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善後的財迷

第154章 善後的財迷

提小寶都不好使,我名字到成了開啟寶藏的金鑰匙,一時間引來諸多若有所思的麵孔,或許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要做什麽,但他們肯定知道為什麽非得繞個大圈去接上我了。

相對於那些不知所謂的麵孔,身邊的獨眼龍倒是泰然自若,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臨時門剛拉開,他一腳油,悍馬冷哼著衝了進去。

車隊魚貫而入,可裏麵十幾輛大型工程車正在施工,停在哪裏都會影響工程進度。

獨眼龍自然不會在乎這些,“林哥,停哪?”

停哪都沒用,能看到的就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活水,黑得令人心魂不寧。但沿岸正在破拆的部分用石灰畫好了界限,記憶中,那下麵應該是空的。

我手指一片貼近水麵處,“停那裏,白線以外。”

他倒是聽話,我要不加上後一句,這貨肯定給車洗個涼水澡。

停穩後,我被抱下車,金雞獨立般朝激蕩的潭麵觀望。

我不知道哪來這麽多水,但它們斷然是不會在短時間內消失的,下麵也不可能保留下什麽,身邊那些還在發威的重型機械就是證明。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把這裏改造成療養院舊址,將冥族的一切掩埋。

看著遠處一塊潭岸禁不住敲擊,隨幾十噸的渣土一同滑落入潭,攪渾潭水的同時,一尺多高的浪急速湧來。

剛走來的皮鞋跑了一片,唯獨我身邊這位不知所謂地扶著我。同時,又有一雙布鞋陪同高跟鞋踏浪而來。

小寶背手凝視,但他視線並不在褶皺的潭麵上,使你根本看不出他在看什麽。

柳依然比較急切,“在哪見的他?不會是水裏吧?”

我失落地點頭。

她臉上明顯有跳下去的衝動,可是誰都清楚,那是無用功。所以,她眼圈紅了,人也矮了一截。

發涼的雙腿提醒我,這裏隻有淒涼的景象,遠不如呆在家裏,任由瓶子叔天南海北。

心不動,則不痛。

人都有嚐苦的時候,品一次就夠了,沒必要不斷回味。

浪歇了,那些皮靴踏著泥漿往領導身邊湊。

其中一位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一直走到我身邊,板著臉跟我打招呼,“林子,來了。”

他胖了不少,西服革履,胡茬都沒了,臉上當然不會出現微笑,我自然也就從林哥變成了林子。

我當然不在乎稱謂,笑說:“知道會有人善後,想了無數人,唯獨把你這條大魚給漏下了。”

他漠然點頭,不喜不怒,但是,很假。

我接著說:“知道你肯定會來見我,沒想到你來得這麽快。”

“我也知道你會來,一直在等你,沒想到你來得這麽晚。”他眼神不定,似乎在觀察這片屬於他的產業,展望屬於他的宏圖偉業。

我沒再說話,隻是含笑看著他,當然不是會心的笑。

他很快收到了信息,馬上攤開手,“我沒什麽好解釋的。”

“那我跟你解釋解釋唄?!”

有幾位已經聽出了不和諧,開始“無意識”地移動。

他豆眼很靈光,立刻說:“這地方太吵,跟我上車裏吧。”

他說完就走。我跟身邊雙眼噴殺氣的柳依然示意了一下,剛好獨眼龍也剛和領導確認完,扶著我便跟了上去。

我坐上奧迪Q5副駕駛後,獨眼龍把著車門小聲問:“林哥,我陪你咋的?”

我瞥了一眼駕駛座上的人,“不用了,自己人。”

獨眼龍應了一聲,關上了門,並未走遠,點了支煙,單眼攝魂,時不時掃過Q5,透著機警。

“還拿我當自己人?”史明傑突然問。

我凝眉看著他,“怎麽,咱倆有仇啊?”

“那倒沒有。”他捅了我一下,想要以此親昵的動作化解一下尷尬的氣氛,見我麵色不變,他掃視車窗外,“這都什麽人?”

“都是丟了魂的人,來著找人的。誰想到你把他們要找的人都埋了。”

“可不敢這麽說。”他盯著我,很認真地說:“我確認過了,什麽都沒剩下。”

“那你在幹嘛?”

“建個休閑中心,怎麽樣,規模不小吧?有山,有水,來了就有好心情。”他自顧自地說,滿臉是對美好未來的展望。

我瞥了一眼他的衣著,“你現在還差錢?”

“那肯定不差,但也沒打算還你錢。”他嬉笑著,突然換成冰冷的麵孔,“我知道你懷疑我。跟我沒關係。”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麽一大片山,這麽一個坑,好像他都看不見一樣。

“我比你早知道,但真是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再說了,你之前去我那裏查過,劉誌斌被你們留下來,如你所料,他軟硬不吃,最後老裴都要下殺手了。他們來了。”

“誰?”

“苟大山和我爸他們。”

見我笑了,他幹搓臉,“我發誓,在他們來之前,我也一直蒙在鼓裏。”

“我是覺得,就算他沒死,以你的脾氣,也不會認他。”

他笑了,麵相很苦,“不僅原諒了,連姓都改了。”

“啥意思?”

雖然我臉上是真誠的疑惑,可他還在自嘲中,“他有錢……很多錢。”

說起錢,這事就合理了。

冥族盤踞此處的時間要以世紀為單位計算,他們內部人員“素質”都是開掛級別的,弄些人民幣豈不簡單,肯定會存儲龐大的運營經費。他們都走了,這批寶藏深埋地下還不如便宜個本姓。而且,他肯定會保守秘密,銷毀一切和冥族有關的印記,之後,那些寶藏就是他自產了。

“林子,我現在富了,錢根本花不完。既然你來了,就幫我揮霍一下。”他隨手一指,“那塊還有十幾畝平整的山地是給你留的,你出設計方案,我出資……”

我擺手打斷他,並從心底歎了口氣,“你喜歡這裏,是因為這裏有美好的記憶,我不行。”

“你還有劉誌斌慘,那天看見苟大山還呲牙咧嘴呢,後來見到何達不就蔫了,最後,不也跟著他們走了。”

“他開始也不知道?”我有些難以置信。

“還開始,他走時候都應該糊裏糊塗的,他隻是相信何達而已,願意跟著他們去。”

“你怎麽不去?”我才不會相信冥族沒盛情邀請,他可是和我一起被招聘的。

“你不是也沒去。”他一副你可別給我瞎驢騎的表情,“或許是咱這代人都沒信仰,自己都不相信,會跟著他們發瘋?!”

“別扯,我沒信仰,你有,你信錢。”

“管他呢,有錢就是好,我媽的病情穩定,我妹也被能見光了,舒舒服服一輩子。”他哈哈一笑,陰霾並燦爛的表情,“你不打算留下來?”

“你會任我掀翻這裏?”

“你掀也沒用。”他忽然想起什麽,拿起嶄新的LBY公文包,從裏麵取出一摞被膠條黏住的發黃宣紙遞給我。

我隻掃了一眼,心髒便抽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