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張知秋的麻煩(四)
第三十六章 張知秋的麻煩(四)
在網上搜了一圈他這幾天所接觸的、知道的所有人名,似乎沒有什麽明朝大佬的存在,隻這一下便打消了胖子所有的學習積極性,直接回臥室呼呼去了——林仙兒還在外屋給他“看床”著呢,安全的很……
話說哥們兒這下午剛睡的覺啊……
張知秋寂寞地在明朝的紅木雕花雙人大床上形單影孤地躺著,迷迷糊糊地想不明白,鼾聲卻已是漸起漸響。
第二天上午張知秋在王府井閑逛的時候被李觀棋在大街上堵著了,他很激動很生氣地質問張知秋,為什麽既不來交易金子也不開手機,張知秋很平淡、很振振有詞地反問,如果是在你的屁股後麵吊著一個大尾巴,你還會有心情做任何事情嗎?
其實卻是好久沒有電話好打出去的張知秋忘了開機。
自從有了山寨版江詩丹頓,失去自身唯一還在使用的“看時間”功能的胖子的手機,已經極少有被開機的機會了。
李觀棋一愣,想說什麽,但終究還是什麽也沒說。
其實張知秋根本什麽都沒察覺,專業特工的素質那是胖子拍馬再練幾年也趕不上的,隻是一來被李觀棋神出鬼沒的堵在大街上很不爽很害怕,二來確實是因為電影看多了信口開河地一詐,結果還真就把李觀棋給唬住了。
李觀棋是實實在在的高估了張知秋,在他的心裏,張知秋不但是一個神秘的高人,而且必然還有一個龐大的團隊在背後做全方位支持,所有他隻好什麽也不說。
言多必失的道理是每一個初入行的特工最先了解和理解的“行業真理”之一。當然,期間的掌握過程就不足為外人道了,都是滴滴辛酸淚啊。
李觀棋甚至可以肯定,在自己的機構裏,一定會有吃裏爬外的人存在,或者說原本就是屬於各種勢力團體、不介意做一些“不影響國家安全之事”的人。
“既然你不喜歡,我立刻取消所有對你的保護人員。”李觀棋冠冕堂皇地說,而且立刻開始撥打手機。
“如果再有一個你們的人出現在我的視線,我們的合作協議就自動廢除;而且你永遠也不會再見到我!”被狠狠下了一跳的張知秋狐假虎威地威脅著,他是真的被結結實實地嚇到了——雖說也是有一點心理準備的。
李觀棋的臉色變的極其惡劣。
張知秋的這句話,在李觀棋聽來意義非常明確:“你永遠也不會再見到我”的意思,就是要讓自己永遠地告別這個花花世界——總不會是張知秋永遠躲著不見自己吧?
其實張知秋還真的就是他猜的這個意思。
所以,有時候被誤會一下也可能會是很不錯的。
這一段張知秋的運氣不錯,現代和古代所發生的誤會都被他占了天大的便宜還不自知。
“你不能不講理。”李觀棋的嗓音突然就變得沙啞起來,這在中醫上稱之為“急火攻心”:“有些人不屬於我管。”
“你認為這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嗎?”張知秋這是說的自己實實在在的心裏話,他根本沒有李觀棋想的那麽複雜,就是想著把跟蹤自己的人嚇走,別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摸進雙橋的屋子裏去不小心拉下一些什麽東西沒有帶走。
李觀棋悲憤了,他覺得自己杯具了!
“我需要請示上級。”李觀棋強忍悲痛——如果這時有人落井下石,哪怕隻是把這個決策的過程拖的長久一些,明年的今日兩個漂亮的妹妹就可以給自己的墳頭上香了。
如果足夠幸運的話,那裏邊才可能會有自己的骨灰盒,但更大的可能是一座與死人搶地的空墳——為這種級別的“事件”所累而被滅口,屍骨無存才是正常的,最可能的表現形式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人間蒸發。
李觀棋越想越怕,額頭的冷汗匯聚成溪。
“天氣真的好熱啊!”張知秋好心情地粲然一笑:“我在全聚德烤鴨店等你,今天我請。”
李觀棋的心立刻就忽忽悠悠、窪涼窪涼地了:這就要安排人下手了麽……
好在李觀棋與領導的溝通很暢通也很有效,領導立刻就權衡清楚了利弊,知道什麽才是“對國家最有利的選擇”。
“你放心好了!”李觀棋放下電話,已經重新變的溫文爾雅:“從現在開始,不會有一個我們的人跟著你了。”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如果還有人在跟蹤你,那就不是我們的人,我們也不為他的生命負責——這就是電影裏常見的經典鏡頭,嚴肅的上級嚴厲地對即將要開始倒黴的豬腳說:從現在開始,我們這裏就沒有你這個人;你不會得到任何救援,我們也不會對你所做的任何事情負責!
當然,領導對倒黴鬼豬腳所取得的所有成績是絕對、必然要負責到底的……
張知秋倒沒想那麽多,好心情地驚聞李觀棋哭著、搶著要請自己吃飯,樂的嘴都攏不上了。
沒文化的人果然比學問高的人幸福指數要高呀……
買完單的李觀棋沒有任何一句多餘的廢話,出門打車飛速遠離,心懷奔向解放區的全滿額度激情與愉悅。
擠了一趟北京有名的地鐵,果然是很有感覺——基本上和沙丁魚罐頭是同一類產品,而且要在車停的瞬間就要拚命往上衝才有可能把自己變成其中的一員。
沒有經驗的張知秋是在第三趟地鐵時才終於在麵容清秀、行為彪悍地地鐵小美眉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被塞進去的——他被直接按在一位嬌俏的辦公室女郎凸凹有致地嬌軀身上,神情淡定的美女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張知秋是撅著屁股下來地鐵的。
沒辦法,“老二”這鄉下孩子沒見過大世麵,硬是直愣愣地給張知秋丟臉了……
因為自己不在鼓樓大街開夥,張知秋現在也懈怠了“采購”這項很有錢途的工作,兩天來沒有買過一根青菜。
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張知秋現在不敢去動那輛東風小麵包了,他怕警察請他去“協助調查”,派出所民警可不一定也知道“天師”是姓張的……
放幾天等等風頭過去再說吧。張知秋很沒出息地想著,渾然不覺自己現在也將要是腰纏數百萬的“款爺”了。
張知秋把第一次倒騰來的黃金全部打包準備賣掉,他現在不缺金銀——前兩天那些收受了他重禮的諸位大人們以“送禮”的方式給了他十幾萬兩金銀,雖然仍是遠遠不及他們心目中那批“珠寶”的價值,但好歹不算是敲詐勒索得來的了。
想來他們也是非常忌憚張知秋那莫須有的“海外仙山”背景的。
黃金的買賣很順利,甚至都沒有用得著老板出麵——整個過程中,除了那個張知秋上次見過的、一絲不苟的中年女出納,就隻有謙謙君子李觀棋在了,李觀書根本連麵都沒露,張知秋也一點兒都不在乎。
最後臨別前,李觀棋鄭重其事地通知了張知秋去看那件“寶貝”的時間、地點。
廁所,還是廁所……
將裝滿人民幣的大包直接扔到鼓樓大街的臥室裏屋,雖然裏邊都是錢,但胖子還是實在覺的這包有些太重了——比上次的不但要大上幾倍有餘,還是兩個!
要不有錢人都說“錢多了也是負擔”呢……
當天所有剩餘的時間,張知秋都用來逛杜仲公園——這個他昏迷後醒來的第一現場,雖然不知道李觀棋給他要看的是什麽東西,但張知秋直覺地感到那應該是與自己相關的一件東西。
獨自漫步在杜仲公園,張知秋不知疲倦地走遍了它的每一處角落。最後,他來到自己當初醒來的地方,原樣躺了下來,慢慢地閉上眼睛。
天邊,夕陽如血。
當晚,張知秋沒有去鼓樓大街。
當張知秋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似乎,一夜無夢。
李觀棋約好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到了地方張知秋才發現,原來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沒有懸掛任何標牌的大院,李觀棋正氣宇軒昂地在大門口等著自己。
一路走來,平平淡淡,除了合腰粗的整排林木,甚至連人也沒有幾個,這與張知秋心目中的國家強力機構的印象可是天上地下;但轉念一想,人家憑什麽把你帶到那裏?
於是心平氣和。
但讓張知秋感到意外的是,他最終還是如願以償地在一個非常莊嚴地辦公室見到了一個非常威嚴地便裝中年男子,這讓胖子感到莫名地激動:無論他的神情、氣度和舉止,都非常符合特種部門領導在張知秋心目中的定位——換句話說,就是和電影裏演的是一樣一樣的那種。
“這就是所謂的大巧若拙、返璞歸真吧……”張知秋心潮澎湃!
“聽小李說,你是當代張天師的後人?”領導親切、和藹、平易近人地開口了。
“不敢。不過一些小手段倒是有的。”張知秋中規中矩地回答,感到好有壓力呦!電影、電視裏麵的相關鏡頭有如暴雨梨花針似的直射而來,紮的胖子腦門都是暈暈的。
PS:領導威嚴地說:你們有沒有忘記什麽不該忘記的事情還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