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長兄如父
第32章 長兄如父
北宮屹，族長的大兒子和世子，龍族的左祭祀，擁有驚天的魂法，母族同為龍族，卻擁有與北宮嶼完全不一樣的命運。
“終於知道回來了。”
“大哥。”北宮嶼對這個大哥極其崇敬，從小也受了他的不少恩惠。
爹不疼娘不愛的北宮嶼，一直將大哥視作父親一般，自然有禮恭敬。
“去你寢宮坐坐。”
退避了其他人，兩兄弟坐在寢宮裏敘起了舊。
雖然北宮屹是左祭祀，不過四下無人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一個平常人，“來你寢宮難道都每一口熱茶喝的？”
“我也是剛過來，沒什麽準備。”
“跟你開玩笑的。”
坐定，兩個人麵對麵坐著，上一次這麽坐著談天說地還是百年前的事情。
一時間，兩個人有太多的話，也無從開口。
倒是北宮嶼主動說起道：“族長給我這個寢宮到底是個禍害啊。”
“是啊，不過雖然會惹來麻煩，也是對你的一種肯定啊。”
“肯定？”他卻覺得隻有壓力。
“上次你電話裏說的事情，現在已經確定了嗎？”北宮屹開門見山。
對麵的人點點頭。
“決定好了就別猶豫了，你雖然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不過大哥知道，從小你就心軟。”
心軟的事情幹的多了，隻能用一副副盔甲武裝自己了。
“這次不會了。就算為了我自己，也不...會了。”
可是北宮嶼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偏巧想起一雙勾人又懵懂的眼睛。
“你的傷沒事吧。”北宮屹親眼看見二弟的噬獸鞭劃過他的手臂。
“沒事，就是一點小擦傷。”
“為什麽不還手呢？”北宮屹知道他有這個能力。可是卻總習慣忍受著身邊的一切不公平待遇。
北宮嶼卻被這句問話帶回到了很久以前的記憶力。
不受重視的小兒子，住在山腳下的宮殿，母親沒有母族的支持，不過就是個連婢女都算不上的同宗，妄圖利用孩子上位，被所有人欺辱。
北宮嶼很小就自學成才，修得了上乘魂法，不過母親卻告誡他，不允許在任何人麵前展示。這是母子兩人保護自己最好的方式。
可是他偏不聽，成年之時。一走了之，倒是在天地間闖出了一番名堂。
母憑子貴，湘牧雨真真是過上了好生活，卻不知，榮華富貴給母親和自己帶來了無盡的災難。他至此背上了難以逃脫的責任和使命。
“習慣了。”北宮嶼抽回神思，“要不是當初大哥教我魂法，我又怎麽會有今天這樣的地位。”
“哎，此話差矣。你我本是同宗，母親和湘夫人又是堂姐妹，照顧你是應該的。”
“世上哪有什麽應該的事情。”北宮嶼不同意，“還是大哥你心地善良。”
北宮屹被誇出了笑顏，“好了，不說那些陳年舊事了。”
“出去那麽久，可有心儀的姑娘了？”
“沒有。”
否認的太快，反而有些奇怪，又補充道：“我身上有光複龍族的責任，沒有完成之前，都不應該想男女之事。”
“胡說八道。”
“光複龍族，是我們每一個兒子乃至每一個龍族的責任，怎麽成了你一人之事。”
“若真如此，豈不是讓全天下的獸魂都看笑話。”
“大哥...”
北宮屹製止他說話，“你聽大哥說，別總一個人扛起所有的壓力，湘夫人也好，龍族複興也罷，你需要過自己的人生。”
“自己的人生？”
他北宮嶼有嗎？將來某一天會有嗎？想都不敢想。
“遇到喜歡的女孩子，應該全力以赴。”
“大哥那麽說，是有喜歡的人了？”
穿著白衣的男子，竟然有些羞赧，擺擺手說道：“沒有。”
目光瞟向寢宮的大門。
“錦柔？”
“噓。”大哥用手指堵在北宮嶼的嘴上。
向來板正威嚴的大哥，在人前都以最嚴肅的形象示人，如今看到他這一麵，確有些吃驚。
“你和錦柔...不是從小就認識了。”
北宮屹點頭，“從來就隻把她當做妹妹來看，後來她突然成了三法門的護衛，又是我身邊的近士。接觸的多了，才發覺，錦柔早就長成一個大姑娘了。”
“那還不簡單，錦柔的母族是赤海龍族，族長該是不會拒絕這門婚事的。”
“還...還早。”
“不早了，若我沒有記錯的話，大哥今年應該已經兩千八百歲了吧。”
北宮屹繼續羞澀的說道：“我還沒告訴錦柔我的心意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同樣對我...”
“大哥，你是龍族的左祭祀，又是世子，哪個女人不想嫁給你。”
“小十二，你果然不懂感情之事啊。如果隻因身份地位而結合，不算愛情。所以我也不想以我龍族的身份來逼迫錦柔。”
“那你想怎麽辦？”
北宮屹望向遠方，“時間那麽長，一切慢慢來便好。”
“族長那邊...”
同樣是個問題啊。
龍族向來有不跟同宗係聯姻的傳統，就算唐錦柔身份再高，最後都有可能會被族長送去給外族聯姻。
而龍族世子也可能會迎娶一位身份相當的外族妻子。
“不知道啊，這些事情等以後再說吧。”
北宮嶼突然覺得有些可笑。那個明明剛才還在勸自己過自己生活的人，現在也有著自己不同的無奈。
也許生在龍族，享有這個地位帶來的一切財富權利，終究需要付出一些東西，比如，自我。
“小十二，今天同你說的事情，不要向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嗎？”
“自然不會。”
“好了，我也不便在你這裏久留，還得去安撫安撫你二哥。”
龍族的世子哪裏是那麽好做的。
出了門，唐錦柔和長右在門口比起武。北宮屹一臉溫柔的看著她。
北宮嶼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大哥，整個人柔似溫泉，眼睛裏隻有那個人的一顰一笑。
“世子。”唐錦柔先發現了他們站在寢宮門口。趕緊停下了手，走過來請罰。
“世子？”
北宮屹伸手輕拍她的頭頂，“平時都叫名字的人，今天這是這麽了？”
“難不成是因為小十二在，你...害羞了？”
唐錦柔趕緊低下了頭，臉漲紅的像西紅柿一樣，嬌豔欲滴，跟看見北宮嶼時的那種害羞完全不一樣。
“不...不是的。”
“好了，錦柔。”笑如彎月，“小十二是自己人，以後在我們麵前無須拘束。”
“知道了。世子。”
“恩？”
唐錦柔悄悄抬頭，“屹。”
終於滿意了，北宮屹往前走著，說道：“隨我走吧。還是你想在這裏多待一會？”
“不了，一起走吧。”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的往二哥的寢宮出發。
這一幕，北宮嶼看呆了，他竟然心生起了羨慕，雖然未來兩個人的命運未必牽連在一起，可此刻的真情實感是騙不了人的。
那麽想著，他腦海裏突又蹦進來一個活蹦亂跳又小心翼翼的人。
如果，那個走在自己身後的人，是她。好像...確會惹人動心。
昆侖之頂的事情，該報備的都報備了，該交代的也都交代完成，想見的人沒有落下，不想見的人也打了照麵。是時候啟程回去了。
北宮嶼始終放心不下蓮台閣裏的‘所有人’。
隻是他也不知道，此時的蓮台閣，無端來了個奇妙的人，正熱鬧非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