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怪事

第十六章怪事

黑衣人轉瞬落地,手中短匕一抖,說道:“徒作無用功,束手待斃還能留你全屍!”

“我沒有對你下殺手,是因為。。。”

聶青說話間一手摘下了他的破草帽,而他的另一隻手中卻多出了一把降魔杵。我再看地上,剛才掉落在地的那把降魔杵已然不見了,我竟然都沒有發現聶青拾起過它,聶青究竟是什麽時候拾起降魔杵的?

我看到黑衣人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問道:“你的左眼?”

“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夠的話,我的右眼你隨時也可以拿去,但,我隻要你親自下手!”聶青沉聲說。

那黑衣人慢慢走到聶青的麵前,突然舉起手中短匕直逼聶青喉嚨而去。

“師傅!”我驚得大叫了一聲,閉上了眼。

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

我看到,聶青手中降魔杵的杵尖已經刺進了那個黑衣人的脖子。

緊跟著,聶青手中降魔杵一抽,黑衣人隨之倒下了,我趕緊跑到了門口,打開屋門飛奔到樓下。

當我從住店跑出來的時候,地麵上卻隻剩下一件鬥篷。

“師傅!”我跑到聶青的跟前,看到地上的那件鬥篷後,麵帶不解的看著聶青問道:“人呢,師傅?”

聶青蹲下身子,隨後把鬥篷一掀,在鬥篷的下麵竟然還有一張白色的臉譜麵具,聶青把麵具從地上撿了起來。

“她。。人呢?怎麽會。。。”我疑惑的問道。

“下山時我說過,不要多問。”聶青說著話把麵具放進懷裏,接著對我說:“把地上散落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們連夜啟程。”

聽到這話,我心裏這個鬱悶啊,那個鬥篷人不知所蹤,聶青不但不告訴我,還要連夜趕路,我這覺還沒睡夠了啊。

不過沒辦法,我已經答應聶青說的,不許多問,他走就跟著他走。我隻是奇怪,明明看到那鬥篷人被師傅刺中了喉嚨,但他手上的降魔杵卻絲毫沒有血跡呢?

我把那件鬥篷平鋪到地上,把散落在地的物件全都放到了鬥篷上,然後把鬥篷係了個包裹挎在肩上。

聶青讓我把錢留放在住店的櫃台上,可此時我發現,老板卻已經起了,躲在門後用充滿恐懼和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們。。。

我和聶青隻是走了一小段路,就有些支撐不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剛才,我是被突如其來的驚嚇所震,但那隻是一時的精神振奮,而現在我卻又起了困意。我現在是真後悔當初自己還把太極翻扛來,現在倒好,本來就疲倦,這下又給自己增加了負擔。

我揚頭看著聶青,他隻是自顧自的朝前走,根本不看我,但我想,他是肯定知道我在看他的。索性,我也就不說話,老實的跟著他走了。

就這樣,我們一直走,直到東方天界泛起了魚肚白。

聶青站住了腳步,說:“前麵不遠就是目的地了。”說完看了我一眼,問:“累了?”

我抹了下鼻子,頭一揚說:“不累!”

聶青說:“好,既然不累就再往前走一程。”

“啊?。。。”我這個時候真想抽自己一個耳光子了。

不多時,我們便走到了一個村子的村口,村口立一塊木牌“葉村”。

前方是一條黃土長街,長街兩旁是一間間低矮的土房。

一陣涼風掠過,黃沙卷著街上的樹葉隨風滾動。

“師傅,這裏。。。”我話沒說完,自己就把嘴捂住了。

聶青沒有看我,隻說了句:“走,先填飽肚子再說。”

“哎!”我高興的應了一聲,就喜歡聽這句話。

我和聶青進了村子,我總感覺這個村子打從一進來就有些脊背發涼的感覺,非常慎得慌,說不上是哪裏的問題但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你怎麽了,小豆?”聶青問我。

終於你開口問我了,我帶著稍許激動的說:“師傅,我總感覺這個村子哪裏有問題,但又說不好。。。”

沒想到,聶青卻是點了下頭,說:“不錯,你說的對。”

我還以為是我自己膽小,沒想到,我還真說對了!既然聶青也說我說得對,那就證明這個村子的確是有問題了。

不對,本來就是到這裏來執行任務的,沒問題才怪,不過,憑我都能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這倒是讓我始料不及的。

“你能感覺到異常,是因為你打通七輪之中眉間輪的緣故。”聶青說。

我跟著聶青進了一家麵館,也許是我們來得早的緣故,麵館裏的食客並不多,老板自己正爬在櫃台前無精打采地扒拉著算盤珠。

“老板,兩碗麵。”聶青一進屋便徑直走到了一張桌子前。

“那個,三碗!”我挺不好意思的用手衝老板比劃著三的手勢。

老板隻是抬頭看了我們一眼,便低下頭繼續扒拉著算盤,嘴裏有氣無力的說了句:“三碗麵。”

雖然老板的態度並不怎麽樣,但是,這裏上麵的確是很快,不多時,內堂就快步走出來一個手托方盤的年輕小夥計:“麵來咯!”

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大碗麵,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就扒了起來。

聶青並沒有急著吃,而是壓了壓帽簷後,問那個小夥計:“小哥兒,這裏的人怎麽看上去都這麽無精打采的?”

小夥計聽後,先是皺了下眉,隨後一偏頭說:“唉,我也是剛到這個村日子不長,不過也是知道些的,本來不該跟你這外人說的。。。”說著,那小夥計偷眼瞅了老板一眼後,掏出一塊抹布假裝擦桌子,並壓低了聲音對聶青說:“這個村子挺邪性的,要不是老板還壓著我的工錢沒給,我也走了,反正不管怎麽說,下個月我也不幹了,為這點兒錢再把命搭上,不值!”

“哦?邪性!你說說是怎麽個邪性法兒的?”聶青問道。

“唉,你是不知道啊。”小夥計說著話,衝店外一努嘴:“看見了麽,就這趟街,一到晚上就有奇怪的聲音,你要是仔細聽吧,還聽不出是什麽聲音,這天隻要是一黑,各家各戶就都把屋門頂上了,誰也不敢出去。”

聽小夥計這麽一說,聶青故作驚詫的問道:“哦?有這樣的怪事?”

“還有比這邪性的了,就算是每家都把門頂上,也保不齊明天一早就少個把人的,而且,還都是孩子,多大的都有,三、四歲的,一歲多的,還有剛生出來的嬰孩,那真是說沒就沒啊,就從我到這的這段日子算,那就有不下四五家的孩子平白就丟了的。”

“有偷盜小孩的?”聶青問。

“盜小孩那是肯定的,不過,都說偷小孩的那就不是人!”小夥計一副神秘的表情說。

“何以見得不是人呢?”聶青問。

小夥計嘬了下牙花,說:“你看,我說你還不信,你說這大門鎖著,窗戶關著,晚上睡覺前孩子還好好的,一大早起來,孩子就沒了,你說這能是人幹的麽!”

聶青手蹭著下巴的胡茬,自語道:“有這樣的事?”

小夥計手一擺:“信不信在你,不過我奉勸你一句,最好別在這兒過夜,啊,聽我的,吃完麵趕緊走人。”說完,小夥拾起我剛吃完的一個空碗,放在托盤裏,轉身直奔後廚。

“師傅,快吃啊,麵都涼了。”我嘴裏一邊塞著麵條一邊對聶青說。

聶青並沒有急著吃麵,而是衝門口櫃台的老板喊了聲:“老板,這裏能住宿麽?”

老板頭不抬眼不睜的說:“一宿兩百塊,夜宵沒有,水自己去後院打。”

“可以。”沒想到,聶青卻一口答應了。

我一口麵差點沒嗆到,便咳嗦了兩聲,一抹嘴說:“師傅,太貴了吧,咱。。。”

“不是讓你別多說話麽。”聶青一言就把我塞了回來。

切,好心當驢肝肺,又不是我的錢,你願意當冤大頭沒人管你,我吃我的麵。

這時候,老板又開口說:“住,就先交定金,退房時一塊兒再退。”

聶青交了定錢,我半天都沒搭理他,心說,你是真有錢啊,前兩天住的吃的都比這裏強不少,也沒花這麽多錢啊,就這麽個破地方,你花二百在這住?

這家麵館,前麵是吃飯的地方,後麵有個小院,院子裏有個小樓,是上下兩層的。

當聶青決定住在這裏的時候,還是那個年輕的小夥計拿著鑰匙領著我們去的客房。

“哎我說,我說話你不信是怎麽的?”那小夥計手上拎著一串鑰匙,對聶青嘟囔道。

聶青一指我抗在肩上的太極翻,對夥計說:“我們就是專門整治邪性的。”

小夥計一聽,就挺不屑的說:“你快拉倒吧,就你們這一大一小的,還別怪我不告訴你們,前些日子村上請來過道士,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聶青問道。

“就跟那些個孩子一樣,第二天就找不到人了。一連來了好幾個,都一樣。”小夥計說完,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看著我們。

聶青聽後,頓了一下,說:“我還得勞煩小哥兒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