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聲
第22章 心聲
“厲害吧,我隻有對我完全信任的人才會使用心靈感應。”鈴“說”。
我試著在腦海裏“說”:“那麽你之前有和別人進行過‘心靈感應’嗎?”
腦海裏立即就有了回複:“沒有,你是我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鈴正在將之前留在紙上的字跡用橡皮擦掉。而我不由感歎這個孩子的單純,僅僅和我相處了幾天,因為我幾句安慰的話語就相信了我。
我忘記了鈴可以讀心,剛剛的想法沒有逃過她的眼睛。“不隻是你的安慰,我還從你的心中讀出了對我這個‘怪物’的喜愛,甚至在我們初遇時,你的心中都沒有對我的‘厭惡’,那時你隻有一些驚訝。所以,我願意和你交談,昨晚我思來想去,最終我還是決定讓你知道我的能力。哦對了,不用擔心,我們的這些交流不用擔心被別人聽見,包括我的那個姐姐。”
我繼續之前的話題。“院長和你的那個姐姐也沒能贏得你的信任嗎?”
“院長一直對我有一點不滿,因為那些孩子身上留下的傷疤,包括那個在天國安息的孩子,都與我有關,讓她為了外界輿論而頭痛。至於那個姐姐,她似乎知道我有心靈感應的能力,一開始就主動讓我用心靈感應與她交談。”
“‘一開始’是什麽時候?”
“大概是我三歲的時候吧,我可以向你描述一下當時的場景……
“那是個令人傷心的夜晚。那時我還沒有被隔離,還在集體宿舍休息。白天時我又被欺負了,雖然傷口很快就愈合了,可我還是感覺很傷心,於是晚上我的室友睡著後我就躲在被子裏哭。
“哭著哭著,突然有一個聲音進入了我的腦海。‘不要哭了,好嗎?’
“我立即止住哭,鑽出被窩,起身四處張望,卻不見一個人影。我想開口問一句‘你是誰’,卻意識到我並不能開口說話……”
我突然意識到什麽,“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開口說話,但就是說不出來?”
她皺了皺眉頭,似乎對我打斷她的動情的講述很不滿。“是啊,怎麽了?”
我想起之前院長對我說過,鈴的失語症是心理原因,但現在看來,她確實是願意說話的,她不能言語並非有什麽心理原因。打個比方,她就像洋娃娃有了意識,卻沒有辦法開口表達。這是極其匪夷所思的。而且,三歲時鈴居然就有了基本的語言能力,我又聯想起scp053……
“請問,我可以繼續講下去了嗎?”
鈴的話將我從沉思中驚醒,“哦,請繼續。”
“那個聲音隨後對我說:‘你不是可以用心靈感應嗎,就用心靈感應對我說話吧。’
“這一次我聽清了,是一個大姐姐的聲音。‘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有心靈感應?’
“‘我是你一個朋友,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遙遠的地方……’
“‘打住,我不是小孩子,你不要用這種童話似的口吻來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在你的上輩子就認識你了,在這個世界我找你找了三年,才最終在這裏發現你。’
“我將信將疑。那個聲音又說:‘我還知道你現在經常受欺負,不用擔心,這是前世有人給你下的惡毒的詛咒。現在既然我找到了你,我會幫你教訓那些欺負你的人。’
“我越聽越茫然,什麽‘前世’‘詛咒’,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她似乎也有讀心能力,立即接口說,‘沒事,你不知道也好,以後你就叫我‘姐姐’吧。’
“那便是我和那個姐姐的第一次相識。之後我知道了她所謂的‘教訓’,便是用匕首劃傷那些孩子。我多次勸她放棄,可是她不聽……如果我告訴別人的話,我一定會被送離孤兒院,因為這些事情歸根到底是因我而起……”
鈴小心翼翼的握住了我的手,問我:“我一直想用自己的善良和愛心來感化那些孩子,為什麽沒有任何效果。難道,我錯了嗎?”
看著這孩子單純和善良的眼神,我思考了一陣,然後回答道:“你沒有錯,是那些孩子太小,不知道什麽叫做友愛。”
鈴抱住了我。“叔叔,謝謝。在遇見你之前,我沒有任何朋友,抑鬱、孤獨、困惑。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夠……”
我知道她想要說什麽。“我正有此意。”我回答道。
“真的嗎?”她從我的懷中抬起頭,感激的看著我。
“在那之前,我還要和你的姐姐聊一聊,你能幫我和她約定一個時間嗎?”
“好的好的。”她離開我的懷抱,閉上眼睛,像是在進行靈力探測,因為我感到一種純淨的靈力從她身上散發出來,正與我的靈力共鳴著。
隨後,她找到了她的姐姐,和她進行了交流。一段時間後,她告訴我:“午夜十二點,大槐樹下,我姐姐希望我也一塊過去。叔叔,今晚你陪我睡吧,到十二點時我們一起去。”
我電話請示了院長,對方同意了,而且很高興的樣子。我於是搬來一張折疊床,在鈴的床鋪一旁支了起來。
入夜後,不久鈴就睡著了,而且睡得很安詳,似乎已經不把我當作外人。我看著她睡夢之中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心頭也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明天,一切都會畫上句點。
(心武父親似乎試圖在留一個懸念,但是心武和心鈴會心一笑,他們都已經知道所謂的‘拯救’的內涵。)
(雖然心鈴仍然不知道筆記中的‘鈴’究竟是如何變成現在的‘心鈴’,但是她感到了溫暖。)
(“原來在孤兒院時我還有這麽一段往事,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我完全記不起來,我還是要謝謝心武你的父親,謝謝他的決定。”)
(“我也應該感謝他,如果沒有你,現在的我可能也會在抑鬱、孤獨和困惑中度日。”)
(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了許久,直到想起筆記還沒有結束。心武翻開下一頁,能感覺到筆記已經所剩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