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隻能看到他
第四十二章 隻能看到他
“鳳千顏,你去死吧!”
夜挽幾乎是用了十成十的功力攻擊過去,咬牙切齒,恨不能這個人立馬就消失在這麵前,從她眼前消失。
看到夜挽這瘋狂的樣子,鳳千顏反倒又是一笑,幾不可聞地說:“好啊。”
話語輕輕的,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帶走。
與此同時,夜挽聽到身後的夜刃大喊,“夜挽,不要!”
夜挽看著鳳千顏那笑容,這才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
但是她這的確是用了十成十的功力的,如果現在忽然要收手,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夜挽這一掌即將要打到鳳千顏的時候,鳳千顏卻忽然笑了笑,往後退了一步。
也就是這一步,讓她完全暴露在半空中,也躲過了夜挽的攻擊。這一下,著實讓夜挽十分惱怒。
但現在,她幾乎是沒有辦法收手了。
鳳千顏笑了笑,竟然是毫不猶豫地朝著這高高的懸崖掉落下去,沒有絲毫的停頓和遲疑。
相比於在這些人手中受盡各種折磨而死,那還不如直接就這樣掉落下去,死的瀟灑,死的痛快。
等到看清楚鳳千顏的動作之後,夜挽才知道她原本的打算是什麽,瞬間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不敢置信。
“鳳千顏,你!”
然而再不敢相信也得相信了。
如今她用力過猛,居然有些收不回來。如果這一下收不回來,恐怕就要跟著鳳千顏一起掉落懸崖摔死了!
不,她不想!
夜挽瞬間驚恐無比,但身體就仿佛不受控製一般往前衝去。而她強行把功力運回,內力逆轉,也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她實在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
但是身體的前傾性還是沒有控製住,夜挽現在虛弱無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不斷地往前走,卻沒有絲毫辦法。
難道她就真的要這樣掉落下去嗎?
不!
夜挽在心裏呐喊,似乎是有人聽到了她的呐喊聲音,居然從身後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並且十分用力地把她往回拖了拖。
這力氣極大,居然讓夜挽半個差點回不來的身子硬生生地給拖回來了,一時間簡直驚險萬分。
鳳千顏差點半口氣都沒咽回來。
等到完全冷靜下來才發現,那抓住自己手的人,赫然就是夜刃。夜刃也好不到哪裏去,渾身氣息紊亂,還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如果猜測沒有錯他剛剛幾乎是犧牲了自己,而救了她。
夜挽此刻剛剛從鬼門關逃出來,看見夜刃的時候鬆了一口氣,也忍不住低聲說:“謝謝你。”
“不用。”
夜刃鬆開了手,站起身來。
兩個人一起站在懸崖邊上,靜靜地低頭朝著下麵看去。這下麵無疑是萬丈深淵,深的看不見底的那種。
隻是稍微看一眼,都有些驚魂未定。
夜挽站在邊上還有些腿軟,腳下一滑,掉落下去了一顆石子。
石子掉落下去,甚至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人們站在上麵,幾乎聽不到任何回音,可想而知這下麵到底是有多深了。
一想到自己剛剛就差點掉下去,饒是夜挽也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剛剛沒有掉下去。”
慶幸之餘,又不由有些惱怒,夜挽不由低聲罵道:“該死的鳳千顏,自己想死就算了,差點還拉著我下馬!”
她聲音尖利,罵人的時候著實是不好聽的。
夜刃卻沒什麽表示,隻是說了一句,“回去之後我們再派人去找找吧,說不定還沒死。”
“沒死?你在開玩笑?”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夜挽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麽高的懸崖,掉下去不死也殘廢了。”
“難道還會有別的可能?”
夜刃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模棱兩可地說:“事情沒有絕對一說,還是派人去下麵找找。”
他說完,就準備朝來時的路走去。
然而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的夜挽忽然出聲說:“夜刃,我和白朽之間的交易,是你告發給主上的吧?”
“當時我好像感受到了你的氣息。”
雖然好像是推測,但夜刃對夜挽實在是太了解了。他知道,隻要她一旦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就必然是認定了什麽事情。
夜刃轉過身,一字一句道:“是我,又如何?”
轉過身之後,卻隻看見夜挽一人。
原來就在剛剛那一個轉身的功夫,身邊的手下就完全被調走了,現在這個懸崖邊上,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猜測是一回事,聽到真正承認的話語又是另外一回事。
夜挽聽到麵前夜刃承認了,不由有些惱怒,語氣中也帶著些許的埋怨,“你又何必節外生枝?”
“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就和白朽在一起了,也不必會生出這麽多的事端。”
她眼睛瞪的很大,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埋怨。夜刃看著這雙眼睛,卻是覺得這雙眼睛除了白朽,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即便是自己,仿佛也沒有資格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這般想著,夜刃就有些不平了。
他看了一眼麵前站著的人,猛地低喝出聲:“夜挽,你別以為白朽他是喜歡你才和你在一起的,他不過就是為了讓鳳千顏和司休在一起。”
“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你這樣就是……”
一句又一句尖利傷人的話語從夜刃口中蹦出來,撕開那夜挽並不願意麵對的,血淋淋的事實。
夜刃都還沒有說完,夜挽就忽然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夠了!”
“你說夠了沒有!”
夜挽語氣尖利,狀態有些癲狂,猛地出聲說:“可是你現在這樣子做了,讓我以後怎麽麵對白朽?”
“他會以為,鳳千顏是我殺的!”
一想到那個人,夜挽就無比在意。無比在意這個人說的是什麽,無比在意這個人的看法,和往日裏那殺伐決斷的夜挽完全不一樣。
夜刃感受到自己左邊臉頰火辣辣的疼痛。
可是這個時候,那顆破碎的心似乎更疼了。他低沉著聲音,有些沙啞地喃喃,“白朽白朽,在你眼裏,你就隻能看的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