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不許動容家分毫

第八十章不許動容家分毫

外出辦事的管家找到他的時候,他被幾乎體無完膚的喬雪和容衍罩住,怎麽都抱不出來。

“小少爺,你可千萬別哭呀!”容家三樓的房間裏,年邁的管家送走了醫生,望向身上纏著紗布的容修遠心有不忍,“醫生說你的眼睛被熱氣流衝傷了,你如果一直哭的話,對傷勢恢複很不利。”

容修遠小小的身體蜷在床上角落,他遮著紗布的臉上滿是淚痕,聽了管家的話,他死死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掉出來。

巴掌大的一張小臉上寫滿了倔強,露出了一個三歲孩子不該有的隱忍表情。

寶寶,爸爸媽媽愛你,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他清楚地記得媽媽在他耳邊說的最後一句話,他不太能夠理解死是什麽意思,但所有人都說爸爸媽媽不會再回來了,他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管家爺爺,如果我乖乖聽話,不哭的話,你可以帶我去找爸爸媽媽嗎?我還有話想要跟爸爸和媽媽說。”

“哎,小少爺你乖乖聽話,等你長大了自然知道少爺和少夫人在哪裏了。”

老管家偷偷背過身,抹了一下眼淚,他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早已哭紅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老天爺要跟容家過不去,老爺夫人英年早逝,老爺子這前腳走,少爺和少夫人又不在了。

留下小少爺這麽小一個孩子,以後可怎麽辦呀!

“管家,你出來一下!”

容家的女傭忽然走上樓,推開容修遠的房門,神色不安地望向管家。

管家不放心地瞅了一眼容修遠,再看看女傭,皺著眉頭走了出去。

“有什麽事情嗎?”

“樓下律師來了,說是大少爺和二少爺派來的。”

“嗬!少爺還沒瞑目,他們動作倒是挺快。”管家聽完發出一聲冷笑,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憤恨,“小紅,你留在這裏陪著小少爺,我去下麵看看。”

容衍夫婦的喪事還沒有辦,因為容家沒有主事的人。這件事情本該由容繁和容琛兩個人來完成,隻是這兩個財迷心竅的人腦子裏麵隻想著容家的產業。

他們人雖然還被拘留在警察局,但卻找好了律師等著霸占容家的產業。因為容衍死了,再也沒人能阻撓他們了。

不管容衍夫婦的死跟他們有沒有關係,他們現在的做法著實讓人心寒。

樓下,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的周律師帶著三個助手站在管家的麵前,他們幾個一臉的假笑,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個周律師原本是為容家做事,一年多前,容衍發現他偷換合同,意圖將容家一處房產轉移到自己的名下,便將他辭退了。

如今他卻跟容繁和容琛勾結在一起,人品著實很差。

“周俊,當初三少爺念在舊情沒有起訴你,你現在卻幫著大少和二少,你也太忘恩負義了吧!”

麵對管家的斥責,周俊不為所動,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當初容衍雖然沒有起訴他,但是因為這件事情,他在業內根本混不下去,沒有人肯再雇傭他,這一年多他完全沒有收入,老婆也跟他離婚了。

他將自己所有的不順都歸結到了容家的頭上,得知容家如今的情況,他看笑話還來不及。

“管家,我今天來是受容家兩位少爺所托來容家的保險櫃。”

“老爺子的保險櫃任何人都不能動,周律師,你回去告訴兩位少爺,老爺子的遺囑清清楚楚,他們沒有資格繼承容家一分一毫的產業,讓他們死了這條心吧!”

聽周俊提到保險櫃,管家的臉色立刻沉下去,戒備地怒瞪著麵前四個人。容老爺子書房的保險櫃裏,放著大量的現金、金條、收藏品以及容家的大部分動產和不動產證明材料。

如果讓他們將保險櫃拿走了,後果不堪設想。

“管家,你要識時務一點。現在容老爺子過世了,容三少也遭遇不幸,所有的契機都不一樣了。”周俊根本不將年邁的管家放在眼裏,“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將保險櫃帶走!”

話音落下,三個助手在周俊的示意之下,一人留下看著管家,還有兩個人則朝著樓上走去。

“你們這樣的行為跟強盜有什麽區別!你們等著,我現在就報警!”

“報警?別癡心妄想了,保險櫃裏的東西有一部分也屬於大少爺和二少爺,我替他們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什麽錯。”

“你放屁!這些東西都是屬於小少爺的!跟他們兩個畜生有半毛錢的關係!”

被周俊人高馬大的助手攔住,管家氣得臉色慘白,眼睜睜望著兩個人上樓,激動得聲音都嘶啞了。

“一個未成年的小鬼有資格繼承容氏嗎?”周俊一邊搖頭,一邊笑得猖狂。

很快,樓上就傳來了砰砰嘭嘭的聲音以及女傭驚恐的呼叫聲。

氣急敗壞的老管家當即更大聲地咒罵開來,一旁的周俊聽得不耐煩,趁著助手按著老管家的時候,拿起陳列架上一個擺設就朝著老管家的後背砸下去。

老管家猝不及防,被砸了一下,當即疼得倒下去。

見老管家安分了,周俊這才滿意地將擺設放回原處,坐在沙發上等著助手將保險箱搬下來。

“管家,你怎麽樣!”

很快,周俊的兩個助手就吃力地抬著保險櫃下來了,女傭也跟著下樓瞧見管家癱倒在地,趕忙跑過去。

管家瞧見了女傭,又看見了保險箱,捂著陣痛的胸口,露出絕望之色,“不能讓他們拿走保險箱呀!那是留給小少爺的呀!”

“東西拿到了,我們走吧!”

保險櫃已經拿到了,容家除了老管家和女傭就剩下容修遠一個小毛孩,根本攔不住周俊一行人,也懶得跟一屋子的老弱病殘再糾纏,周俊示意助手離開。

客廳的門打開,走在前麵的周俊卻停下了腳步,臉上得意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逆光之中,一個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修長挺拔的身材給人壓迫感。

他一步步地靠近,光影在他的臉上變幻,氤氳出他刀刻般深邃的輪廓。

“祁……祁少……”

認出了麵前的男人,周俊說話都結巴了。

來之前容繁和容琛特地叮囑過他,不要驚動了祁家和王家的人。

他今天過來之前打探過了,說今天祁少會去蘭山竹海選墓地,一時半會兒不會回海城,可現在活生生站在他麵前的男人,不是祁宴君是誰?

“瞧見我跟瞧見鬼一樣?你們幾個要將保險櫃搬到哪裏去?”

祁宴君將周俊一行人逼進了容家,餘光瞥見周俊一個助手想要溜走,他一腳踹過去,將人踢翻在地,順手將身後的大門給關上了。

“啪!”

周俊兩個拿著保險櫃的助手被目光冷冽的祁宴君震懾到了,手一滑,保險櫃滑落到地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女傭上前扶起了管家,看向祁宴君的目光充滿了仰慕。

“祁少,這不關我的事,我也是受了兩位容少的囑托來拿保險箱的。”

“嗬!”

一聲冷笑溢出祁宴君略顯涼薄的唇,他狹長的眉眼瞥了一眼周俊,踱步走到沙發,蹺著腿掏出一根煙。

“他們兩個也配稱容少?海城隻有一個容少。”

“是是是!祁少說得是!是我口誤了。”

周俊點頭哈腰,殷勤地拿出打火機替祁宴君將香煙點上。

嫋嫋的煙霧慢慢升騰,祁宴君目光掃視一圈,黝黑的眸子流露出些許動容之色。容家還跟往常一樣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卻少了容衍。

樓梯上有保險櫃搬運時留下的刮蹭痕跡,十分的刺眼,下一秒,祁宴君的眸子掠過戾氣。

周俊在一旁膽戰心驚,就算容琛和容繁不提醒他,他也知道祁宴君惹不起。今天他撞在了槍口上,煞神一樣的祁少也不知道會不會放過他。

“祁少,這個你看……”

“祁叔叔!”

周俊話說到一半,就被樓上傳來的聲音打斷,容修遠聽見外麵的動靜就自己摸索著下了床,一直蹲在樓梯上。

聽見了祁宴君的聲音,他才敢走下樓出聲。

祁宴君抬眼瞧見了容修遠蒼白的小臉,臉上閃爍心疼之色,他大步流星走過去,抱起容修遠將他帶到了沙發旁坐下。

他不善於安慰孩子,見到容修遠要哭不哭,可憐的模樣,他心裏又是無措又是煩躁。

“啊!”

周俊慘叫一聲,遭了殃,被突然變臉的祁宴君掐著脖子扯到了沙發前跪下。

“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裏了,以後容家有我罩著,誰敢動容家的一分一毫,我就弄死誰!”

“回去告訴那兩個!有本事他們一輩子就躲在警局裏!如果容衍是他們害死的,我讓他們血債血償。”

“都給我滾!”

祁宴君望著周俊一行人,目光陰鷙,森冷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怒氣。

空氣裏的氣壓越來越低,周俊等人大氣不敢出一聲,等祁宴君將話說完了,他們幾個趕忙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容家。

“將保險櫃搬回去!明天我會派人來守在這裏。”等周俊等人離開之後,祁宴君吩咐老管家,“容衍夫婦的後事我已經在準備了,儀式定在了後天。”

“是,我知道了。”

管家被周俊砸了一下,到現在都直不起腰,他連著咳嗽了幾聲,感激地望向祁宴君。

今天如果不是他解圍,後果不堪設想。

婚後有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