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栗子奶酥

第21章 栗子奶酥

衝出去的人,撞上了一個滿懷。結實的胸膛撞的她腦袋一陣暈眩。

“對...對不起。”趕緊低頭撿地上散落的東西。

“你那麽早就要回去休息了?”

被撞的人也伸手幫忙,又繼續道:“給你布置的功課都完成了?”

上一秒桑子若的心緒還沒有平穩,此刻,聽見聲音便曉得自己撞上的正是讓人煩憂的人,“北...北宮醫生。”

“你怎麽...回來了。”

“怎麽了?”

“沒...沒有,就是聽說你快回來了。”沒想到那麽快而已。

北宮嶼不知道麵前的人怎麽怪怪的,看著一張紅撲撲的臉,“生病了?”

“沒有啊。”

隨即感受到自己的臉滾燙的像剛燒開水的壺麵,趕緊伸手握住窘狀,“北宮醫生,沒什麽事我先會房間了。”

“等一下。”

又被叫定在原地,“還...還有什麽事嗎?”

“你...確定沒事?”

抱著書邊跑邊回答,“沒事的,不用擔心,我就是肚子餓了,先走了。”

聲音響徹了整個走廊。從未見過她如此活潑,該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表現。

也是這個房子應該有的氣氛,隻是太久沒人在這裏跑跑跳跳了,北宮嶼竟有些不習慣。

逃回到房間,桑子若抱著枕頭坐在床頭上發呆,再一次想起了顧淒雙的話:是個雌性都會喜歡他的。”

所以,自己在他芸芸追求者裏,隻是那個最不起眼的而已。

“不對。”

“不對,不對。”

桑子若揉亂自己的頭發,以此來消滅自己腦海裏奇怪的設定。

怎麽能是追求者呢?她不喜歡他的。

對於北宮嶼,他既幫助了自己,便是恩人。當是跟這裏所有的人一樣,對他隻有崇敬和感恩。

也跟顧淒雙一樣,她會盡力回報的。

“子若小姐。”門外有人敲門,打破了她的焦慮。

“趙叔,有事嗎?”

“先生讓我給你送點甜品過來。”

將托盤裏遞到她手裏,“可是我最拿手的栗子奶酥,先生特意讓我做的。”

“有勞你了趙叔。”

剛剛隨便編的一個理由,又被他聽進去了。桑子若假意平靜。

“對了,子若小姐,聽先生說你好像生病了,所以我拿了一些常備的藥材。”

“恩,謝謝你趙叔。”

“怎麽能謝我呢,我也隻是聽了吩咐而已。”

桑子若的笑容是越來越苦澀。

很多年以後,她才意識到,有的東西,並非否認就不存在,壓抑了便會消失。如同對他的感情一樣,越是積壓成噸,爆發的那一天,才越是洶湧難抑。

到晚飯時間,桑子若習慣的去飯廳,可是肚子卻一點不餓,吃完所有的栗子奶酥,現在直膩的慌。

尤其飯桌上還坐著北宮嶼。

“北宮醫生,你也來了?”

“吃飯吧。”

麵對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她是一點也吃不下去。剛平靜點的內心,看見他的一瞬,又不太平了。

“吃不下?”

“沒有沒有,就是不知道從哪個菜下手。”

北宮嶼放下手裏的筷子,看著她說道:“以後飯前別吃那麽多零食了。”

“知...知道了。”

人諾諾放下筷子,眼睛不時的瞟了幾眼。他吃飯的時候沒有聲音,動作優雅緩慢。一口飯菜在嘴裏嚼很久才會繼續。

“這幾天書看的怎麽樣了?”

“還不錯,進度比我想象中快了很多。”幾乎算得上一目十行了。而且看完不用刻意去記。

北宮嶼滿意的點頭,“明天起,開始接觸魂法吧。”

“明天?”然後又問道:“我也可以修煉嗎?”

“可以,隻不過...別抱太大的希望。”說著,他已經吃完一碗飯,趙叔端來一碗,他又繼續。

“我明白的,就當是個了解也好。”

微微一笑,“你倒是比我想的樂觀很多啊。”

“不是樂觀,是走投無路。要是我能修煉,何至於那麽安慰自己。”

北宮嶼從不會在嘴裏有飯食的時候說話,通常都是咀嚼吞咽後才開口,“你能那麽想就好。”

“放心,一切有我。”

這話,何等令人安心,動心。

一晚上的忐忑,桑子若臨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著。睡前的鬧鍾早就響過了,她從床上迅速爬起來,連跑帶顛的來到室外。

北宮嶼早早就來了,見她一直沒來,尋了個沒有陽光的地方,正在看書。

“你來了。”

“抱歉啊,北宮醫生,我睡過了。”

“原也沒定時間,不能怪你。”

放下手裏的書,來到了陽光下。中午的烈日正當頭,強的讓她睜不開眼睛,卻拚命的仔細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其實魂法的施展,很容易。”說著,手掌攤開,一團純金色光圍套在手指間。像電流一樣穿過來繞回去。

“看你做,好像確實很容易。”

桑子若嘴上是那麽說,可是全神都貫注到了他的手上。骨節分明,手指細長,一個個似貝殼樣的指甲,透著微微粉紅。

“不過,換做我就很難了吧。”

點頭。

“魂法不需要驅動身體別的部分的。隻是獸魂在體內的一個控製。”

“獸魂啟動魂法,通常會在胸腔引起不適。”

“胸腔?”

北宮嶼看她驚訝,於是停下了話語,“怎麽了?”

“我記得有一次,我在便利店附近被一個人攻擊的時候,胸腔和頭疼的要死。然後之後再發生什麽,我就都不記得了。”

“還有一次。”

“我跟便利店的同事發生了點爭執,也是一樣的胸腔喘不過氣。”

“然後也沒有任何記憶?”

桑子若點頭,“這樣就是我身體裏的獸魂在驅動魂法嗎?”

“我也不能確定,不過這樣看來,你身體裏的獸魂,可能真的不是連白。”

話是這樣說,可擔心是難免的,如果隻是普通連白的寄生,那麽到時候,隨便一個誘惑便可以從桑子若的身體裏引出來。

可要不是,事情會變的很複雜。

“不過...”

“北宮醫生,很奇怪的一點是,我每次看見你的時候胸腔裏也很難受啊。可卻不會失憶,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北宮嶼自然答不上來。

“當然是因為別的原因啊,可不是在施法呢。”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堂庭,抱著手,一臉悠閑的過來看戲。

“什麽意思?”

兩人齊聲問道。

“問我?”

“你不明白?”指著北宮嶼問。

他搖搖頭。

“你也不懂?”

桑子若更是一臉懵的厲害。

“哼,什麽鬼。我到底認識的都是些什麽母胎單身的怪人。”

被打了一個岔,剛剛的話題就沒再繼續。北宮嶼再次將手攤開,“你現在試試將注意力集中到胸腔位置。”

“好的。”

看著他實在難以集中,於是桑子若選擇閉上眼睛。

可是無論她試多少次,除了越來越熱的氣溫,其他的什麽都感受不到。

“別著急。你身體裏的獸魂現在可能因為符咒的關係,所以沉睡的很深。”

“沉睡?”

“恩,所以你要盡力的喚醒。”

其實喚醒獸魂根本不是靠什麽注意力的。可如果不讓桑子若以為自己沒有魂法,又怎麽能完全依賴他呢?

試了十幾次,她自己都要失了耐心。可北宮嶼卻沒有一點倦怠。

“慢慢來。”

方法用錯了,能施法才怪。

可偏偏...

偏偏那個人是桑子若。

她一直閉著眼睛,沒看見自己手上的異常。

幾個白裏透著黃的微弱光點,像是從她手腕處的血管裏迸發出來。隻是一瞬即逝。

“哎。”桑子若唉聲歎氣了起來。她確實沒看見剛剛的一切。

北宮嶼即使震驚,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沒關係,急不來。”

“今天先到這裏吧。施法是很耗費體力的。”

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有些後怕了起來,想要掩蓋住她的魂法,確實...不是件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