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一無所獲
第七十章一無所獲
兩個捕快和仵作，則是頗為同情的看著他，卻沒有人出聲安慰或是打斷他的話。
他們平日，已經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生死之間，在他們麵前，早已經是尋常。或許兩個小孩的死，的確讓人惋惜。可養不活的孩子太多，他們也見得太多！
“哎！叔公也知道你為人老實，可是有時候也不是你老實，就沒人嫉恨了！你若不想說，叔公也不逼你，就是大南和小南兩個孩子……”老翁不忍的看著大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也紅了起來的眼睛。
看著這祖孫兩一唱一和的，楚芸清冷笑一聲，突然伸手撞了撞徐楨。
“楚姑娘？”徐楨回頭，錯愕的看著楚芸清。
“你去……”楚芸清歪著頭，以手遮擋在徐楨耳邊，偷偷了說了幾句話。
徐楨錯愕的看著她，壓低聲音驚道：“真要這樣做？”
“嗯！”楚芸清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徐楨看了北冥封一眼，見他沒有出聲也沒有反對，這才悄身從院子裏退了出去。
楚芸清則好整以暇的站在北冥封身旁，雙眸賊溜溜的看著那大山和老翁，以及一旁盯著天空出神的女人。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徐楨回來，可前麵的五人卻已經進了屋裏。北冥封本要跟過去，卻被楚芸清伸手一把給拉拽了回來。
“幹什麽？”北冥封蹙眉，看著一臉神秘的楚芸清。
楚芸清也不回答，隻是拽著他的袖子乞求道：“誒！公子！待會兒……你叫你的暗衛好好在四周盯著，可別放什麽人進來，更不能放什麽人從這屋子裏出去！”
“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提及他的暗衛，北冥封立即變得有些警戒起來。可看這女人說得一臉的隨意，不禁有些好奇。
他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麽知道，他周身跟著一群暗衛的！看她腳步虛浮，氣息淺薄的，根本就是個不懂武功的人。那就更不可能，能夠察覺到那些暗衛的氣息。
其實楚芸清知道，一來是以前看電視的時候，腦子裏胡思亂想猜的。二來，則是她昨天親眼所見。
她還記得自己嫁給狄大人的那天，突然衝進來一群黑衣人。後來狄大人說，那是北冥封身邊的人，是什麽天山七星子的。
當時她印象特別深，就是其中有個人是用長鞭的。而那個人，昨天晚上還出現救了她和北冥封。
“反正我不會害你！隻是想幫你抓到凶手而已！”楚芸清壓低聲音同北冥封說著。兩隻小手絞著他的衣袖，都將那袖子給絞得不成樣子了。
“幫我？嗬！”北冥封冷哼一聲，將袖子從楚芸清手中給用力抽了出來。
不搭理楚芸清，北冥封轉身向屋子裏走去。走了幾步，卻還是停了下來，微微揚起左手向空中輕輕一揮。
楚芸清轉了轉眼珠，向四周看了看。可四周依舊是一片平靜，與之前似乎並沒有不同。
北冥封轉身進了屋，楚芸清則依舊站在院子裏。兩隻眼睛，緊緊盯著那立在屋簷前的女子。她盯著天空一動不動，而楚芸清則盯著她不動聲色。
突然，安靜的四周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群家禽。家禽從空中降落，嘰嘰喳喳的落了一院子。種滿了菜的菜地上，立即被那些雞鴨給踩得稀巴爛。
院子裏的假牙朝著，可那女人卻依舊一動不動的站著，絲毫沒有被周圍的吵鬧聲給影響到。
楚芸清微微擰眉，覺得有些錯愕。想著莫不是她猜錯了？
“楚姑娘！”徐楨從屋簷上跳落袋楚芸清身旁。
楚芸清沒理他，隻是盯著那女人，呐呐道：“奇怪！難不成我猜錯了？”
“怎麽了？”徐楨問。
楚芸清回神，看了徐楨一眼，搖搖頭道：“沒什麽！我們進去吧！”
“哦！”徐楨應了一聲，跟在楚芸清身後，向屋子裏走去。
走到那女人身旁，楚芸清突然身子一扭，佯裝沒站穩般向那女子跌了過去。
女子身體本就薄瘦，被楚芸清這麽一撞，立即就歪向一旁跌倒在了地上。
“葉娘！”裏麵的男人驚呼一聲，立即丟下其他人飛奔而出。
將那女子從地上攙扶了起來，男人雙眸甚是凶狠的瞪向楚芸清。
楚芸清雖然被徐楨護著，卻也還是被那男人的眼神，給驚得嚇了一跳。可也隻是那一瞬間，男人立即又恢複成原本老實溫和的模樣。
他低垂著眼眸，將自己的妻子護在一旁，伸手輕輕拍打著她身上的灰屑。“今日外麵寒涼！娘子還是回屋裏好好休息吧！”
他攙扶著那女子，緩緩向屋子裏麵走去。那女子雙眸依舊空洞，就這麽靜靜的任由他牽扶著。
進了屋裏頭，楚芸清突然跟了過去道：“對於岐黃之道我也頗有了解！不如讓我陪陪姐姐吧！”
楚芸清伸手，剛要碰到那女子，大山猛的打開她的手，皺著眉頭頗為不悅的看著她。“不用！我家娘子，不喜陌生人靠近！”
“……”楚芸清有些尷尬的懸空著手，雙眼則是意味深長的看著那男人和女人。
“行了！今日之事，我還得回去稟告大人。暫時就問到這吧！”
仵作收拾著東西，從座椅前站了起來。
這人家裏也沒什麽其他東西可招待，他就這麽坐著除了一杯清水，其他的什麽也撈不著。於是，便也不想在這繼續耽擱。
兩位兩個捕快，也立即拿起佩刀跟著站了起來。
“誒！你們就這麽走了？可……”楚芸清詫異的看著那三人，心想這案子還沒告破呢！他們怎麽就走了？
話沒說完，就給北冥封那警告的眼神給打斷了。她抿抿嘴，氣悶的閉上嘴。
縣裏派來的捕快和仵作離開了，楚芸清三人自然而然的，也被‘請’走了！
在回雲中客棧的途中，楚芸清猶如一直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誒！楚姑娘！剛剛你叫我去捉一些雞鴨過去，到底是幹什麽用的啊？”徐楨不明白楚芸清此時灰暗的心情，跟在其身後追問。
楚芸清回頭無力的瞥了他一眼，呐呐道：“這會兒，能不能不要問我這個問題？”
“啊？為什麽啊？”徐楨不懂。
沒好氣的白了徐楨一眼，楚芸清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徐楨不知道自己這是哪裏惹了她，於是側頭看著北冥封道：“公子！屬下……這是哪裏惹著姑娘了嗎？”
“嗬！誰知道呢？”北冥封輕笑一聲，也快步走了過去。
回到客棧的時候，也已經到了該用午膳的時候了。楚芸清直直走到二樓，找了個靠近陽台的位置坐了下來，整個人幾乎是趴在了木桌上。雙手交疊著放在下顎處，嘟著一張嘴很是悶悶不樂。
“嗬！所謂一灘爛泥，也不過如你現在這般吧！”北冥封一上樓，就看到軟綿綿的趴在木桌上的楚芸清。
他走上前，垂眸看了看還有些油漬汙垢的木桌。立即嫌惡的擰了擰眉，見著楚芸清還趴在上麵。立即伸手拽住她的下顎，將她從木桌上給揪了起來。
“哼！”楚芸清冷哼一聲，側頭將下巴從北冥封手中給拯救了出來。改用雙手捧著臉，用手肘墊在了木桌上。
“怎的還生氣本公子的氣了？你要的人，我可是給你了！要的防備，公子我也照吩咐了！現下……你給公子我看的，就是這個？”北冥封本無意再要打擊。可看著楚芸清這樣一幅模樣，卻是忍不住要說上幾句。
“你……”被人戳到痛處，本就覺得深受打擊的楚芸清，這下徹底是紅了臉。
她心裏的確是在生氣，可是生的卻是她自己的氣。她原本已經夠鬧心的了，卻還要被這男人嘲諷，當下心裏更是不爽。
“怎麽？這就生氣了？惱羞成怒了？”
“我懶得和你說！”楚芸清一偏頭，雙手捂著耳朵，不再搭理他。
北冥封說話的聲音本就不大，再加上楚芸清用力捂著，還真就聽不到他在說什麽。隻看到他嘴唇開合著，卻是一點兒聲音也聽不見。
此時，楚芸清腦中突然浮現出，當她碰到那女子時，那大山迅速的動作，以及當時回眸看向她時的凶狠眼神。
她心下一沉，突然鬆了捂著雙耳的手。
一把拽住北冥封的手道：“王……公子！你知不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封住人的耳朵，即使不用手捂著，也可以讓人聽不見？”
麵對突然變化的楚芸清，北冥封愣了一下。可看了看她握著自己的手，他難得好心情的解釋道：“這有何難？封住人的穴道即可！”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一定是這樣！”楚芸清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桌麵，高興得立即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楚芸清昨日在那大山家中，見到那女子時，她便已經覺得奇怪。
在得知她並不是一開始就如此，而是後麵突然變成這樣時，她就已經懷疑那女子應該是患了精神疾病。
精神上的疾病，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會影響到身體的變化。可那種變化，卻並不是用傳統的‘望聞問切’就能查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