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婆婆…死了…

第15章 婆婆…死了…

拓跋九歌也不再廢話,專注的握著筆,準備第二次實踐,拓跋淵隨之退到了一旁。

深吸一口氣,拓跋九歌精神力前所未有的集中,她仔細回憶著剛才拓跋淵引導自己畫圖時的那種感覺和手法,在胸膛間憋著的這口氣將到臨界點的時候,她毅然下筆。

落筆為線,提筆圖成,拓跋九歌胸膛間這口氣方才舒展出去,隻是她臉上沒太多驚喜,反而有些失望。

星獸皮上,火紋閃爍著橙光。

虎奴眼中閃過驚訝之色,拓跋淵卻是道:“不錯,歌兒還是挺有畫畫的天賦。”

拓跋九歌聽到男人的誇讚後抬起頭,隻見他睜著一雙漂亮微垂桃花眼,滿是純真光芒,笑容也是斯文爾雅無懈可擊,旁人或許看不出,但拓跋九歌一眼就瞧出來,這男人是在給她玩商業互吹。

很假、很敷衍、不走心……

她嘴一撇,不廢話,繼續練習。

拓跋淵也不打擾她,在旁邊默默看著。

一大一小,一動一靜雙方就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有時拓跋九歌失敗後會停下來,拓跋淵就會適當給她提出一些建議。

夜幕來臨,虎奴已做好了晚飯,見兩人還在練習,便默默的走了過去。

一聲輕歎,拓跋九歌看著筆下生機飄散的星獸皮,眼裏有些許失望,但很快又振作了起來。

陣圖不但講究天賦,而且對精神力的要求特別高,她練了一下午,成功率也隻有百分之五十,最好的一張圖還是第一次的橙光火紋,之後品階就一直在中下遊遊蕩。

“歌兒,先吃飯吧,明日再練也不遲,你的精神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拓跋九歌頭也不抬道,“你們先去吧,我再試最後一次。”

拓跋淵沒再說什麽,走到門外等候,虎奴掃了眼屋內女孩專注的神情,緊跟著出去。

虎奴在旁邊杵著,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道:“小小姐好像不太高興,主上你誇她的話有點假。”

“假嗎?”拓跋淵不明所以。

虎奴點頭,心道當時您分明就寫著‘隨口誇誇’四個字。

拓跋淵俊臉無奈,“唔,我以為我偽裝的很好呢……”

虎奴嘴角一抽,“第一次就橙光,這天賦真的差嗎?”

“不差嗎?”拓跋淵眨眼,“比起我來,是很差啊。”

虎奴選擇沉默,當他剛剛什麽都沒說,主上……你這是在欺負小孩子啊!

對話結束不久,拓跋淵忽然咦了聲,感應到了什麽,轉頭朝屋內看去。

女孩驚喜中夾雜著疲憊的聲音緊接著響起:“成功了!!”

在接連數次失敗之後,拓跋九歌終於成功的畫出第一個完美火紋。

她歡喜的同時也生出一種腦子空蕩蕩,頭重腳輕的感覺。

拓跋淵見她這模樣就知怎麽回事,“精神力消耗過度,你又亂來了。”

他歎了口氣,塞了一枚丹藥在她嘴裏,又用星力幫她化開,拓跋九歌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我成功了。”小女孩眼裏閃爍著興奮的光。

“嗯。”拓跋淵笑著點頭,道:“也隻失敗了三十一次而已。”

拓跋九歌紮心了,她嘴角抽了兩下,“哼,我一會告訴婆婆,婆婆定會高興的!”

拓跋淵卻不以為意,轉頭吩咐,“虎奴,去喚李婆婆來一同吃飯。”

畫了一天陣圖,拓跋九歌精神力消耗殆盡,明明很餓,卻堅持要等李婆婆來才肯吃飯,拓跋淵見她實在疲憊,便她將她抱了過來,誰成想,這丫頭竟就這麽靠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拓跋淵在旁失笑不已,起身正要抱她進房,虎奴就神色凝重的衝了進來。

拓跋淵見隻有他一人,眼裏的暖色淡了下去,“李婆婆呢?”

“方才我去請她,可房內沒人,院子裏也遍尋不見。”虎奴話語一頓,“早間我曾見過李婆婆,她說回小院取東西,當時我並未放在心上,以為她去去就回了,誰知……”

拓跋淵眉頭微蹙,垂眸看向懷裏已睡熟的小女孩,語氣漸沉,“即刻將人找回來!”

拓跋九歌睡的極不安生,像是陷入夢魘了一般,整個人難受極了,在夢裏,她看到婆婆躺在血泊裏,除了頭顱還是完整的,身體隻剩一具爛骨架。

她嚇得渾身都是冷汗,胸口喘著粗氣,睜眼就見拓跋淵坐在床頭,俊朗的眉宇間籠著幾許輕愁。

拓跋九歌心裏咯噔一聲,竄起一種不祥之感。

“歌兒,李婆婆她……”

“婆婆她怎麽了?!”拓跋九歌抓緊他的手,遍體生寒,腦中不斷浮現夢魘裏的一幕幕。

不、那不可能是真的,隻是自己做夢罷了……

“早上李婆婆離開了別院,晚膳時她仍未歸,虎奴出去尋找,人雖找到了,但……”拓跋淵搖了搖頭,未再說下去。

拓跋九歌隻覺自己心口像被冰渣狠狠碾過,小嘴下意識的張了張,呼吸間,胸膛內似有什麽在不受控製的抽搐。

“……死了?”這兩個字麻木的從喉嚨眼裏迸出來。

拓跋淵看著她,沉默代替回答。

拓跋九歌的表情在一瞬定格,所有的情緒與溫度都從她身上被抽離了一般,她不哭不鬧,快速翻身下床,光著腳疾步往外走。

“歌兒!”拓跋淵拉住了她。

拓跋九歌沒有回頭,眼神木然的看著遠處,何其空洞,“婆婆的屍體在哪兒?”

“還是別看了罷……”

拓跋九歌身體顫了下,將手從他掌中抽開,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院子裏,一席白布顯得格外刺眼。

虎奴眼見小女孩疾步走出來,本想阻攔,目光落到後方拓跋淵身上,見他搖了搖頭,這才頓足。

拓跋九歌走近,伸出手一點點將白布掀開。

白布下的是一具沒有血肉的屍骨,唯一算得上完整的那顆頭顱上,眼眶處亦有兩個碩大的血洞。

剜目、割肉、剔骨……

拓跋九歌嘴唇緩緩張開,脖頸間的青筋盡數隆起,寒氣入體,紮得她痛到麻木。

與婆婆相處的一幕幕都在腦海裏浮現,明明不久前她才說過,會保護婆婆,再也不讓人欺辱婆婆……

而現在,婆婆卻慘死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