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少女的靈魂
疼，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
小腹一陣賽過一陣的絞痛讓月嫿小臉發白，死死的攪動著手裏的床單。老天在跟她開玩笑嗎？她好不容易接受了現在的身體是個小蘿莉的事實，幾乎都快忘記這種事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初潮卻又馬上把她拉入了少女時代，鬧了她個措手不及。
而且，來就來吧，怎麽會這麽疼，前世明明就沒有這樣……
她還記得當時她好像是初一，正上著課呢，感覺到身下有一陣奇怪的熱流，還是同桌告訴她的……害得她當時糗了好久都抬不起頭來。
而此刻，月嫿窩在床上隻覺得渾身發軟，手足都酸麻的沒有一絲力氣，前世的時候她幾乎沒有體驗過痛經的感覺，沒想到會都報在了現在。
“月嫿，你好點了沒有？”孫尚香拿了一杯熱牛奶放在了床頭，有點憂慮的看著她。她也沒有痛得這麽厲害過，會不會是身體有什麽問題？
坐到床邊，孫尚香扶起月嫿，又把手中的牛奶遞給她，冷不丁觸到她的手，她不由得驚呼出聲：“怎麽這麽冰涼！”
“沒有……”月嫿想要安慰臉色有些難看的孫尚香，可是發出的聲音卻是細若遊絲，幾乎不成語調。
“我去看看能不能把裴羅先生請來。”
“不要——”
可是還不等她說完，孫尚香就已經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天啦！她才不要那個詭異的家夥來看她好不好，再說，這種事情，好丟人……
可是不管她怎麽想，沒多大一會，孫尚香就已經帶著裴羅回來了。
“喲，我有趣的朋友，看來你終於要長大了啊……”帶著笑意的雙色眼眸讓月嫿一陣羞赧，本來因為疼痛而蒼白的臉頰泛上了一絲紅暈。
猛的別開了腦袋，她悶悶的說：“不要你管。”
一隻溫暖幹燥的大手伸了過來，把月嫿藏在被子裏的小手捉了出來：“是嗎？可是你看起來並不太好受。”
在月嫿纖細的手腕上隨意捏了捏，裴羅接著道：“挺嚴重的呢！你的這種痛經是原發性的，如果不進行調理，痛苦將會伴隨你一生。”
上上下下打量了月嫿兩眼，裴羅的語氣仍舊是一貫的平靜：“你確定，不要我管？”
這平淡無波的聲音卻讓月嫿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說不要吧，她知道他肯定會當真，說要吧，她又說不出口。
隻是過了好半天，小腹不斷加劇的絞痛終於讓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他是醫生，他是醫生，再怎麽奇怪，他也還是個醫生！在心裏默念了好幾遍，月嫿才終於開了口：“那個，謝謝你。”
“嗯？”帶有疑問的鼻音傳來，雖然裴羅的表情毫無變化，但是月嫿卻堅定的相信他就是故意的。
“麻煩你幫我看看吧。”一句話出口，月嫿臉上的熱度轟然達到了最高點，可是一旦開了口，她反倒不覺得那麽困難了：“那個……小腹很痛。”
裴羅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奇異的情緒，但是他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坐到了床邊，輕輕掀起了被子。
“這裏嗎？”一隻大手輕輕的按在月嫿的小腹上，溫暖的熱度讓她覺得說不出來的舒服。
“嗯……”
“原本身體的發育似乎較為正常人遲緩，但是……”裴羅的話語欲言又止：“幾歲了？”
“十三……”
“是嗎？”
“我忘了……”
抬頭看了一眼孫尚香，裴羅向她示意道：“你出去。”
看到孫尚香看向自己的眼神，月嫿隻是疲憊的點了點頭，裴羅那凝重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緊張，她不會真的有什麽地方不太多吧……
聽到關門的聲音，月嫿才看向了身邊那雙異色的漂亮眼睛：“你可以說了。”
“你的身體隻有十一歲。”
……雖然她早就知道這個身體很小，但是沒想到真的連十二歲都不到，可是瞬間她又想到了，如果說身體隻有十一歲的話，那她怎麽會現在就開始初潮了？
“具體的原因，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仿佛知道她想什麽般，裴羅回答她的是一句反問。
……知道，她應該知道什麽？可是頭頂上那雙異色的眸光卻看得她心慌，仿佛什麽秘密都瞞不過他一樣。
一陣沉默之中，她忽然想起了初見他時，自己非常介懷但一直沒有機會問他的事情。
“哦？不用擔心，雖然他身上仍舊凝聚著靈魂的殘片，但是沒有痛覺神經的話，它是感覺不到痛苦的，而且你放心，以我的專業度，絕對可以在十秒鍾之內把它拆成一堆骨頭。”
她記得他當時的確是這麽說的……靈魂的殘片……可是等她注意到時，再問他，他已經不承認了。
如果自己當時真的沒有聽錯，那麽……而且，他剛剛說了原本……不會吧……
“你是要說有關與靈魂的話題嗎？”想了半天，月嫿迎著裴羅那雙奇異的眼睛試探到。
“……哦？你要向我坦白嗎？”
“……雖然以前聽說過傳聞，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是真的，鴛鴦眼的人真的能看見靈魂嗎？”
聽到這話，裴羅的眼中忽然出現了極度複雜的神色：“你們人類的朋友，不都是會坦誠相見嗎？”頓了頓，他說：“我確實是能夠看見靈魂。”
“坦誠相見啊……”月嫿隻覺得連腦袋也瞬間疼了起來：“好吧，那如你所見，我就是穿越來的。”
什麽啊！虧她還當個大秘密藏著，原來人家早就知道了。早到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知道了！還朋友，他恐怕一直當她是個超級難得的試驗品來看吧？還是個白癡一樣的試驗品。
“你不覺得奇怪嗎？”裴羅沒頭沒尾的話反倒是讓月嫿突然詫異了起來。
“什麽奇怪？我穿越是很奇怪啊……”
“我是說我，能看見靈魂這件事。”說這話的時候，裴羅的眼神卻越過了她不知道在看哪裏。
“這個啊……不會啊……”聽到月嫿的這句話，裴羅的眼中卻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隻是月嫿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現在的情緒都沉浸在秘密被揭破的複雜心緒中，他突然來說這個，還真是讓她措手不及。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知道遊戲界麵的事情。
“有什麽還能會比你現在看到的我更奇怪的……”想了想，月嫿還是決定問個清楚：“你眼裏看到的我，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一個年輕女士的靈魂，附在一個小孩子身上……”
“難怪你一直都叫我女士……我以前還以為那是你的習慣。”看來，他是真的看得見啊，不過，似乎沒有提到遊戲界麵的事情。
“那你那時候不奇怪嗎？”
“我見過很多次，雙魂一體的都有。”
“這個世界莫非有很多穿越者嗎？”這話倒輪到月嫿驚訝了。
“跟你不同，他們可以維持的時間很短，你是我見過的，最穩定的一個。”
“這樣啊……”剛正準備再問點什麽，一陣突如其來的絞痛瞬間又讓月嫿臉色開始發白。
“是你成熟的靈魂讓身體開始提前發育了。”裴羅看了她一眼，伸手掀開了被子。
“你幹什麽？”
“怕你會冷。”一邊說著，裴羅一邊單手把月嫿攬進了懷裏。
“……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別人是不知道，當她是個小孩子抱，而他知道她是成年人，居然也過來抱她。
“我的病人裏很多女性。”裴羅的聲音是一貫的平淡。
“……”身體上的難受讓月嫿沒法反抗的就被裴羅攬進了懷裏，可是一種溫暖的感覺卻瞬間讓她感覺到無比的舒適。
看到她不再爭辯，裴羅伸出另一隻手，輕輕脫下她的襪子，捏住了她柔若無骨的腳。
“你……”
“睡會兒吧，腳部穴位的按摩會有助於緩解疼痛和放鬆身體，”裴羅朝她看了過來：“你該不是以為我會給你吃止疼藥吧？那種東西治標不治本，而且，因為靈魂和身體不符的關係，你的身體比一般人更加虛弱。”
“鴛鴦眼啊……還真漂亮……”腳上傳來麻癢的感覺，月嫿感覺到一種奇異的舒適感，裴羅身上特有的藥味讓她逐漸的放鬆了精神，眼前開始恍惚，被疼痛折磨了一天的她終於進入了沉沉的夢境。
“當然我並不會這樣照顧我的女性病人……真奇怪，我居然開始擔心起了別人……”
“不過，這也是一個有趣的變化……”
一片安靜之中，裴羅自言自語的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