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心痛難忍

第五十九章心痛難忍

可是這馬車裏,除了那裏也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坐了啊!

“走!”外麵的人驅動馬車,楚芸清腳步顫了一下,險些沒站穩給翻出了馬車。

她驚慌的伸手拽住布簾,然後順勢曲著腳直接在門口坐了下來。

她本是麵對著北冥王而坐,想了想又挪動著屁 股轉了個方麵,將背留給了裏麵的人。她盤著腿撩開布簾,將頭探了出去。

“誒!徐大哥!你們這是也要去哪兒啊?”楚芸清同徐楨套著近乎。

徐楨明顯也愣了一下,被她這一聲“徐大哥”叫得有些驚愕,隨而又暖暖一笑,甩了甩手中的鞭子道:“此番要去澱州!”

“澱州?”楚芸清有些懵。對地理分布,她是一點兒也不了解。所以這些地名聽在她的耳朵裏,也都不過就是一個名字而已。根本就不知道,具體是在哪一塊。

不過在哪都無所謂,反正隻要不是殿京城就行。當然,最好是能夠離安州遠點兒!

“嗯!”他徐楨點點頭。

這一話題說到這,好像就沒什麽可說的了。其實楚芸清還是有很多話想問的,可又不想自己說太多。

北冥王能夠在朝堂上,站穩腳成為三大勢力之一,那可不是僅僅隻要靠運氣既行的。沒有三兩把刷子,早都被人踩上去了!

所以在他麵前說話,她得十分的小心。免得多說多錯,到時候她依舊是那個倒黴的。她可沒有忘,這身體的原主和那北冥王,可是有殺子之仇的!

楚芸清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會隨意開口。四周一下變得十分安靜起來,耳邊也隻剩那馬車輪子在地上轉動的聲響。

“今日出城,便聽聞禦行巡撫狄大人家中小妾私逃的消息,你這膽子,還真是大得包天!”馬車裏,北冥王略顯漂浮的聲音緩緩傳來。

楚芸清渾身一僵,猛的回頭,恰巧對上他的眸子,她撇撇嘴道:“我就是膽子小,才要跑!”

“哦?”北冥王眉頭微動,那一聲輕呼,便有讓她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可楚芸清隻是歎了口氣,卻是什麽也沒有解釋。

“聽聞狄大人最近在偵一件大案。似是與五年前的唐家有關。本王若是沒記錯……屍體還是你幫他找到的吧!”北冥王挪了挪身子,似是牽到身上傷口,劍眉猛的擰了一下。

楚芸清垂眸看了看他身上還未抱紮的傷口,唇角動了動應道:“不過是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罷了!就算不是我,也會有人讓狄大人找到那屍體的!”

“哦?這是何意?”北冥王似是覺得這話說得新鮮,他眉眼微挑帶著一絲笑意看著一身拘謹的坐在車門口的楚芸清。

楚芸清本是想要試探北冥王,可他故意裝傻,便覺得有些沒有意思。“聽不懂就算了!”

北冥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說道:“五年前唐小姐失蹤的事,本王記得……當時在整個殿京城,還鬧了不小的動靜!聽聞太傅大人為此,還氣得在家休養了好長時間也沒好。”

太傅?楚芸清有些心驚,她沒想到這事竟然還跟皇宮裏的的太傅大人有關。她先前還以為,這唐小姐就是普通商賈家的小姐而已,也沒細想過她的具體身份,沒想到來頭不小。

太傅是什麽人啊!這可是皇帝老子的老師啊!

如此身份尊貴的人,竟也和這起案件有關,那依此來看,這唐家的勢力應該也是不容小覷。

隻是為什麽這唐家大小姐的屍體找回來了,這唐家卻是沒什麽反應呢?難不成五年的時間裏,這個唐家就已經沒落了?

“咳咳……”一聲輕咳,立即將楚芸清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楚芸清擰眉,看著北冥王那敞著的上半身,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王爺!您這傷口……不用包紮嗎?”

“藥箱在那!”北冥王伸手指了指榻的另一邊。

“……”楚芸清立即有一種,一腳踩到坑裏的感覺。

感情這北冥王殿下敞著衣服在這和她磨嘰半天,就是等著她說這一句呢!

“王爺!民女……並不懂醫理包紮!”楚芸清嘴角抽了抽,從嘴裏擠出這麽一句。

北冥王抬眸看了她一眼,繼續垂下眼眸拉攏著眼皮小憩道:“本王也並未要你包紮!”

“……”楚芸清有些無語,既然不是要她包紮,那他告訴她藥箱在哪又是什麽意思?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彼此僵持了一陣。最後,還是楚芸清做了讓步。

她小心的挪到榻前,按著北冥王所指的地方,從裏麵拿出了一個木製盒子,然後將盒子放在北冥王麵前的小木桌上。

北冥王依舊垂眸小憩,像是不知道醫藥箱就放在麵前。

楚芸清盯著他瞧了一陣,依舊不見他動作,心裏不禁有些鬱悶。她怎麽覺得這北冥王這麽奇怪呢?

第一次見著的時候假裝不認識,第二次又命人去她那邊抓人。這第三次見麵,讓她見識了他這無所不用的手段。這會兒,怎地突然又變得這麽傲嬌起來了?

明明受了傷卻不包紮!問他為什麽,就說藥箱在哪。藥箱拿出來了,他就當不知道!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誒!徐——”等了一陣不見他動彈,楚芸清轉身欲叫外麵的徐楨進來幫忙。這才喊了一個字,手臂突然被身後的北冥王一把拽住。

楚芸清身體頓時失衡,一下整個人倒向北冥王懷中。

“嗯——”北冥王悶哼一聲,似是被楚芸清撞到了痛處。

楚芸清皺眉,惱怒的要從他懷中掙脫。北冥王橫過手摟住她,將她壓在了他的心口上。他倚著她的耳廓道:“默兒!嫁給狄墨為妾,真的比留在本王身邊開心嗎?”

突然溫柔的話,引得她心口猛的一沉,楚芸清擰眉,剛要惱聲斥責,一張嘴卻又覺心口那一陣揪痛。

楚芸清知道,這感覺應該是這身體原主的感情。或許這身體的原主,是真的愛絕了這北冥王吧!愛得即使已經死了,身體裏的感情卻依舊不散。

她承接了原主的身體,卻也不得不接受曾經那份遺留在身體裏的感情,所帶來的的沉痛。

她不說話,雙手緊緊捏著,隻想等心口的拿陣疼痛過去,可北冥王卻不放過她,溫熱的薄唇在她耳邊輕輕摩挲著。

他說:“若是真的開心,那為什麽又要逃走呢?這是為了報複本王嗎?即使不惜用自己的一生!”

他越多說一句,她的心就越痛一分,最後疼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住、住口!”楚芸清惱怒的出聲喝止,她額上青筋跳著,右手緊緊的抓著左邊胸口的衣裳,麵容痛苦而又掙紮。

“嗬!”北冥王在她耳邊輕笑著,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模樣,他卻笑得甚是輕鬆鄙夷。

修長的手指輕輕勾起她的下顎,他道:“默兒!承認吧!你還……依舊是愛著本王的!”

“閉嘴!”終是再難隱忍他的話,楚芸清鐵青著臉打斷他的話,也不管他身上是否有傷,猛的伸手將他推開。

北冥王吃痛,倒抽了一口涼氣,也瞬間鬆開了製住楚芸清的力道。

楚芸清順勢一滾,從榻上滾了出去。

“停車!”她朝前麵的人,怒吼了一聲。

徐楨不知後麵發生什麽事,下意識的伸手拉住韁繩,就要將車停下。

雲翼則接過他手中的馬鞭,將停下的馬車立即又驅動了起來。

楚芸清氣衝衝的撩開布簾,見雲翼並沒有停車,心中雖是有些不滿,卻也沒有吭聲。她緊緊抿著嘴,黑著一張臉,曲著雙腳坐在二人身後。

徐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回頭奇怪的看著楚芸清,問:“誒!默兒姑娘!你怎麽出來啦?”

“哼!”楚芸清冷哼一聲別過頭,雙手抱住曲著的腿沒說話。

“誒?這又……”徐楨心想,自己這也沒得罪她啊!怎麽這會兒,她就突然生起氣來了?

“徐楨!”馬車裏,傳來北冥王的聲音。

徐楨身形一震,立即彎著腰站起身,擰著眉怪異的看了楚芸清一眼,才轉身走進馬車裏。

交通工具落後的時代,出個遠門就得要有野外露宿的準備。不過楚芸清卻沒有想過,穿越過來的第一次外麵露宿,竟然是在這種被人半脅迫的情況下。

因著晚上光線不好,為了安全起見,大多的人都不會選擇夜間趕路。

北冥王命人尋了一處較為隱蔽的空地,將馬車趕至路邊停好,一行人這才開始駐紮生火停歇。

說是歇息,真正休息不需要動手的,也就北冥王一個人而已。

楚芸清因為不好意思當觀花小姐,於是十分主動的自請去幫忙撿柴火了。

剛剛入春不久,夜裏山裏還是十分陰涼的。

晚上月明星稀,楚芸清雙手撐著頭坐在火堆旁,兩隻眼睛盯著那火光,看得十分入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北冥王則坐在她身後,倚著一棵樹,身下是護衛給他臨時鋪好的榻子。楚芸清盯著那對火發呆,他則雙眼深沉的盯著她。

四個護衛則是兩兩相鄰的散開坐著,因為並不覺得冷,他們也都沒有就這火堆旁坐著。先前倒是有一個護衛,本是想在火堆旁坐著。

不知道怎麽的,被王爺一個眼神,瞪得他立即從那火堆上跳了起來,然後灰溜溜的一旁站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