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陷入僵局
第62章 陷入僵局
回到夜香閣,桑子若竟然有些習慣了現在的生活,雖然身後還有一堆未完成的事情,可是此時,淡雅的夜來香安定心神。
坐在池塘邊,兩根手指輕巧的拔動出水痕。
思緒即使再煩擾,也難得愜意。
突然,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還有那個熟悉的注香。
桑子若從未仔細的嗅過,今天伴著夜來香,她深吸了一口氣。是淡淡的龍蒿伴著一點點柚子的甜。
像是...香皂洗過的白襯衣在陽光下烤的溫暖。
“你怎麽來了?”繼續撥動著水。沒有回頭。
北宮嶼離的很遠,在一片掛著夜來香的牆壁旁邊,不曾靠近。
“沒別的事,就是過來看看你。”
自從兩個人上次爭吵完以後,他沒有再來過,桑子若也沒有在別的地方見過他。
“進屋說吧。”抬頭衝他微微一笑,自顧走進房間裏,留了一扇門。
北宮嶼動作很輕,關上了門,第一句話便是:“今天你跟厭明伽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你跟蹤我?還是偷聽我說話。”
好不容易兩個人都冷靜了下來,開口就是傷人的刀劍。
“我沒有跟蹤你,職責所在。”
“職責?”桑子若忽然有些恍惚,他對每一件事情還真是上心盡力啊。
“我的意思是,我被尊夫人派去保護厭明伽的安全的。”語氣溫柔了下來,“不是故意要偷聽到。”
桑子若也冷靜了一些,回話道:“我問厭明伽關於聖器的事情,就是想幫你分擔一些。”
如此,你就可以少替尊夫人做些壞事。
“你這樣很有可能會暴露你同生體的身份。”
“我知道,不過厭明伽也沒有懷疑。”
這一點,北宮嶼也沒有想到,原本以為他是個極其謹慎的人,是不會容許任何人接近他的,可是對桑子若,確實不同。
可這樣的不同,讓他心情起了變化。
“再說,早晚他也會知道我不是人類的。”
“不行。”
“怎麽?難道你希望我嫁給他?”
北宮嶼不知道怎麽解釋,“說你是人類,可以盡最大可能保護你的安全,我若不在身邊的時候,人類的身份會是一個屏障。”
“恩...知道了。”桑子若失望。
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回答。
“我要問的不是這個。”北宮嶼不罷休。
桑子若想了想除了這個,自己還說了什麽,“你說關於尊夫人的事?”
“對,你為什麽會那麽想?你都知道些什麽?”
“我知道尊夫人帶走厭思夏是為了拖延時間。”
“然後呢?”北宮嶼站在遠處,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人眉頭皺了起來,“我還知道,她拖延時間是為了準備一些事情。”
“準備什麽事情?”
先是搖搖頭,然後又猶豫的說出:“可能...是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北宮嶼有些害怕,她比自己想象中聰明太多,精明太多,敏感太多。
“一些...”
那天晚上的話聽的不全,不過最為關鍵的事情,她確實沒有聽錯,就算是現在說與人聽,都有些後怕,“一些...關於謀反的事情。”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北宮嶼瞪大眼睛。
“有一天晚上我在花園散步的時候聽到她和一個叫厭光的大臣說的,我碰巧聽到了。”
“而後她做的這些事情,我便有了不同的角度。”
桑子若沒有一點隱瞞的說了出來,“我覺得尊夫人的野心不止於此,她想自己做這厭火都的城主。”
“所以她要殺了厭明伽帶回來的人類女子,阻止我嫁給他,更將厭思夏藏了起來。”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尊夫人想謀反。”
她說的起勁,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北宮嶼的提問方式。
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哪些?
都是她猜測的而已,但是北宮嶼的語氣卻...
“你知道這一切?我剛剛所有說的一切你都知道?”
這時,北宮嶼轉身就想要離開,仿佛在逃避著某些事情似的。
被人拉住了衣袖,“說清楚。”
“沒有什麽好說的。”
“北宮醫生,你說清楚。”
陡然,心裏生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北宮嶼沒有再逃,可是他也閉口不言。目光閃爍,一直看著門外麵。
“難不成,尊夫人所謀之事,你...你都知道?”
拉著他衣袖的手,漸漸鬆開,她不知道自己麵對的究竟是怎麽樣的人。
腹黑還是邪惡?偏執還是無情?似乎都不是什麽好的形容詞。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現下任何的解釋她都會有所懷疑的。因為她看不清眼前的人。
“總之,你隻是要找徇崖而已,不是嗎?”
“我不想你做後悔的事情。”
北宮嶼再次丟失了耐心,“你隻要記住,徇崖和厭明伽,你隻能選一個。”
聽到這裏,桑子若徹底不明白了,為什麽一個徇崖竟然會用整個厭火都來做交換。
“你知道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尤其是厭明伽。”
留下這句話,人沒了蹤影。
桑子若心裏泛起酸。這個人,還是當初她知道的那個,為了蓮台閣裏那些同生體不惜一切代價的人嗎?
他隱藏在自己麵前的真實模樣,究竟是什麽?
而另一邊,北宮嶼更是煩悶的不行,找來了兩壇酒。
像是以前那樣,尋了一個屋頂,肆意的喝了起來。
“北宮先生。”聲音是長右。
他接到北宮嶼的召喚,過來協助探查一些事情。
“事情查的怎麽樣了?”悶了一口酒。
長右搖搖頭,“載你們來的司機確實隱藏了自己的注香,不過...是誰背後主謀,卻尤其神秘。”
“處理了?”
“已經處理幹淨了,你們的行蹤應該也不會暴露了。”看著北宮嶼這個樣子,他有些陌生,很少看見他會借酒消愁的。
在屋頂上窩著的人不再說話,眉頭卻皺成一團亂麻。
“北宮先生為什麽不直接告訴她,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你覺得她聽完會比現在更好嗎?”
“她初出為同生體,脫離不了人類的習性,優勝劣汰和物競天擇這樣的活法,她根本理解不了。”
長右無奈,跟著坐了下來,“可是桑子若這樣一直誤會你,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麽?”
笑的戲謔,“擔心她真的嫁給厭明伽了?”
“絲毫不擔心。”
之所以不擔心,是因為他的計劃裏,根本沒有厭明伽這個人的存在,又怎會擔心呢?
一壇酒咕咕往嘴裏灌,看在長右的眼睛裏,可真不像是不擔心的模樣。
“一切我自有分寸,等塵埃落定,她會明白的。”
“就怕她明白了,也走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