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仨人一起過呀?

第158章 仨人一起過呀?

惡少不僅自己舉起了手,還攥著我的手腕,替我也投了一票。

“小林子,你那是同意了?”瓶子叔還不放心。

我看看惡少,這貨竟然苦著臉點了點頭。

你同意也不行啊!

我也不是傻,那麽個冰美人,誰不喜歡,可我有愛人,舍身不顧的愛人。

或許還活著吧?

我不確定。

萬一她回來怎麽辦?仨人一起過呀?

我正惶恐著,惡少突然趴到我耳邊,“先同意吧。”

“為啥?!”我並不避人。

我一問,右邊的劉睿聰立即開了震動,都笑癱了,惹得火星娃一個勁的發牢騷。

在我眼神逼問下,惡少總算歎了口氣,“你傷還沒好,咱打不贏他們。”

“誰們?”問完我就明白了,多半圈都有意往過湊呢。

我馬上把手舉直了。

為什麽?

怕。

前兩天我曬太陽時候,仨老家夥在旁邊下象棋,不知道誰耍無賴,反正後來棋子紛飛,兩人倒地不起才算完事。

你別以為是鬧著玩,據麗姐說,他的醫療處利用率相當高,醫療物資消耗是巨大的。

不管怎麽說,先混過去,別被打死。傷還沒好,再被蹂躪,我這輩子就離不開輪椅了。

“通過。”瓶子叔終於在幾聲遺憾的歎息中頒布了結果,“那麽,進入下一項議程,選日子。”

“丁是丁卯是卯,今天日子就挺好!”二狗叔好像很想把她女兒打發走。

“太倉促了,來不及準備呀。”惡少肯定是不願意的。

“準備個屁,一會兒打電話,把咱的七家婚慶全叫來。今天搬一起住,明天辦喜事。”大貓叔嘶啞地吼著。

“恩,好長時間沒喝酒了。”

“狗屁,哪天不喝。應該說好長時間沒喝喜酒了。”

“是啊。”

瓶子叔見沒什麽其他言論了,直接套用了大貓叔的意見,舉手投票。不出意外的全票通過了。

媽媽咪呀!

散會了。

我分到了一件火星娃從外麵拿進來的浴袍。披上後,劉睿聰又把我扛了上去,放到了隻屬於我的輪椅上。

因為座駕空間小,上麵隻放得下我和浴袍,除此之外,他們把獨眼龍給我的禮物拆了,是塊金表,盒子扔了,表給我帶手腕上了。這感覺像是木乃伊拿了個蘋果手機,我看不到全景,都覺得怪怪的。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覺得這路線不安全,便叫嚷著先去吃飯。

推輪椅的劉睿聰不吭聲,後麵跟著那兩頭驢也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當然,火星娃才不會傷心,他在憋笑,跟推輪椅的是一類人。

這類人很慫,很喜歡看熱鬧,把我推到7號別墅後,爭著按響了門鈴,瞬間逃出百米開外望眼欲穿。

惡少沒說話,直到綠色款款而來,他依舊裝成石像,根本沒有呼吸的樣子。

安懿看到我的裝扮並不驚訝,如路邊打招呼一樣的語氣問:“進去嗎?”

我的膽量有些弱不禁風,眼神流離失所,囁嚅著用胳膊肘捅身邊的石像。

他根本不看我,抬起右手,捏著兩根手指哆嗦著比劃,“一點兒機會都沒有?”

“多看兩本書吧,不然,沒人能救你。”她說著,從另一側繞到我身後。

座駕乍動的時候,我險些飛流直下三千尺。這種六神無主一直持續到偌大的客廳。

她曼妙離開,回來時手裏多了杯咖啡,遞給我時,她絕美的臉上是望盡風塵的眼神,無柔情,卻脈脈,“幾時?”

我愣了一下,怔怔地看著這個智慧與美貌的化身,“明天。”

她微微點頭,芊芊細手掃過頭頂,“上去嗎?”

我抬頭一看,應該是指她的閨房,還沒想好怎麽說才不挨打,她聳眉說:“除了這間,都是空的,你隨意挑。本就都是你的。”

她沒打算再跟我說什麽,輕移蓮步,帶走了本不屬於我的清香。

燈火輝煌,空寂廖。

我到現在還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明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我特麽怎麽就高興不起來呢?!

或許是因為將和我結婚的不是她。

我搶了惡少的她。

我食言了。

短時間內,我的一切都翻天地覆了,心理很難維穩,也就沒法找出解決方案。我能做點什麽呢?剛焊接的身子,好像也什麽都做不了。

一個殘疾人而已,況且還是身心俱殘。

若是昨天,我可能沒這麽糾結,但是,今天看到了冥族人留給我的坐標。是他們留的,還是她留的,不能確定。

我應該去一趟。

隻是那地方太恐怖,明顯就是一個人的單程旅途。

好吧,膽小就膽小吧,就算不去,也應該先找個地方靜靜心。

太倉促了。一下失去所有愛人,必須謹慎。

如果再給我倆月時間,我有把握這幫自私的老家夥永遠都找不到我,可是,當下隻能用輪椅代步,就算沒人發現,沒人阻攔,逆行上坡到隧道處就得累死幾百回。沒人幫助的情況下,根本可能離開這裏。離不開,明天也就別想離開了。

應該給惡少打個電話,他們沒收了我的手機,座機我可看到了。激動地把座駕趕過去,撞停後,急忙抄起電話。撥號中,突然心中一痛。

他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

我也沒見過他真心喜歡過肉以外是事物,對他來說,安懿是個例外,但是,剛剛會上他都已經投降了,木頭一樣陪我滾過來了。他算是徹底頹廢了。

要知道,就算你要溺亡了,也別把希望寄托給一條掛在房簷下臨風瑟瑟的魚幹。

而且,他現在應該沒心思幫我,“沒文化”是把利劍。剛剛安懿勸他讀書,對別人來說打擊不大,他不行,那是他的痛點,是死神的鐮刀。他大概已經死了,被一句冰冷的勸導秒殺了。

劉睿聰和火星娃更指望不上,他們喜歡看熱鬧,更重要的是,他們跟老家夥是一個團隊。鬧不好,他們正在一東一西趴草坪上盯梢呢,一見我出去,鐵定拉響警笛。

除此之外,這裏的一切都指望不上了。

我隻能自食其力。

自食其力就要舍棄一切外物,我咬牙站了起來。左右移動自身重量後,頓了一下,腿傷沒什麽不滿。當然了,我不會傻傻的認為它會一直慣著我。

管他呢,隻要能從這裏逃走就可以了。

我赤腳走到門前。拉著把手,突然想起了安懿,立刻一個激靈,心神不寧地回頭看了一眼。

多慮了,她才不會關心我呢。

我這樣算逃婚嗎?

我也沒答應啊。

至少心裏沒答應。

管它呢,反正我沒答應她就行。

門沒關,我拉開個縫隙,想要看看有沒有盯梢的。

突然一聲狗吠,之後是“嗯……”的挑釁聲。

我低頭一看,是個小綠球,正朝我呲牙呢。

這神出鬼沒的,嚇得我馬上把門關上了。

不是怕它,有個腳趾就夠撐死它的。

關鍵是怕它叫,這要是……

我下意識地轉過頭,綠色紗衣正叉腰看著我。

她這麽端正地看過我一次,然後,我腿就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