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疼嗎?
第089章 疼嗎?
“同一種藥物吃多了身體就會產生抗體藥效就會降低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同樣,一種治療方法第一次用的時候效果好,再用的時候就會大打折扣。而且十年前她還是一個小女孩,意誌力很好控製,治療起來難度也不會很高。可是現在她已經是成年人了,想要再控製住她的思維,恐怕沒那麽容易了。”
陳勵東終於暴怒了,他一拳捶在桌上,語氣森冷的說到:“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總之一定要給我治好她。”
沒找到梅雨晴之前,他心裏抱著很大的期望,希望小微可以平安無事,可是現在她竟然說這個不容易那個不容易,他怎麽能不生氣?
一直壓抑的怒火一點就著,他的表情狂躁的像一頭發怒的暴龍。
“我治不好,你找別人吧。”梅雨晴也是個硬脾氣,她壓根不買陳勵東的賬,抬腳就要走。
“你不是說你是心理學方麵最厲害的嗎,為什麽你會治不好?”陳勵東忍不住拍桌咆哮。
“我可從來沒這樣說過。”梅雨晴不鹹不淡的回答著,仿佛陳勵東的怒火對她來講就是一陣微風,吹過了就沒事了。
眼見局麵就要僵住,韓柏遠立刻打著哈哈做和事老:“不要著急不要著急,慢慢來,勵東你慢慢等,小師妹總會想到辦法的。小師妹你也別心急,師父總誇你在這方麵有天分,難得有個機會可以讓你挑戰一下自己,不要拒絕的這麽快嘛,不試一下怎麽知道行不行呢?”
梅雨晴和陳勵東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韓柏遠又說:“勵東,快向小師妹道歉,你剛剛太莽撞了。”
梅雨晴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事實上陳勵東道不道歉對她來說都沒什麽影響,不過,她忽然想看看這個一身驕傲的男人願意為餘清微做到什麽地步,所以她沒有開口說話,而是靜靜的等著。
陳勵東額頭的青筋跳了跳,長這麽大他從來不輕易說對不起,就連在陳司令麵前也是梗著脖子一路走到底,可是這個女人竟然想要他向她道歉?
男人的驕傲和軍人的尊嚴都讓他開不了口,他沉默的甚至有些憤怒的看向梅雨晴。
梅雨晴已經看到了他的掙紮,所以越發的遊刃有餘起來,看著陳勵東眼裏的糾結與掙紮越來越濃烈,她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如果是為了自己,陳勵東自然是死也不願意開口說出那三個字的,可現在是為了餘清微,他自然就舉得異常的難以選擇,腦海中閃過很多的想法,那些想法雜亂無章,一會兒想起剛見餘清微的那一刻,一會兒又想起她在他嘴角留下的那個吻,最後都化成了她倒下時那張蒼白如紙的麵孔。
他的嘴唇動了動,然後費力的從牙關擠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他從來沒向誰低過頭,為了餘清微,他第一次在一個人麵前這樣放下自己的尊嚴。
梅雨晴的臉上竟然帶了一絲絲的笑容,她說到:“很好,就衝著你這三個字,我也會拚盡全力救她。最後順便問一句,你們兩個的關係是?”
陳勵東的臉色又黑又青,不過聽到她肯救小微了自然不能再擺出那副冷漠的麵孔,於是他說到:“我們是男女朋友。”
之所以不說是夫妻是顧及到餘清微現在還是個學生,已婚婦女的身份對她來講容易形成壓力。
就算在這種時候,他仍清楚的記得要護她周全。
梅雨晴並沒有特別驚訝,其實她早就猜到會是這樣。
她轉過臉看向韓柏遠:“你給我找個房間,我要仔細的研究一下餘清微的情況,盡量在明天早上她醒來之前想到解決的對策。”
韓柏遠笑笑:“我家就在這附近,你要不嫌棄的話就住我那兒吧。”
梅雨晴拿起資料,眼皮向上翻了一翻:“那就帶路吧。”
表情很是不屑。
韓柏遠當了這麽多年的官,還從來沒有哪個人敢對他做這種表情,他不禁搖了搖頭,這個小師妹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麽的耿直,看來歲月並沒有把她變得圓滑啊。
韓柏遠和梅雨晴走了沒多久,餘莞就來了。
她連衝帶撞的進了餘清微的病房,結果發現陳勵東正坐在她的床前握著她的手,而餘清微,已經沉沉的睡了。
兩個人走到離病房較遠的地方說話。
餘莞焦急的問到:“怎麽樣,人找到了嗎?梅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情況有點複雜,她還得再想想辦法。”
“不是說沒什麽事嗎?為什麽還要想辦法。”餘莞不安的在走廊裏走來走去,“怎麽會這樣,看到她能和霍殷容正常的相處,我還以為她已經完全康複了呢,怎麽又複發了,我可憐的小微,長這麽大就沒過過幾天舒心的日子。”
霍殷容?陳勵東勾著嘴角冷笑了一聲,好的很,他又為自己失去霍氏集團的繼承權加了一把力。
他轉臉淡淡的安慰著餘莞:“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小微她很堅強,一定能挺過這一關的。”
“希望如此吧。”餘莞雙手握拳,對著窗口默默的許了一個願,希望老天爺能夠保佑小微,讓她平安無事。
陳勵東見她是真的擔心餘清微,心下有些疑惑,他緩緩的開口問到:“既然你這麽關心小微,那當初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直接帶著她離開,而是選擇繼續留下?”
餘莞表情一僵,她沉默著,不知如何回答,過了許久才苦笑著說到:“這是我最對不起小微的地方,因為我的自私讓她受了那麽多的苦,其實……我隻是貪圖榮華富貴而已,我舍不得離開那樣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才會一直忍受著一切。”
陳勵東沒想到餘莞竟然會這麽說,這個理由聽起來好像再正常不過,可是他潛意識的肯定餘莞在撒謊。
不過,他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過去怎麽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還有,明天餘清微醒來之後應該怎麽辦。
經過一夜的苦思冥想,梅雨晴終於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先給餘清微催眠,讓她暫時忘記昨天發生過的一切,接著再慢慢想其他的辦法,看看有沒有可能徹底修複她的心理創傷。
目前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陳勵東隻能點頭同意。
負責催眠的人是梅雨晴,陳勵東和餘莞則焦急的等在門外,希望餘清微能夠一切順利。
催眠這種事對梅雨晴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所以當然進行的很成功,餘清微還以為自己隻是睡了一覺而已。
當她睜開眼睛看到陳勵東的時候還有些吃驚,然後緊張兮兮的說到:“你怎麽來了,不要被瀝……霍瀝陽看見了。”
陳勵東不語,低頭吻上了她的額頭,很久都沒有動,心裏忽然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他更加珍惜兩個人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餘清微還是那樣容易害羞,眼睛都不敢直視他,隻能飄來飄去,在看到陳勵東臉上的傷口之後,她臉色一變,然後關切的問到:“你怎麽了,臉怎麽被人撓花了?”
陳勵東笑了笑,說:“停車的時候沒注意,一不小心把人家的寶馬給刮花了,然後那寶馬的女主人就把我的臉給撓花了。”
餘清微有些憤憤,那個女人真是太可惡了,對著這麽英俊的臉竟然下的去手,她心疼的在他臉上吹了吹:“疼嗎?”
陳勵東握住她的手,然後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說到:“不疼。”
餘清微乖乖的讓他抱著,過了一會兒卻忽然叫了一聲:“哎呀,我好像有什麽事情忘記了。”
陳勵東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他抱著餘清微的手臂也無意識的收縮著,甚至把她勒的有點疼。
餘清微扭了扭身子,終於從他的懷裏給溜了出來,她輕輕的蹙眉仔細的回憶著:“是什麽事呢,到底是什麽事呢?”
陳勵東動作輕柔的幫她理了理稍顯淩亂的頭發,指腹不動聲色的按著她頭部的穴位幫她放鬆情緒:“沒事的,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餘清微歪歪腦袋,看著陳勵東,咬唇又想了一會兒之後突然說到:“啊,我想起來了。”
陳勵東的手一頓,他的心已經高高的懸了起來,麵上卻要努力壓製,不讓擔憂的情緒外露。
他盯著她的眼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問到:“哦?你想起什麽了?”
“就是那個啊,我昨天答應了瀝陽哥要幫他買他最喜歡喝的什錦粥給他喝。你看,都怪你,一大早就出現在我麵前,還對我這麽的溫柔,害我把答應瀝陽哥的事情都給忘記了。”她嘟著嘴小聲的撒嬌著。
他的眼角抽了抽,還以為她是想起了昨夜的事,他的心一直懸到了嗓子眼,憋著一口氣等她扔出那個炸彈,卻沒想到竟隻是一顆小石子,陳勵東不由得哭笑不得,不過幸好是虛驚一場。
他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百般寵溺的罵了一句:“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餘清微兮兮笑著。
看著她明媚如初的笑容,陳勵東的心稍稍放回了肚子裏,看來梅雨晴的催眠還是有效果的,小微並沒有出現餘莞說的那種可怕的情況,她還願意親近他,還願意讓他抱著,甚至開心的對他笑。
他重新攬住她,深情的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是眼睛,接著是嘴唇。
他的唇和她的唇隻是緊緊相貼著,並沒有再繼續深入。
和以往狂熱的吻相比,這個吻簡直太過溫柔,隱隱透著憐惜的味道。雖然覺得有點奇怪,餘清微卻還是很享受兩個人肌膚相貼的感覺,就像是兩個人最親密的姿勢最親密的接觸。
室內的溫度一下子猛的上升,兩個人都渾身發燙,衣服漸漸覺得有些多餘。
這時站在門外的兩個人臉色都變得尷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