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胸不大

第101章 胸不大

我仔細一看,那些石板還真不是翻板機關,它們出現了階梯的層次,而且還在繼續下沉。

我們剛剛還從上麵走了,掀開過它們,但誰也沒想到它竟然能自主下沉,看起來像機械的構造。

火星娃不知所謂地笑了笑,輕佻一躍,踏上了首塊石板。

我們見了,忙罵罵咧咧地跑了過去。由於搞不清什麽情況,我們全部跳到了火星娃站著的石板上。他也是裝腔作勢,你可以看到他斜眼紛飛地打量著身邊的一切。

我反倒覺得根本用仔細看,你隻需要瞥一眼正在下降的石梯,就會了解它的構造,極其簡單。

每塊石板由四條手臂粗的鐵鏈懸掛著,固定點居中,這是我們能掀開它的原因。它就像個大秋千一樣,但每塊石板都有半噸以上,所以就算居中固定,人踩上也蕩不起來。鐵鏈肯定盤在上麵,因為“嘎啦”聲是從頭頂重疊傳來的。

它們下沉的速度可以用蝸速來形容,就像老年公寓的電梯一樣穩,沒有什麽不適感。真正的不適在下麵,那種刺鼻的腐臭味翻騰著襲擊你的腦海,令人難以忍受。不知是否有風的緣故,甚至有些辣眼的感覺。

感官的不適會迫使你魂不守舍地查看周圍的情況,手電光影移動起來即沒規律又很混亂。相比他們的不安,我和惡少就沒那麽好奇,但我們同樣揮動了手裏的光線,因為我們得找出路。

劉睿聰的表情告訴你,他才不管出路,他隻顧觀察著身後,對他來說,隻要不再有“驚喜”就好了。

火星娃最忙,不僅用肮髒的毛手安慰著黑貓,嘴裏還酸味十足地喊著老婆,從來就都沒停過,到後來我發覺他是有些著急了。

那妖孽一直沒出現,雖然石梯下降很慢,可頭頂的屍體已經看不清了。這個高度,就算她是隻貓,也不可能從上麵跳下來了。而且火星娃二五眼一直在向下搜尋,這說明她應該先我們一步了,畢竟,那些狹窄的蛇洞不知道遍布到哪裏呢。

就這工夫,我忽然被手裏的鐵鏈吸引了。

它沒有鏽跡斑斑的痕跡,隻是烏黑,雖不是嶄新的,但你根本無法把它和老物件聯係到一起,就像是那種經常被把玩的銅器的外表一樣,都能反光。

你可以轉身查看後麵的石梯,都是四根鐵鏈,絕無缺失,似乎這種金屬根本不怕氧化,要知道,下麵蒸騰出辣眼的氣體比氨氣還厲害。

我心生疑慮的時候,剛好看到惡少也在盯著鐵鏈,就問他是什麽材料的。

他吸溜了一下,似乎沒什麽把握,“我要說是合金的你信嗎?”

“近代品?”我有些不敢相信。

他眉毛一橫,“合金技術可不是國外近代才發明的,隻不過那些臭不要臉的申請了專利而已。要是可以申請到專利,合金技術秦始皇就可以拿下了。”

我想想也對,就沒再說什麽。不過突然想到火星娃就是來尋寶的,看樣子他還真沒準能從他老丈人這弄點兒古董回去,畢竟,誰家嫁閨女多少都會有嫁妝。這地方用了這麽多合金的鐵鏈,下麵這汙水裏摸個金元寶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這家夥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他一直在喊,嘶啞而臭不要臉的喊。煩得我咬緊牙關才不至於把他踹下去,直到石梯停止下降,他幹嘔起來,你才能靜心思考。

石梯降了大概四分之三的高度,我們站的最前端也是最低的地方,大致是這空間的中心位置,離飄滿汙物的水麵還有兩米的左右。我用手電亂晃了一陣,還是黑臭惡心平麵,沒發現出路。

“不是被誆了吧?”惡少一臉黑線。

我看了一眼抱著貓繼續喊媳婦的人,“也許另有乾坤。”

他遲疑著表示了擔憂,“這已經夠乾坤了,還來?”

“的確,之前我們還把這石梯當成翻板機關了呢。”我有些自嘲。

他點頭的時候表情突然一變,若有所思地說:“好奇心會害死貓。你不覺得,離地麵越來越遠了嗎?”

這也是我更擔心的,可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先走走看吧,總不能繼續向下吧。”

“若是繼續往下呢?”

“打道回府!”說著,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餓死前,有把握破開那兩塊水泥蓋板嗎?”

“水泥蓋板可以搏一搏,餓死之前還有機會逃出去。可咱不是本地人,她搞出這動靜,咱們一定搞不出來。”他不再玩媚,證明他已經在咬牙堅持了。

我想了一下,心裏不由開始矛盾了起來。起初還想裝作順從由她帶路,看看她到底想搞什麽鬼,那要抱著能出去的心理才能實施。現在情況清晰,觸動此類隱秘通道的機關似乎都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因為那麽窄的“蛇洞”對於人類來說……

所以,真的由她帶路,估摸著會是個死局。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火星娃突然轉過身,神經兮兮地說:“法克!我老婆不會出事了吧?”

我自然不會擔心她老婆的安危,“她走之前怎麽跟你說的?”

“她告訴我順著懸橋走下來,她在下麵等我。”他語速很快,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謊。

這答案和我猜想的差不多,不過也正是讓我心煩意亂的地方,因為我真不想繼續往下走了。於是我報複性地說:“那完蛋了,‘等你’和‘你等’之間有明顯的差別,看樣子是出事了。哎,剛娶的媳婦啊,雖說胸不大,可就這麽……”

“不會吧?!”他不知所措地看看下麵泛著惡臭的汙水,又把希望寄托給了惡少,“不會真出事了吧?”

“她是說在下麵等你嗎?”惡少一臉替你排憂解難的表情。

“是啊!”火星娃沒覺得哪裏不對。

“那你就下去看看唄!”惡少絲毫沒猶豫,抬腿就是一腳。

火星娃猝不及防,又因為心急火燎地詢問我們,並沒有用手扶著鐵鏈,這一下就飛了下去,就聽“咕咚”一聲,因為入水姿勢不是那麽優雅,拍出一大片水花。

我用手電找到了他,驚奇地發現他好像在喝水,還嘟噥道:“普利斯,喝不……”

普利斯,我不由地想了一下,難道是某種名酒嗎?再一看附近漂浮著惡臭的屍體,我不由的搖搖頭,屍水的味道這麽大,你都喝得下去。

可他卻不在意,喝得還很開心,先沉了下去,而後手舞足蹈地衝了上來,尋找燈光大呼小叫的,還問我們“喝不?喝不?”。

這時候我已經對他五體投地了。

惡少也雙眼直勾勾地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了臣服,“比我口味還重!”

火星娃見我們沒有下去喝的意思,就又沉到水下去喝了,半天才衝上來,叫道:“酒……”就又沉下去喝了。

酒,我想了一下,難道這屍水真是某種酒?就像是那種泡著蛇蠍的酒。但任誰都知道下麵漂浮的都是屍體,他適應能力也太強了。

這時候惡少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他剛剛是不是想喊救命啊?”

我一下怔住了。

首先能肯定這裝逼販子喜歡說那種支離破碎的英語,所以,如果他第一次說的是英語,第二次說的是簡短的英語,第三次還真有可能是喊的是中文“救命”,隻是因為氣短,差了個命字。

難道小女孩在下麵趴活呢?

想到這裏,我又將疑惑地眼神傳遞給身後的劉睿聰,“他不會是遭到攻擊了吧?”

“不是。”劉睿聰打了個哈欠,平淡地告訴我們一個他早就知道的秘密,“他不會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