麽不適的地方,拓跋九歌詫異的問道:“我這是昏迷了多久?”

“五天而已。”拓跋淵開口道:“向死而生,方有大收獲。這次升星,是你用命搏出來的。”

“運氣好吧!若是對方派出的人實力再強些,估計隻有等小叔叔來給我收屍了。”

拓跋淵笑了笑,沒有說話。

拓跋九歌昏迷了五天,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法子,讓她身體的傷勢迅速就恢複了,傷屙雖去,但她的肚子也是實打實的餓!

爬起來一頓狼吞虎咽之後,拓跋九歌徹底恢複了元氣。

“歌兒是怎麽想到用陣圖去殺人的?”拓跋淵開口道。

“我星力、實力都比不過對方,隻能多用用腦子了。”拓跋九歌點頭道:“消耗他的星力,給我自己創造機會,最後用破蒼戒的力量一擊製勝。我勝在對方的掉以輕心,若不是他小看我,即便我準備的再充分怕是也贏不了。”

“勝不驕,能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很好。”拓跋淵點了點頭,眼裏滿是讚許,“不過,依舊胡來了點。疊加使用完美火紋太過冒險,你也不怕把自己給燒成廢人。”

“殺不死我的,隻會使我更強大。”拓跋九歌低聲喃道,抬眼看他時臉上才有了笑意:“小叔叔不是在院子裏等我的嗎?怎麽對過程這麽了解?”

男人眨了眨眼,低頭看著腳尖,然後又把視線轉向別的地方。

拓跋九歌笑容更深了幾分,又想萌混過關,她睫毛輕扇,心頭微暖,婆婆雖不在了,卻還是有一人時刻擔憂著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