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秘書她偏不!

第2章 做秘書她偏不!

人間熙熙攘攘,沉沉冬季悄然而入,這時候最好的莫過於陽光。

金枝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在昏暗的地獄裏,充滿著殺戮血腥,八百年前她就已經厭倦了。

不過,任何東西久了就會變膩,甚至會忘記它的存在,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

陽光下,枯枝樹影的縫隙中,她雪白的肌膚被太陽照得格外晶瑩剔透,鬼是沒有血色的。金枝穿了一件淨白羽絨服,從頭裹到腳,身材纖細,雙足套上長筒黑色皮靴,亦是恨天高。

啪!金枝將手裏的鏡子狠狠摔在地上,很是懊惱。耿先生拿走千年道行也就算了,還免費贈送了一副貌醜如豬,肥頭大耳,糙鼻厚唇,還有滿臉的雀斑!

任憑金枝使勁渾身法術都沒有辦法恢複最初的容貌,這張臉除了醜以外,還有一點她無法接受,那便是正正方方的方塊臉。

就在金枝暗自怨懟耿先生的時候,她身旁迎麵走來一位麵容姣好,身材高挑的美女,對她怪異地相視一笑。

金枝鄙夷,人類都是看皮相,笑也便笑了還瞧不起,等她恢複容貌,讓她們都瞧瞧什麽是曠世容顏,眼下就算了。

直聳入雲的摩登大廈,玻璃櫃裏的紙醉金迷,以後她便要在這裏上班了?

國際“風投”雜誌大廈。

她今天是來麵試的。

推開那扇旋轉的玻璃門,內部裝修奢侈大方,中央是個星形花壇,擺滿了漆黑絹布做的絨花,周圍繞著泛光的銀色金屬三角,四邊形的幾何雕塑,纏繞直上最高處的水晶拱頂。花壇上方又垂下巨大LED熒幕,展覽著最時興的走秀服裝。

響起的音樂也十分innervation。

早上八點,上班的人形形色色,匆匆忙忙地踩在大理石上,隻有金枝不緊不慢,悠哉樂哉地坐在沙發上,緩緩翻看著風投雜誌閑等麵試。

她同周圍一起麵試的靚女格格不入,靚女有緊張的,有在重複自我介紹的,以免麵試之時麵露窘態,也有初來社會不久的大學生,更有衣著暴露展示身材自信滿滿,胸有成竹的,並且饒有意味地看著金枝。

不過都被金枝眼睛裏露出的凶光給逼得退避三尺,並給予警示,“沒見過醜女啊?再看,老娘就把你眼睛挖出來送給麵試官!”

隨後,金枝繼續她的閑情逸致,毫無忐忑。

“nextonelastone!”女助理又在狂吼,叫了半天無人應答,噠噠地踩著高跟鞋從可怕的小黑屋踱步而出。看起來剛才麵試的那位並不入她上司的法眼,上司下午還有重要的會議要開,並沒有多少時間挑選一個好看又伶俐的秘書,女助理快要被上司厭煩了。

“Comeon!聾了麽?誰是金枝?!”女助理已經三十歲了,恰臨更年期,不過身材保持得纖挑,應是為了工作而放棄了生孩子,才能穿得下青綠小短裙,緊身製服小馬甲。麵容皺紋也不深,但眉頭已擠出川字。

金枝再不起身怕是直接被OUT了,可當她起身,女助理看見她的一刹那她也被OUT了,理由不用追究,長得太醜。

“what?長成這樣?公司的應聘要求什麽時候這麽low了?長相太差。”女助理詫異了三秒,旋即,對著金枝揮了揮手,寓意不在要她。

轉而,指了指另一邊坐著的,她身材、麵容都姣好,上司應該會很喜歡。

一人失意必有一人得意,那被指名女孩站起來將小短裙往下曳了曳,想想不對勁,索性又往上提了提。

女人就應當好好利用自己的優勢,免遭不必要的苦楚,為事業加分。

在經過金枝身旁時,莫名用手比成蘭花指拖著側臉說道一句,“名字與人不符呀,不過,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

此笑讓金枝不禁想起一張表情包,圖中兩位農村女孩頭戴粉紅發箍,皮膚黝黑,嘴唇肥厚,托臉對著鏡頭自我沉迷。

表情下方空白出寫著“愛笑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太差”。

方才金枝所受鄙夷像極了表情包。

這種人,看不起勞苦人民群眾,把他人醜相當成自己的笑點,尤為可憎。

如若放過,金枝枉稱鬼。

啪嗒!

金枝響指對著女助理使了一下。女助理渾身抖了抖,仿佛被電擊一般,刹那又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模樣,不過,對著靚女的態度卻翻轉了起來,“whatareyoudoing?你穿得那麽少?給誰看呐?上演辦公室之戀麽?你是來上班的,不是來傍大款的!小姐,OK?!”

女助理不在看眼前的“狐狸精”,卻從靚女的身旁側過,對著金枝點了頭,“你,進來。”

金枝背著手,麵上如沐春風,這招鬼遮眼捉弄得靚女手足無措,大跌下巴,錯愕驚詫之餘又莫名其妙,金枝言道,“可以見得,不是誰長的好看有內涵就會買賬的,馬也會有失蹄的時候。”

靚女愣在原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末了,在一堂冷嘲熱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走了。

金枝緩緩走進小黑屋,下一秒她亦是後悔,打眼一看那坐在太師椅上,銀緞睡袍仿佛是在度假一般,向兩邊敞開。露出來的八塊腹肌早已春光外現,俊俏的麵孔笑得合不攏嘴,還咧著雪白牙齒叼著一隻雪茄。

如此扮相之人,除了李錦欽還會有誰。

金枝二話不說,瞪了一眼,扭頭就走。

絕不拖泥帶水。

“站住!”他一聲令下,她便站住了,不是她不想走,而是根本動不了。通身上下無一不被手腕上的紅繩禁錮住了。

耿先生定然收了不少李錦欽的好處,否則也不會給她這麽好的身份,這麽好的去處,做一個男人的秘書?

全天下最懂男人莫過於秘書,她做誰的秘書都可以,偏生是他不行。

“你留得住我人,留不住心。所以,你還是死心吧。”金枝斬釘截鐵道,並不想同他有瓜葛,她心中自是有仰慕之人,已經裝不下他了。

“我不擔心,有的是磨人的辦法。”李錦欽笑得意猶未盡,齒間的雪茄被他輕輕地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