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劫個色唄

第114章 劫個色唄

醫療發展水平讓我們處在美女泛濫的時代,隨處可見光鮮豔麗的各式改裝美。但是,當我看到眼前的女人,我幾乎都要窒息了。

她約莫20歲,身穿亮綠色緊身衣,突顯豐滿且勻稱的玉體;她精致的五官像混血兒一樣奇特而奪目,精光閃閃的藍眼影,櫻桃小口,唇若朱漆,纖纖玉手的末端是幽綠色指甲。因為修飾顏色另類,使她全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妖異感。

視覺衝擊後,一種淡淡的清香使人更加眩暈,我說不出是什麽味道,反正聞了便覺神魂顛倒,癔症突然發作,就想一直吸氣,直到肺部脹痛也無法繼續擴大。

她可以說美得驚心動魄,但我覺得她一定是單身,因為她擁有一雙和鳥人相似的死神眼,寒意濃厚,甚至可以說是種殺氣,威懾力十足。正是這咄咄逼人的眼神,讓我渾身一震的同時,也確定她是個自信的女人,而且耐看、耐讀、耐品。

如果你能親眼看到她,一定能深刻體會白居易那句“從此君王不早朝”。

“劫個色唄?”她一開口便是冰冷的嘲諷。

一時間,我仿佛囧到了北極。旅鼠當然沒法和北極熊對峙,於是我慌忙躲避她排山倒海的眼神襲擊,囁嚅著說:“不,沒……沒時間,就想搭個車。”

“去哪?”她邊換擋邊問。

少了她雙眼的追擊,我鬆口氣,覥著臉坐到了副駕駛位置,“療養院。不過,要是順路的話,把我放龍灣別墅也行。”

她瞟了我一眼,“你覺得順路?”緊接著,她油門到底,車一下就竄了出去。

我穩住身形,慌裏慌張地去摸安全帶,“估摸著不順路,但我實在不想去療養院。”

她“哼”了一聲,沒再說話,車速還在猛地提高。

我有種錯覺。我應該是個宇航員,現在正坐在急速攀升的航天飛船裏,馬上就要衝出大氣層了。我不知道宇航員們在這個時候會不會聊閑天,但我很想找個話題,比如說提醒她前麵有個急轉彎,因為這樣能驅除些怯意。

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車是她的,赴死的勇氣也是她的,我隻是個蹭車的,無論說什麽都有喧賓奪主的意味,這樣保準會惹怒她。相對她利劍一樣的眼神,隨時衝下懸崖並不算什麽,而且我也急需如此魔障的速度。

況且,我還有在左搖右晃中轉移注意力的方法,我可以咬著後槽牙用混亂的質疑來屏蔽視覺恐懼。比如說:你怎麽長得這麽漂亮?為什麽打扮得如此妖異?因何冷若冰霜?何故會來黑靈潭?

最重要的是,你會把我扔療養院門口嗎?

想到此處,因為心重,我竟然走嘴了,“你去哪?”

她一愣,隨即斜著眼反問我:“跟你有關係嘛?!”

這語氣比我之前吃的冷麵包還噎人,我用雙手搓揉了一下僵硬的臉頰後,抬頭盯著她解釋:“我想了解在哪下車合適,並沒有打攪你的意思。”

“你現在已經打擾我了。”

我忍著性子點頭,心中暗自思量:誰要是能娶你,保準是缺了八輩子德才有資格。也就是車裏暖和,時間緊迫,不然我理你才怪。

她用飛馳的速度反擊,很快甩掉了我內心的陰暗麵。

細想起來也是,她一個稚嫩的柔弱女子,能在夜幕籠罩下的廖無人煙處讓你上車,真的已經很不容易了。換成是我,心中也會抵觸,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揚長而去。

不怨人家。做好事可以,誰會不顧及自身安危做好事?

想到她的難處,我心中釋然,就不再打擾她,裝作平靜地盯著自己的手機,等待她睥睨著將我趕下車。

令人意外的是,路過療養院的時候車速未減。直到漆黑的大門消失,我才敢肯定,不用涉險了,更不會耽擱時間了。

本想由衷地道謝,話到口邊,條件反射一樣全身一寒,慌忙把話吞了下去。就算這樣,還是因為多瞄了她一眼,遭到冰冷地鼻哼聲警告。

我由衷生出很神奇的心理。這不會就是母親的感覺吧?但這母愛也太冷了!

我用餘光觀察著她。慢慢的,我忽然覺得,雖然她車開得很快,可其實並不危險。因為她那雙異常冰冷的雙眼緊盯前方,根本不被外物幹擾,仿佛已經看到了極光。當然,她會隔一段時間瞟我一眼,很冷、很蔑視的一眼。但凡在這時候,我都會裝作無意地觀察車窗外的景象,以緩解心中壓力。

就這樣,我上百次的偷襲式觀察後,依然意猶未盡,可我們已經到了市區,離火夢炎的住處不遠了。

第一次進家門,兩手空空會覺得寒酸。索性還有一段距離,我立刻把注意力放在了道路兩側的商鋪上。

在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我壯著膽子伸出彎曲的手指,柔聲詢問:“能停一下嗎?”

她瞟了我一眼,似乎觀察了一下周邊的交通情況。並未回答我,卻把車速降了下來,一個急轉彎,撞進花店之前,她才來了個急刹車。

我收拾好驚慌的神情,含笑表示敬意,是發自肺腑的那種,並不斷道謝,逃跑式打開車門,一頭鑽進了花店裏。

一門之隔,極度緊張的心情才得到了緩解,到了這時候我才發現,美好的感覺首先是應該能夠自由呼吸。這感覺太爽了。雖然這裏麵的香味混雜,有些嗆人。

正當心情愉悅著,忽然看到一小盆含羞草,手欠捅了它一下,發現這貨竟然沒反應,遂問老板怎麽回事。

戴著啤酒瓶底眼睛的老板早就看到了唯一的顧客,迎上來淡定地說:“這棵臉皮比較厚。”之後他把我領到鮮花區,介紹每種花的含義,當然還有價錢。

你能想像得到嗎?反正我沒想到——我竟然沒有錢。

也不能說分文沒有,之前在黑靈潭大概晃了一眼,若所料不錯,口袋裏隻有濕漉漉的7塊錢。

就在我想婉轉地和興致高昂的老板告別的時候,一個記憶猶新的冰冷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去見女朋友?”

我險些要被嚇死。看清是剛才那個美女,我有些羞澀,就像被母親質問一樣,很不自然地撒謊說:“隻想對你表達一下謝意。”

她習慣性鄙視了我一眼,“經常買花感謝別人?”

“你是第一個。”我發自肺腑地說,全然不顧自己是何種古怪的嘴臉,“但你太漂亮了,它們根本配不上你。”

“所以呢?”

“所以,我打算買幾朵送給別人。”在她惡略的眼神中,我恬不知恥地說:“可我錢不夠,能借施舍一些嗎?”

“沒打算還?”

我搖頭,“有打算,隻怕,沒機會。”

她點頭表示理解,若有所思地說:“要是我們能結婚,就有機會了。”

不光我傻了,花店老板和各色花朵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