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花初放(1)
離開北京之前,譚柏鈞肯定地答複嶽鴻圖,同意接受他們加盟,具體事宜要等律師擬合同,然後雙方再商量。嶽鴻圖很高興,熱情地將他們一直送到機場,看著兩人進入安檢,這才笑著與他們揮手告別。
在登機口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沈念秋放鬆下來。她看著窗外滑行、起降和停在登機廊橋口的那些飛機,雙目微眯,眉宇間流露出幾分倦意。
昨天下午他們一直在現場看那幢大樓,上上下下裏裏外外走了好幾遍,沈念秋拍了很多照片,然後就是例行的大吃大喝,還到KTV去又唱又鬧。譚柏鈞再次大醉而歸,擁著她激情纏綿。他禁欲已久,一旦開戒就有點失去節製,精力又旺盛,再借著酒勁,簡直是通宵狂歡,讓沈念秋幾乎招架不住。
今天一早,嶽鴻圖帶著一幫朋友又衝過來拉他們去喝早茶,然後去看鴻圖偉業集團開發的那個小區和周圍的情況。中午吃喝一頓,然後就奔了機場。沈念秋真佩服他們的勁頭,天天吃喝玩樂也是需要精力的。這些人裏她最年輕,可其他人好像都沒事,仍然渾身是勁,隻有她感覺吃不消。
譚柏鈞很快發現了她的疲態,也明白她這麽累的原因,心裏不免有些歉疚,輕聲說:“你靠著我,閉著眼睛養養神吧。”沈念秋很動心,卻有點猶豫,“這裏人來人往的,難保沒有熟人,要是讓他們看見了,不好吧?”譚柏鈞也覺得有所顧慮,想了想便道:“那你再堅持一下,就快登機了。”“嗯。”沈念秋對他笑了笑,又繼續看著窗外的飛機出神。
譚柏鈞這兩天除了在外麵奔波就是喝酒,鬧得不行,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筋疲力盡,這時卻隻感覺輕微疲憊,基本上沒什麽影響。追根究底,應該是晚上得到了徹底的抒解,讓他身心舒暢,精神煥發,耐力也增大了很多,與那些朋友拚了那麽多輪酒,不但沒倒下,反而很清醒。想著,他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很想伸出手臂將她攬過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但終究還是忍住了。這裏畢竟是大庭廣眾之間,兩人的關係目前還不能公開,凡事都要小心謹慎。
看著沈念秋微微搖晃,像是要睡著,無法保持平衡的樣子,他便主動跟她說話,幫助她保持清醒。“很累吧?”他微笑著問,聲音清醇動聽。
沈念秋轉頭看向他,笑道:“你那些朋友真是精力充沛,令人佩服。”“是啊,鴻圖一向都那麽有精神,最近還興致勃勃地提議,要組織我們去登珠峰。”譚柏鈞有些無奈地搖頭。
嶽鴻圖是北京有名的地產大亨,看上去跟譚柏鈞的年紀差不多大,特別愛玩,平時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可做起事來卻雷厲風行,很有魄力。沈念秋輕笑,“他的一些提議還是很有道理的,譬如說想和你聯手,以後每開發一個小區,你就去做他們的酒店,省得他操心,我們也能發展,而且沒有風險。”“對。”譚柏鈞點頭,“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認識很多年了。當初我想拿下天使花園所在的那兩幢爛尾樓,手裏其實隻有一百多萬,頂多夠請客吃飯送送禮,基本上算是赤手空拳。雖然主意是我想的,可沒錢還是白搭,如果不是他慷慨相助,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能想出那樣高明的計劃,非常了不起。”沈念秋擊節稱讚,“我不認識你的時候就聽說了這個空手套白狼的經典戰例,後來很多人想借鑒,似乎還沒成功過。我想,他們看到的都隻是皮毛吧,袖裏乾坤卻不知道,於是差之毫厘,失之千裏。”“有可能。”譚柏鈞愉快地笑著,輕言細語地說,“其實,主意再高明,也必須有資金做後盾。當時我給他打電話,他立刻飛過來,看了那兩棟樓,又聽了我的方案,當即大力支持,給我打了五千萬過來。有這錢在賬上,銀行出具資信證明,我馬上就有底氣了。後來順利拿下那兩幢爛尾樓,支付的首期款以及後來改建、裝修、購買設施設備、開業初期的流動資金都是用的這個錢。雖然他自己不肯承認,可實際上對我恩重如山,這個情份我是一直銘記在心的,這次接受他的酒店加盟,我不會賺他的錢。”“那是應該的。”沈念秋立刻說,“既然這樣,我們這第一家加盟店隻要把天使花園的品牌在北京打響就行了,不賺錢也值。”“對。”譚柏鈞差點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揉揉她的頭發。這女孩總是反應敏捷,善解人意,讓他非常喜歡。他溫柔地說,“我每次來北京,他每次到沐城,彼此肯定都是全程三陪,一起吃喝玩樂,不過都不嫖不賭不吸毒,沒有不良嗜好,就是經常喝醉,有時候也挺難受的。”“好朋友難得在一起,高興嘛,醉個一次兩次也沒什麽。”沈念秋悄悄做個鬼臉,“說到這兒,我想起來了,我有個要求。”“哦?你說。”譚柏鈞有些好奇地看著她。
沈念秋很認真,“你不能再有別的女人,喝醉了也不行。”這兩天在北京,譚柏鈞的那些朋友喝了酒以後什麽話都說,她能聽出來,這些人都結婚了,但有些人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嶽鴻圖似乎沒搞這些事,但也並不認為朋友那樣做有什麽不對,隻是笑著調侃兩句,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每當他們說到那些事的時候,譚柏鈞總是笑而不語,不讚成,也不反對。據說上流社會現在流行這樣的模式,可她是絕不可能接受的。
譚柏鈞聽了她的話,臉上笑意漸濃,深邃的眼睛彌漫出幾分愛憐。沈念秋很不好意思,無法與他對視,便轉開視線,眼神飄忽,不知落在哪裏。
“不會的。”譚柏鈞溫柔的聲音響起。
她似乎沒聽清楚,轉頭詢問地看向他。譚柏鈞輕笑,肯定地說:“不會再有別人的。”沈念秋心中狂喜,笑著直點頭,那模樣就像天真的孩子。譚柏鈞以前對她雖然欣賞,但關係一直界定在上下級,在心裏是拉開了距離的,此時已經與她親密無間,便越來越難以保持謹慎戒備的心態,總是覺得她越看越可愛,很想握握她的手,拉拉她的頭發,或者摟住她的肩,可在公開場合又不能亂動,隻得強行忍住。
沈念秋覺得他的目光越來越深,裏麵仿佛有雲霧繚繞,讓她感到暈眩,不禁呆了一下,硬撐著微微偏過頭去,不敢再看,怕自己失控。
譚柏鈞越過她的肩頭,看著外麵的冬日陽光和仍未融化的積雪,輕輕笑了一下,也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