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初識
第三十二章初識
我們這些孩子剛剛站定,就見從院外背著手進來一名身穿紫袍腰懸鐵牌的中年男子,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身穿皂袍的人,並且有兩個人一前一後用扁擔抬著一個大木桶。
紫袍男子剛走到我們麵前站定,這時候,他身後走上前一名穿皂袍的人衝我們喊:“按東西院,站成兩排,西院在前,東院在後,快!”
一聲命令下,我們快速地都自覺站成了兩排。
隨後,那人向後退了兩步,把紫袍男子讓到了前麵。
“那個孩子的死因已經查明,是中蠱而死,而且,是被你們當中的某人或者是某些人下的蠱!”紫袍男子說。
他這句話剛說完,下麵的人就都躁動了起來,很多孩子都在交頭接耳說些什麽。
“都不許說話!”這時,剛剛那名身穿皂袍的人衝我們嗬道。
紫袍男子的雙目掃視了我們這些人一遍後,突然又把目光盯在了我們中間的某處。我的心也隨之一驚,因為他盯著的人就是站在我右前方的那個漂亮的女孩。
隨後,他慢慢走到了那女孩的麵前,我看到那女孩的肩膀微微顫動。
“你是蠱師!”紫袍男子一把抓起了女孩的一隻手,瞪著她說。
“不,不是我,不是我!”女孩搖著頭喊道。
“剛剛在你的包袱中發現了蠱盅!”紫袍男子說話時,那隻手攥得更有力了。
“我沒殺他!我沒有!沒有!”女孩嚇得縮著頭兩腳直往後退,但卻掙脫不開紫袍男子的那隻大手。
紫袍男子抓著女孩的手盯著她,任由女孩極力掙脫卻是不鬆手:“盛一碗靈符除穢湯,先給她喝。”與此同時,他目不轉睛地對身旁的人吩咐道。
很快,便有一人用碗在那木桶中盛了一碗淡黃色的水遞到了女孩麵前。
紫袍男子瞪著女孩,喝道:“把它喝下。”
“不,我不喝,我不喝。。。”女孩墜著身子拚命大喊。
“給她灌下去!”紫袍男子對身旁的人命令道。
那人應聲,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女孩的下巴,隨即手向下使勁一掐,女孩竟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
緊跟著,那人另一手端著的碗硬塞到了女孩的嘴邊,碗口一斜,碗中的黃水倒進了女孩的嘴裏。
“咯嘍。。。”女孩被灌了好幾口,黃水順著嘴角直淌到衣服上。
見那一碗黃湯都灌下去了,紫袍男子的手也鬆開了,女孩一下子雙手撐地跪到地上,不住地咳嗦。
接著,紫袍男子繼續背著手,揚頭對我們說:“每人一碗,全都要喝,靈符除穢湯,去瘟病,解蠱毒。喝了,你們的小命就都能保住了!”
看著那一桶黃色的汙水,我怎麽覺得喝下去才像是會沒命的呢。。。
我接過了皂袍男子手中的盛滿黃水的碗,眼看著碗中的水上還飄著灰,我強咽了一口唾沫,感覺還沒喝嗓子眼就已經有些堵了,無奈,我也隻能一手捏著鼻子,然後閉上眼,一揚脖子,把那一碗水都喝了下去。
“哈啊!”我一抹嘴,大出了一口氣。感覺喝下去的水進了胃裏便是一陣陣的翻騰,並不斷從嗓子眼直往上冒苦味。
眼見我們一個個都把黃水喝下去了,紫袍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後,又低頭看了眼仍跪在他麵前幹嘔的女孩,說:“這次就先放過你,不過,你給我記住,一旦讓我們找到證據,隨時會把你執行焚刑。”
女孩聽後,抬起頭看著紫袍男子邊咳邊說:“我沒有,咳咳,沒有,信我。。。。。”
“哼。”紫袍男子沒再說話,一甩袖子便轉身走出院子。
“都站好,都站好!”紫袍男子剛出了院子,那幾個皂袍男子便都衝我們喊道。
我們都立定站好後,其中一個男子說道:“我現在點名,點到名的就站出來!”
接著,他便依次念名字:“遊小婁!邢天麟!張百!阿哲瑪!”
我不知道皂袍男子喊這四個人的目的是什麽,我不管怎麽看眼前站出來的這四個人的安排都沒有一點規律性可言,也許,在我看來沒有規律性的安排,恐怕就正是所謂的規律了吧。
邢天麟就是身上長鱗片的小子,在穿上道袍之後,看上去卻是與常人無異。至於遊小婁和張百兩個,至少從表麵上看是平平無奇,也許我低估了遊小婁,但是,那天我和他睡在一間屋子的晚上,讓我感覺他的能力幾乎與常人無異,如果不是我在睡夢中被他掐住的話,恐怕就連要製住我也並非易事了。
張百,說話唯唯諾諾,看上去很沒有自信的樣子,至於他的真實實力,我不敢妄自推斷,但,應該也不會強到哪裏去吧。不然的話,那天在霍正義遇到波四海的時候就不會說出那種羨慕的話來了。
至於阿哲瑪,也是這二十左右人中為數不多的幾個女孩中的一個,她腦後紮著一個又黑又長的大馬尾辮,一雙大眼睛睫毛很長眼珠靈動,她的嘴唇有些厚,膚色黝黑,看起來很健康,而且看她所佩戴的裝飾也並非中原人,單是她一雙耳垂上墜著的那兩個大銀環就足有普通的手鐲那麽大了。不可否認,她算是個美女,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們四個跟我走,其他的人先回去,隨時聽候消息。”皂袍男子說完,轉身離開,那四個人就緊跟在他身後。
我不知道他們幾個此去對他們來說是不是好事,但我感覺隻要是有遊小婁在他們其中的話就應該差不到哪裏去吧,畢竟一路上我覺得黑衣人霍正義也是對他照顧有加的。
“走了,沒我們的事了。”
“回去先睡一覺嘍。”
。。。。。。
大家的表情雖然各異,但看得出來,看著這幾個人被皂袍男子叫走,或多或少都有些失望。
“他們被叫去幹什麽了?”我幾步跑到小個子普藏的身邊問道。
“你到底是不是聶青的徒弟?”沒想到他卻問了我這麽一句。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說:“是啊,怎麽了?”
“沒什麽。”普藏說完,腳步加快了。
看得出,他不想再和我多說些什麽。
竹房是五人一間,我當然要和普藏住在一間了,大家很多都互不認識,因此在分房的時候也就沒有什麽爭搶,我如願以償的和普藏住在了同一間房裏。
但普藏似乎並不喜歡我和他住在一間,一進屋,沒理我就自己走到了東頭最靠邊的一張床鋪上躺下了。
我自己抱著包袱正猶豫的時候,普藏一旁的一張床就被一個小子占了,很快,大家就都把自己的包袱放到了床上。而隻剩下最靠門口的一張床留給我。
沒辦法,我把包袱放到了那張床上,剛坐下,就聽到床腿吱吱作響,原來這張床還有些不平。
我剛想找東西把床腿墊一下的時候,靠中間一張床的一個小子就站起來說:“今天大家都睡在了一間屋子,不管來之前大家的師傅是誰,到了總壇以後,咱們就都是同門師兄弟了,在家靠師傅,出門就靠朋友了,以後大家還要多多的互相關照啊。”
他說完這句,就有一個小子應聲說:“是,沒錯,我看,大家彼此還都不熟悉,咱互相通個姓名吧,我先來,我叫胡子其,是從南城月牙山來的,師傅是衛正道排名二十一的巍子通。”
他除了報自己的名字,還把他的師傅報出來,說他尊師重道肯定是有的,不過,很顯然,看他說話的語氣,對他師傅這不上不下的排名還是比較自信的。
胡子其剛說完,一個長得很魁梧的孩子噌地一下就站起來,甕聲甕氣的說:“俺叫秦大猛,來之前住在西城望月坡,俺師傅也就是俺爹,是排名十八位的秦老虎!”
他說完這句,那個胡子其點了點頭,接著看向他身旁鋪位的一個長得很白很瘦的小子,問道:“你呢?”
那小子並沒站起來,有氣無力的說:“肖川,師傅柳白白,哦,我來自北城黑蛇潭。”說完,便很慵懶的躺到了床上,看樣子是不打算再說了。
胡子其看著他,想說什麽,但最終卻沒開口,接著,他便看向普藏:“哎,那邊的兄弟,你呢?”
“普藏。”
胡子其聽到這句,還在瞅著他看,似乎是等著他說往下,但是小個子卻和那個肖川一樣,往床上一躺便不再開口了。
胡子其看著他楞了一會兒,轉頭便看向我了:“兄弟,到你了。”他微笑著對我說。
我看了看周圍,的確就隻有我還沒說了,雖然小個子隻是簡單的說了兩個字。
“我叫毛小豆。。。”
“哈哈哈!”
還沒等我說完,那個秦大猛突然一下就笑了出來,還指著我說:“啥,你叫毛小豆?你咋叫這名啊?哈哈哈。。。”
我挺無辜的看著他:“我們農村都是這麽起名的,名字就是個記性,我們村還有叫李二狗、張二蛋的了。。。”
“哈哈哈哈!張二蛋?!竟然還有叫二蛋的。哈哈哈哈。。。”秦大猛已經笑得前仰後合了。
其實,我倒是覺得秦大猛這個名字比起張二蛋也強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