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林軒的決定
林簡的臉色很不好,簡直可以說是抹了一層鍋底灰。
林軒競選的前景十分好,前段時間關於取消公共醫院的豪華病房的言論讓他在普通民眾裏擁有了極高人氣。
加上以往樹立的良好形象,這次競選望京市長的把握很大,競選團隊已經成功組建,包括個人的形象設計師在內的豪華班底,準備全方位多角度的把林軒打造成為一顆閃亮的政治明星。
要是在往常,這十億元的欠款根本不算什麽,隨便哪個跨國公司,打個招呼,自然會把欠賬給平了。
現在卻是競選的敏感時期,一旦爆發醜聞,足夠毀掉林軒的政治生涯。
林簡終於開了口,臉色依然陰沉無比:“隻能從家族裏拆借了。”
林軒明白林簡的臉色為什麽這麽難看,成年時,每一個族人都會從家族拿到一筆啟動資金,隨後就要靠自己拚搏了,至少在他的記憶中,還沒有任何一個林家的人會在成年後又回頭向家族求救,隻為了償還信用卡的透支額度的。
太丟人了!
要是真的做了出來,以後他都不要想在家族裏抬起頭了。
林軒沉默半晌,在林簡的手伸向桌子上的通訊器時,他終於開了口:“不,我們不向家族求救。”
林簡眉毛一挑,準備讓上司認清現實,林軒的手卻立了起來,做了個阻止他開口的動作,鄭重地道:“我準備放棄望京市長的競選。”
林簡雙眼猛地睜大,一臉震驚:“什麽?”
林軒一字一頓的重複:“我決定放棄望京市長的競選。”
他頓了下,補充道:“剛才按鈴叫你進來為的就是這個,我剛才就已經做了這個決定了。”
林簡胸前激烈的凸起又凹下,他在不斷的深呼吸強迫自己鎮定,半晌,林簡恢複了平靜,他凝視著林軒的雙眼,追問道:“那您下一步準備做什麽?”
國會議員的意義在於可以在很多決定國計民生的問題上,投下自己的一票,很多時候,這一票足以逆轉乾坤。
但是,國會議員本身,又沒有實質性的權利。
說白了,國會議員就和古代的禦史大夫差不多,足夠矜貴,有言論權,卻沒有實權。
林軒想要更進一步,必須在政府的職能部門裏成為實權人物。
林軒嘴角勾起,胸有成竹地道:“軍部的第四執行官,你覺得如何?”
林簡徹底的呆住了,軍部的第四執行官?!
軍部一共有四位執行官,其中,前三位是實權人物,處理各種具體事務,包括軍區間的協防,部隊的調遣等。
第四執行官卻是作為第三執行官的副手的存在。
第三執行官主要負責軍備的采買,軍餉的發放,因為事關錢糧,容易滋生腐敗,憲法規定,必須有一位非軍事官員從旁監督。
所以,第四執行官其實是個比望京市長還要不討好的職位。
手裏沒權不說,還要一天到晚的盯著自己的頂頭上司,這日子能好過嗎?!
林簡盯得林軒半天,突然開口反問:“你沒瘋吧?”
林軒被他逗樂,雙手一攤,一臉無辜,“沒有。”
林簡又瞪了他一會,調頭就走,到了門口時,沒有回頭,語氣冰冷:“這個第四執政官應該沒有人搶,我會把競選基金抽調回來,償還信用卡欠債。”
林軒無奈地聽著門撞上門框傳來的一聲巨響,知道林間無論表麵多麽平靜,心中終究是怨氣難消。
他安靜的端坐了一會,站起身,麵向落地窗而立,點燃了一根香煙,徐徐的抽著,煙霧繚繞間,林軒的思緒漸漸飄遠,方才,有一件事情,他沒有和林簡說明,如果說了,隻怕這位能幹的秘書會更加暴躁。
憲法中,規定了軍部的第四執行官的身份以外,還有一條附屬法令——當第三執行官發生重大失職,或者身體狀況不佳等,導致無法繼續完成本職工作時,在非選舉期間,由第四執行官暫代其職。
換句話說,隻要第三執行官下台,他就馬上搖身一變,成為了執掌後勤軍事的實權人物!
當然,第三執行官的職責重大,通常是軍中各方勢力妥協的結果,如果有可能,林軒並不想走到這一步。
林軒的目光幽深,望著下麵的被燈光映照的五彩繽紛的噴泉,聽說軍部那堪稱銅牆鐵壁的堡壘式的辦公大樓連窗戶都沒有……
喬以安一路狂飆,終於回到了中華聯邦地界,她並沒有直接回到望京,而是開著越野車到了一片城市廢墟之中,這是大破滅時代遺留的痕跡,在國土之中處處可見,並不算什麽稀奇事物。
把車子停在了廢墟外,折下了數支枝椏繁忙的枝杈,打開後備箱,利用車蓋咬住了樹枝,又開著車子行了一段距離,確保車子留下的輪胎痕跡全部被樹枝橫刮掉。
喬以安尋了一處陰涼地,把車子停下,又把後備箱裏的樹枝拿出,仔細的蓋在了車身上,偽裝成樹叢的模樣。
她腳一踏在地麵上,馬上如箭一般穿了出去,足尖在各種斷垣殘壁上輕點,整個人如煙一樣穿梭在廢墟之中。
繞過了大半個城區,她腳步一頓,進入一間半塌的廢樓,直接下到地下室,手指在牆壁上摩挲半天,卸下了一塊磚,露出了一個約莫硬幣大小的感應器,她把拇指輕輕按了上去,滴答一聲,牆壁向一旁滑去,露出了一扇大門。
她仰頭,瞳孔對著大門上的電子監控眼,再次驗證成功後,門打開,卻是個電梯。
電梯直線滑落,連續下了一百米,終於到達了這座地下基地。
又經過了三道同樣嚴密的關卡檢驗,其中一次是從她身上抽取新鮮血液,這是為了防止有人殺掉警衛盜用虹膜和指紋。
最後一道嚴密吻合的鋼鐵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一間四周由玻璃幕牆構成的實驗室。
這座防衛程度被列為國家S級安保的地下基地,存在的全部意義就在於這座麵積不大的實驗室。
實驗室裏隻有一個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