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一次約見
第29章 第一次約見
“人呢？”陳景落再三確認了門口的Mona身後沒人，疑惑的靠著門，雙手插在褲兜裏。
“這是你的拖鞋嗎....“Mona看著他的腳，這時候景落也疑惑的低頭看了看，突然尷尬起來，腳上這雙狗頭拖鞋耳朵聳拉著，狗毛上還帶著不知道什麽的汙漬。
”不是....“景落氣的不太想說話了，“我的，應該被那家夥穿出去了...“
“穿到馬路上去了嗎？”
“應該是。”景落痛苦的扶額，大家的拖鞋都放在門口的位置，那家夥先進了房間換衣服緊接著就出門了，景落巡視完旅店就沒在意的回屋順腳踩了拖鞋，完全沒在意異常。
“你們...關係好到這種地步了麽，你把拖鞋借他...”
“那雙我不要了。”景落立刻拖下這雙扔進垃圾桶。
Mona強忍住笑意，甩下了自己的高跟鞋，光腳就進了屋。
“好渴啊，有沒有水。”
“我給你拿。”景落想著冰箱裏應該會有，徑直去取。
“哦對，他在我的車裏睡著了，我又不想叫醒他，”Mona迅速在沙發上癱好，“我也不會照顧小朋友，隻能把風衣蓋他身上了，還用做什麽嗎？”
“現在是Kim還是Diego？”景落遞過去了蘇打水。
“Diego希望的溝通方式是他一般會告訴我下次約談的時間，其他時間盡量不要刺激Kim，所以按道理這會兒應該到他的時間了吧...“
“那他如果醒過來，知道我的地址嗎？”
“好像...不知道...”Mona迅速站起來。
“我去吧，你先休息。”景落直接拉住了她，“反正也不會出什麽事的。”
而此時此刻梁棟正跟疑似走失，穿著大人外套的小孩四目相對：“你自己來的嗎？”
本來從便利店回家，手裏拎著打劫來的吃吃喝喝正尋思等會先吃什麽的哈士奇，遠遠的就注意到了旅店樓外正在仰頭張望的熟悉小孩。
“我認識你嗎？”小孩奇怪的問道。
“謔，小小年紀忘性可真大。”梁棟上來就是捏臉殺，小孩的胖臉手感就是好。
“保安！救命！”小孩扭臉就開始朝門裏喊，一邊喊一邊還非常嫻熟的躺在地上緊緊地抓住梁棟的腿，不斷在地上翻騰。
保安聞訊跑出來，看見了已經被折騰的灰頭土臉的小孩。
而視線再順著下麵的運動短褲往上看，穿著邋遢衛衣用兜帽罩住臉的這位可疑分子除了拐賣和傷害，似乎根本不可能幹出別的事情。
“誤會....”梁棟看著保安怒氣衝衝的臉，有點尷尬的試圖解釋，保安直接一個警棍掄了過來。
“所以真的是誤會啊，陳老板。”保安室裏正在連連鞠躬的兩位保安表現的非常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也是他大半夜的穿成這樣在外麵遊蕩的錯，如果不是我認識他，誰能想到是個好人呢。”景落看著蹲在角落的梁棟因為挨了幾下，臉上還掛著淤青。
“您看，確實是沒見過這個小夥子，一般住戶我都有印象的...”
“是他也不怎麽出門，那沒什麽事我就先把他倆領走。”
“行行行。”
景落千恩萬謝的出了保安室，帶著兩個家夥進了電梯。
“切。”電梯門剛關上，梁棟就輕蔑的哼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小朋友此時此刻語態神情已經完全是大人的樣子了。“不過捏別人臉確實不是什麽好的行為，還是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做了。”
“說摔就摔，不愧是十大摔神。”梁棟陰陽怪氣的學另一種強調，“我並沒有假摔，我隻是失去重心倒在球場上。”
“你閉嘴。”景落直接踹了梁棟一腳。“還有，趕緊把鞋給我脫下來。”
“脫了我穿什麽。”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景落朝小朋友鞠了個躬，對方搖搖頭表示無所謂。
“不好意思，您隻是因為重力倒在了地上。”梁棟也跟著鞠了個躬。
“巴薩粉絲吧。”小朋友也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點好玩的看著梁棟。
“哼。”梁棟一看電梯門開了，氣呼呼的走了。
正在喝酒的Mona看著梁棟鼻青臉腫的迎門進來，招呼都不打就到廚房煮雞蛋，是真的沒忍住笑了起來，然後就聽見廚房傳來劈裏啪啦的示威聲，後麵跟進來的景落直接搖搖頭，一副不想談他的樣子。
“所以，我們就長話短說吧。”Mona打開話題，“等會我還要送他去青訓營。”
“明天是正式的訓練嗎？”現在是Diego的小朋友發問。
“應該會先進行常規檢查，體能測試，然後再來製定課程，青訓營和教練都是您之前指定的，花了一點時間，不過都搞定了。”
“那就好，這孩子情況你們也都大概知道了吧，他父親是我的一個粉絲，本職工作是足球記者，我們不是朋友，但我知道他。後來我退役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隻有他還會給我寄賀卡。我最後的那幾年，他帶著一個懷孕的女人特意來拜訪過我，這孩子本來被寄予了很高的期望。”Diego頓了一下，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不過生下來之後，美夢破碎，他父親留了一筆錢就逃回韓國沒有音訊，因為未婚產子，孩子有韓國國籍，卻隻能掛在母親戶頭，但她也不願意撫養，扔到了福利學校。”
“為什麽是這個孩子呢？“景落問。
“機緣巧合吧。被帶過來的那次拜訪，那時候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每天隻能躺在床上，什麽也不能幹，大概太脆弱了就跟他建立起了聯係。後來自他出生之後開始能看到他的生活，”
“原來是被動入侵。”
“也不全是吧，這孩子真的非常愛足球，本來我以為他很快會放棄，可能一周，可能一個月，可能一年，可是現在已經9年了，他一天都沒有放棄過。”
“你們知道他為什麽從來不放棄嗎？因為他以為自己成為了球星，就可以被生父看到，找到父親，重聚家庭。”
景落陷入沉思。
“別開玩笑了。”梁棟突然插了這麽一句，他一邊敷著雞蛋一邊靠在廚房門上，不知道聽了多久。“你自己沒評估過嗎？這孩子隻有晚上做夢的時候估計才能成為足球運動員吧，白天一旦上了球場，當根木樁都矮，想玩找爸爸的親子遊戲直撒錢就是了，幹嘛費這麽多周折。”
這次景落卻沒有直接打斷梁棟，思考半天他終於回應了一句，“您希望我們做什麽？”
“明天晚上，來找我拿走所有關於他父親的記憶。”Diego平靜的說，“全部毀掉，一點都不要留。我不是幫小孩過家家，既然已經落到這樣的身體裏沒法選擇，還不如好好地把握。”
“是你自己想踢球...”這下換做梁棟快說不出話了。
“我是沒辦法駕馭小孩身體的，所以訓練和實戰隻能他自己來，但是當他休息的時候，我會記錄他的數據，清理他的情緒和記憶，所以他真正的教練是我，到了約定的時間，來拿走我整理好的東西全部銷毀就可以了，非常簡單吧。”
“我明白了。”景落放下了十指交握放在胸前，“我沒有問題了，那就明天晚上青訓營見吧。”
“等等...”梁棟還想說些什麽，景落已經直接起身準備送Mona和Diego出門。
“你瘋了吧。”梁棟最後還是擠了這麽一句。
“你不是知道我是誰嗎？”Diego最後看向梁棟，“以前他們說我，球場上有十個人和一個神，後來他們說我，墮落的天才還不如早點自殺。除了足球，我什麽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