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味道鮮美

第51章 味道鮮美

望著疾馳而去的淡藍色,本已絕望,沒想到的是,它隻竄出百米,又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急刹車聲。

這一起一落的心情無法言表,心髒哪能承受這種強烈的刺激,像是挨了一套組合拳,嘴裏含著兩顆門牙。

我瞠了一陣,它害沒動,似乎是在等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麽想的,害怕她再次踩油,我使出吃奶的力氣衝了過去。

這期間,我眼裏隻有那裏車,甚至不知道自己腳落何處,估計就算麵前是萬丈懸崖,我也會毫不猶豫。

心無旁騖時,意識裏隻有一個距離,一心就想把它縮短為零。可這又談何容易,我始終有這麽個感覺,雖然自己的雙眼能看到,雙腿可以飛奔,但這距離卻很遙遠,遠得我終生不可觸及。

幸好它真的沒再動,我跑過去之前,車門已經向我敞開,我幾乎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飛進去的。

這個瞬間,我馬上虛脫了,自己多年沒這麽運動了,猛地一跑,幾乎要了我的小命。

顧不上喘口氣,雙手拉著她柔軟的手,看著她微笑的麵孔,想說些什麽,可心跳得像有隻兔子在胸膛亂蹦一樣,缺氧又導致頭昏眼花的,最終我隻是張張嘴,什麽也沒說出來。

突然,一聲“嘭!”的一聲爆響傳來,冷不丁的嚇得我一個驚悸,原本就含在嘴裏的心髒險些沒吐出來。

第一時間回頭查看到聲源,不由得將一大口冷氣和即將吐出去的東西全部倒吸肚囊中。

透過濃煙依稀能看到半截車廂插在小超市前臉,那是一輛大貨車,粗略判斷,它的前半身可以填滿內容不多的小超市。所以,盡管煙塵飄蕩四散,也未見有人從裏麵爬出來。

按位置推測,若是我沒離開,現在肯定是一團肉泥了,而且還會與那個可惡的胖收銀員的肉泥攪在一起。

這應該算是不得好死了。

在我後脊梁發寒的時候,她發動了車子,輕聳柳眉,“看來,你欠了我一命。”

我正在撥打救援電話,心有餘悸地表態,“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的了,作為奴仆,還用我承諾什麽嗎?”

她笑著朝我眨眼,“記住,奴仆,就要盡奴仆的本分,時刻討主人歡心,才會有賞賜。”

我會意地點頭,表示同意,“前世的500次回眸,換來今生的一次相遇,上輩子沒能在一起,注定我們今生會不離不棄。”

她淡淡地回了一句:“上輩子看了500次都沒相中你,你認為這輩子還有機會麽?”

“可你總要嫁人的,我是首選,因為我能保證,一輩子對你好!”

她似乎有些動容,“真的?”

“嗯!我發誓!”

“你願意為了我去死麽?”她表情怪異地問。

“願意!”

豈料她甩手就是一巴掌,“你死都不怕,發誓有用?”

我揉了揉頭,發現剛剛一通跑,右腿肌腱拉傷了,現在開始隱隱作痛。加上她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我當時就煩了。

不可否定,我脾氣很好,但是,如果有人觸碰了我的底線的話……

我剛想到這裏,她突然看向我,輕撇柳眉,“觸及你的底線了?”

這一刻,她臉上分明寫著“挑釁”兩字,她以為我不會打女人嘛?

我陰狠地笑了笑,直言不諱地說:“很不幸,我已經忍無可忍了,但鑒於你態度誠懇,我決定,暫時降低一下自己的底線。”

她甩手又是一巴掌,鄙夷地盯著我,“現在呢?”

我已經沒法控製我自己的情緒了,我一步步後退,給了她蹬鼻子上臉的理由,現在,我決定,不能再這麽慣著她了。於是就繃著臉問她:“你拿我當人看了嗎?”

“沒有呀。”她答得很從容,無所畏懼地對我說:“我始終認為,你,根本就不是人,從來就沒是過,從你記事那天起!”

“你說話,很少不用反問的。”我深呼吸了一下,明智地選擇忍氣吞聲。

“問號,並不意味著不確定,但確定的,怎麽會用問號呢?”

“我看過你寫的那本書,那上麵……”

“書?你如何確定是我寫的?”

她這麽一說,我馬上意識到,估計是有人為了給她鋪路,才會有那本內容怪異的書。隻是,為她鋪路的要是她親戚朋友還好,若是個追求她的異性,我豈不是要移座山才能娶她。

“不用太悲觀。”她見我若有所思,馬上嚴肅了起來,“我們是一類人,沒有你的時候,我同樣也在等你。”

聽了這話,我心中的抑鬱一掃而空,就像突然漂浮在空中,身心都是輕盈的,嘴角馬上翹了起來,“你說真的?”

“我從不說假話。”

“那你可以嫁給我嗎?”說完,我屏息盯著她。

那該死的救援電話不合時宜的有人接聽了。

她麵色微變,情緒低落地看著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麽,即便我答應你,也無用,生命總是有限的,我早晚會離你而去……”

“我知道,還沒準我先死呢,我隻是希望,活著的日子裏,有你!”

她歎了口氣,“好吧,但你要答應我,當我離開後,忘掉我,好好享受餘生。”

見她欲哭的模樣,我心中一痛,感覺她好像真要離開我一樣。

我忙抓住她手,嬉笑著對她說:“別人都害怕自己男人再婚,你倒好,還勸我忘了你,先說好嘍,我心眼兒沒那麽大,我若是先死,你得替我守寡!”

她勉強笑了下,“我答應你。還有件事,離你那個朋友遠一些。”

“誰?惡少?!他人很好的,那天……他不過是一時興起。”我腦袋嗡一下,什麽都無所謂,什麽都可以拋棄,就怕她對我唯一的兄弟有敵意。

見她沒理我,我繼續說:“你都沒接觸過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吧?”

頓了好一陣,她才不可置否地說:“不管他是怎樣的人,你們的關係太好了,總不是件好事,事實證明,兩個男人是不能做閨蜜的,因為關係太好了,其中一個人肯定會被帶壞,甚至,兩個人都會。你明白麽?”

我腦子裏突然多了幅惡心的場景,忙搖頭擺明立場,“你想多了,雖說我們吃喝不分,但從沒同床睡過。他天天像是吃了興奮藥一樣,白天閑不住不說,睡覺也像跳大神一樣。再說我們取向都很明確,你沒必要擔心這個。”

聽了我的解釋,她手捂額頭歎息了一下,那意思好像我沒理解她的話一樣。

我又仔細琢磨了一下,還是沒什麽心得。再回憶一下我們之前的談話,倒是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她非常聰明不說,似乎能夠從我的表情中,洞察出我內心的想法。我覺得,她能猜出我的心理,或許與她精神鑒定師的工作脫不開關係,是從表情分辨出了什麽。

我剛要問,她便淡淡地說:“想要看清一個人的心理,不一定非要看表情或是小動作的細微差異,可以去感受。”

“怎麽感受?”我驚詫地問,因為她就像聽到了我的心聲。

“用心去感受。你可以把自己變成對方,注意,是變成,而不是想成,因為隻有成為他,你才能真正的了解他的內心世界。”她說完,把我電話接過去,簡單敘說了一下車禍現場的情況。

我則陷入了深思,許久後,我才得出了個模糊的結論,“你的意思是說,拋棄自己的肉身,先把自己變成靈魂,然後再附在目標的身上,去體會。”

她先是望天而歎,隨後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說的方法也成立,不過你做得到麽?”

“額,好像是啊。就說我吧,我現在想了解你內心的想法,應該怎麽做?”我需要個實例。

“用心感受。”

“心我有,怎麽用?你說詳細點兒?”

“啊……”她結舌了一陣,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有心麽?”

“有啊,我就用它來愛你的,剛剛你開車就跑,它瞬間就稀碎了,要不是後來……”

“打住!”她柳眉微顫,顯然被我氣得不輕。之後她調試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試著感受我的想法。”

我也沒敢再問她。

感受就感受唄,反正也感受不到。

“認真點兒!!”她突然吼了一嗓子。

我沒見她發過這麽大的火,嚇得我渾身一震,慌忙閉上雙眼,坐如針氈開始琢磨。

時間飛逝,和我預料的一樣,沒收獲。於是偷瞄了她一眼,心說她不會因為我腦子愚鈍,就……

“啪!”的一聲脆響,突然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揉著左臉問她:“打我幹嘛?”

“你不就是這麽想的麽?”她得意地說。

這話有些醍醐灌頂的意思,我忽然意識到,她所謂的感受,似乎類似於精神力掌控別人的心理。

不是被動的體會,而是主觀影響。

剛剛我還真想她會不會生氣,也許會給我個大嘴巴子,所以她得意的讓你吃驚,就像我親口請她打我了一樣。

我又閉上了雙眼,默念肮髒的咒語,專心冥想了起來。慢慢的,就模糊了自己。不知多長時間,始終處於混混沌沌地狀態。

功夫不負有心人,正在我不恥地嘟噥著的時候,她輕聲問我:“去哪過夜?”

“開房!”我順口將咒語說了出來。

“開幾間?”她惡略地瞪了我一眼,緊接著又溫柔地笑了起來,但你絕不會認為她很高興。

我有些遲疑地伸出手指,“一間……可以嗎?”

“你覺得呢?”

她的笑意使人有些慚愧,可我還是覺得應該相信直覺,就壯著膽子說:“可以!”

她笑了笑,也沒回答,馬上把車駛出了高速公路。

這時候天色暗了下來,我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挺幹淨的賓館。

她去停車的時候,我就開好了房間。

晚飯是在房間裏吃的,我光顧看她,自己也沒吃上幾口。

她總是有意無意的笑笑,不過倒是大氣,洗漱過後,穿了件自帶的淡藍色睡衣。低頭吹發的姿態誇張,一副任君采擷的姿態。但我隻敢窺視。

幸好賓館的吹風機功率不大,她黑亮的秀發又很長,給了我足夠長的遐想空間。我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侵略性目光,從發梢到發根,從頭頂到額頭,再到她亮綠色的指甲蓋。每一寸,每一寸,仔細的品味,然後閉上眼,再回味一番。

這味道非常鮮,越嚼越美。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她身後,目光也從實體挪到了她麵前的鏡子上,因為方向不同,看到的內容也大不相同,大到令人忘記呼吸的地步。

幸虧這時候她頭發幹得差不多了,扭頭輕蔑地看向我,“看夠了吧,就算沒看夠,也別張著蛤蟆嘴不呼吸了,會憋死的喔。”

我猛地吸了一大口氣,讚歎道:“太美了!你差點兒殺了我!!”

“我美?還是它美?”她拽了下衣襟,頑皮地問。

“都美!”說完又覺得不嚴謹,捏著下巴又仔細端詳了一陣,“還是人美,在你襯托下,睡衣也好看了許多,再深層次的剖析的話,我覺得,你的美,與雍容華麗的包裝沒有絲毫關係,甚至與美貌的關係都是微乎其微,主要是因為你眉宇之間流淌的氣質,一種淡雅,簡約的氣質,讓人看了,內心非常愉悅,靈魂都能享受這份美。”

她聽了眉頭輕皺,“別繞彎了,脫了更美,對麽?”

我忙擺出無辜的表情,“不,我覺得吧,朦朧才是最美的!脫了,不僅摧毀了最美妙的幻想空間,也顯得粗俗,我們都是高雅的人,如此就顯得……”

“你?!也高雅麽?”她攤開雙臂,拓展了可侵犯的疆土麵積。

“不可否認,我沒有一個美好的童年,沒有一個完美的家庭,但我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就算不是個高雅的人,也應該脫離了低級趣味,與庸俗搭不上邊……”

沒等我說完,她就“哼”了一聲,從我身邊繞了過去。

她優雅地歪在床上後,打了個哈欠,淡淡地說:“你要打算就這麽看我一宿,我沒意見,你要是還有點兒壞心思,就去洗個澡,順便換上我給你帶的睡袍。”

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夜生活這事,她似乎比我想得還要早,甚至,我都有這感覺,在她給我打電話之前,她就想好了。因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同樣一款淡藍色的男性睡衣。

“額,啊,嗬嗬,一會兒聊!”我簡直無法控製激動的情緒,斜著膀子就飄了出去,途中順帶抓起了屬於我的藍色。

此時,淋浴的隻是我的身體。我的心,我的魂,其實都還在她身邊。

想起她交給我的冥想功法,我不斷告訴自己,等我出去,她早已脫了睡衣。

不,不對,若那樣的話,她就應該鑽進被子裏了,還是等我出去,當著我的麵脫最好。

很快,我將這幅情景幻想得很清晰了,顧不上擦幹身體,披上睡衣,在鏡子前擺出俠客表情,猛地衝了出去。

剛一露麵,我就感覺自己被雷劈了,瞬間定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時間凝固了。

俺滴個娘啊!和我幻想的一模一樣,她先是一笑,隨即把小手伸向腰間的束帶,隻是輕輕一拉,束帶瞬息滑落。

因為睡衣比較寬鬆,她垂臂的時候,淡藍色也一同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