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 吸血
第五十九節 吸血
一團無遮無掩,散發著濃鬱血腥氣味的肉體.對於帶著一張管狀口器的飛天蟲來說,絕對擁有無限的誘惑力.少去了表麵皮膚防禦的類人,也肯定會是那些喜食血肉小蟲子們的最愛.
飛天幼蟲,絕對是存活在地球上數量最多的東西之一.飛天蟲以它們強大到恐怖的生殖能力,保證了自己種群的繁衍.那些必須在水中產下的卵,絕大部分都成為了水中生物的美食.至於那些能夠脫離水中,並且擁有一雙能夠自由飛翔翅膀的幼蟲,也必須在成年前,遭遇各種食蟲生物的瘋狂獵殺.所以,盡管每隻飛天蟲一次產卵可以多達數萬枚.但就其成年的概率計算,僅僅不過千分之二`三罷了.因此,見血就盯的飛天幼蟲,也成為了黑暗世界中隨處可見最令人討厭的生物。
隻是,現在天翔卻打量需要這種小蟲子的幫助。懸掛在樹上的兩個類人嬰兒,早已經被一群群指頭般大小的飛天幼蟲吸成了人幹。對前一名類人實施刑罰是,密集的蟲群早就對捆綁在木床上的類人表現出極大的興趣。無奈的是,狩獵者們並不打算給它們以有待。幾堆燃燒並發出陣陣嗆鼻濃煙的火堆,使它們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打算。隻能帶著滿腦子對食物的欲望,咬牙切齒飛舞在半空中,垂涎欲滴地看著那些本應該屬於自己的肉食,飛快地消失在一頭巨大的蟲獸口中。但是現在,那些該死的人類似乎已經轉變了對自己的態度。他們不但把一隻強壯地生物剝光了皮,還把它捆住手腳,赤裸裸地放在了自己麵前。這根本就是一種最高規格的優待。
從清晨開始,基地外麵的上空,就一直回蕩著類人最淒慘的哀嚎。那是一種對生命和目前處境最失望、最無奈的慘叫,也是一種對於無法忍受痛苦能夠發出的最直接發泄。
雖然,這樣淒厲的慘叫,對於改變它自己目前的處境,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一團濃密得仿佛烏雲一般的飛天蟲,正瘋狂地圍繞在被綁類人的身體周圍。帶著一種無法抑製地快樂,將自己頭部那枝帶有堅硬前端地口器,深深紮入類人粉紅色的肌肉中,拚命吸取這其中滋味兒美妙的**。在它們的刺激下,類人的身體表麵,很快出現了一種鮮豔的血紅。同時與之伴隨的,還有那種無法忍受痛楚造成的顫抖。
痛啊!痛死我拉!不光是痛,與那種難以名狀摻雜在一起的,還有一種深徹骨髓地麻癢。
止癢,很簡單,用手抓抓就行。可問題是,如果在你手腳都被牢牢綁住的前提下,你該怎麽做,才能製止癢的感覺?
奄奄一息的類人,根本想不到自己在臨死前,竟然還要遭到如此痛苦的可怕刑罰。千萬隻飛天幼蟲叮咬造成的痛癢,絕對不是任何語言所能描述的酷刑。那些為了填飽肚子的小飛蟲。在類人身上的所有部位進餐。尖利的口器刺入身體,在敏感的神經末梢造成微小的刺激。到來部分麻癢。這種感覺,類人不是沒有經曆過。那個時侯,它僅僅也隻是用爪子隨意撓撓,就會感到一陣平複後的舒暢。
因為,那時叮咬自己的飛蟲,不過那麽可憐的幾隻罷了。然而,現在卻有那麽多的飛蟲同聲向自己的身體進攻。那種被萬千蟲口齒咬後產生的酥癢,簡直就令人發瘋。
類人的身體表麵已經完全被一層粘稠地鮮紅色**所包裹。那些被幼蟲刺破並正在吸吮著的傷口,在肚子喝得滾圓。心滿意足的蟲子離開後,身體內部馬上奔湧出些許濃亮的血珠將之淤塞。以這樣的方式對破開地傷口進行封補。畢竟,幹涸後血液可以凝結成疤塊。這也是動物自身的愈合再生能力之一。對於體格強壯的類人來說,這樣的自我治愈能力,更是顯得遠比人類強悍得多。隻是,那怕再強的自愈能力,也遠遠趕不上成千上萬隻饑餓飛天蟲的死命吸吮.
剛出娘胎的嬰兒,身上的肌膚最是嬌嫩.盡管小類人的體表覆蓋著柔軟的皮毛,卻絲毫不會降低它們對飛天蟲的吸引力.對於這道意外的營養大餐.幼小的飛天蟲們樂意至極地笑納,隻是,並不過癮.如果你看見那兩具從樹上取下的小類人屍體,一定會誤認為,那是兩具從遠古時代保留至今的幹屍。飽滿嬌嫩之類形容新生嬰兒的詞語,與它們根本不沾邊。幹枯、萎縮、褶皺……這類專門形容時間的負麵名詞。則能夠最準確地概括他們目前的模樣。
造成這樣結果的原因很簡單。那些遍布其全身,密密麻麻的孔狀傷口就是最好的解釋。饑餓並不僅僅隻是專門針對人類的專利。對於昆蟲,它們同樣具有可怕的威脅。為了填飽自己的肚子,飛天蟲隻能選擇吸幹小類人體內的每一滴血。
雖然,那不完全是血。畢竟,動物身體內的絕大部分,都是由水來構成。
失去水分的類人,自然也就變成一具可以理解的幹屍。而現在,全身皮膚都被盡數剝光的狼頭類人,則再一次變成了飛天幼蟲的最佳吸允對象。因為這些漫天飛舞的小東西發現:比之那兩個體表多少還有絨毛覆蓋的小類人,這個體積龐大的家夥,顯然更加易於充當十五的角色。自己口器刺其中的感覺,根本就語直接刺中一個水泡沒有任何區別。
直接喝血,當然會更加暢快且甘美。剝了皮的類人一直在嚎叫.那種遍布全身的劇烈麻癢,根本就是神經難以承受地苦難.看著遠處慘叫不已的類人,天翔絲毫不懷疑:如果這個類人的手腳在此時被放開.那麽它所做的第一件事,絕對不會是擰下任何近在咫尺狩獵者的腦袋.而是用它尖利的爪子,在其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及目的抓痕.甚至,它還有可能一片片將身體上的肌肉撕下,將爪尖深入到森白的骨頭中去繼續撓癢.
畢竟,隻要那裏,才是神經中樞的所在.也是感應到所有麻癢地反應所在.“癢到骨頭裏去。”這句古代諺語,說的實在是相當貼切。那些活著,並且綁在木樁上的類人俘虜們,以它們超卓的視力。看到了發生在同伴身上的一切。它們根本沒有想到。就在第一個同伴慘死之後,那些體格遠不如自己強悍的人類,竟然會再次以更加恐怖的刑罰,使自己簡單的大腦神經經受了無法想象的衝擊。如果說,第一個被分屍的類人,遭受的僅僅隻是劇烈疼痛地話。那麽,現在正被飛天蟲群瘋狂吮吸的同伴,則正在遭受一種遠比之更加淒慘且難以忍受的折磨。這種折磨,遠比死亡更加可怕。
也就是直到這一刻。類人們才多少明白,那個看似狩獵者首領模樣的人類,對自己所說的那句“生不如死”,其實並非虛言。一種對死亡莫名的恐懼,頓時,在活著的類人俘虜中迅速蔓延。這種恐懼,是它們此前從未有過的感覺。也是它們從來也沒有想象過的事情。死,很平常,很簡單。雙眼一閉兩腿一伸。哪怕就算是被當作蟲獸的點心,一口一口咀嚼在其口中。相信也絕對不有任何類人對此皺一下眉。畢竟,死亡對它們來說,僅僅不過是生命地終結而已。
然而,兩名同伴遭受到的酷刑,使得活下來的類人,不由自主地對這些狩獵者掌握的死亡方式,產生了深深的,不可名狀的恐懼。為了加強效果,天翔隨手將兩具幼類人幹屍。扔在了類人眼光可以觸及的地方。隻是,這樣做,卻產生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效果。
大滴的眼淚,從三名類人俘虜的眼角,緩慢而確實存在地溢了出來。
恐懼、悲傷、無奈、還有絕望。所有的這些。都是天翔能夠從類人腦子裏獲得的所有東西。與幾天前相比,它們已經明顯轉變了這股莫名思感的探詢。也並不再反感天翔發出的交流思想。但是,它們仍然拒絕與天翔進行接觸。對於所有他發出地問題,都隻是報以一種悲觀的沉默。
“難道是我產生了錯覺?難道這些類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自我思想?難道它們根本無法理解我所說的那些話?”刹那間,天翔不由得對自己最初的想法,產生了懷疑和動搖。但是不可能啊!腦波是自己與所有動物進行交流的最根本手段。雖然現在自己的大腦控製能力,遠不如過去那麽強悍。但是再怎麽說,也完全可以達到與之進行基礎對話的目的。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麽通常唑有兩種可能。
一、對方是沒有任何自我智慧的低等生物。
二、交流對象還沒有進化到足以擁有大腦的程度。顯然,這兩點對於類人來說,根本就說不通。況且,在自己第一次用腦波探尋的時候,它們就已經明確表現出對自己的厭惡和反感。這樣的反應,絕對是智慧生物的最基本體現。
單從他們潛入女族營地,暗中以強奸的手段繁衍後代的做法來看。類人其實已經擁有初級智慧的更高模式——陰謀。看來對它們的刺激還不夠!天翔自言自語道.他盤算過,自己手上還有三名類人俘虜.隻要能夠讓其中一個接受自己的要求,那麽,就算是所有的類人都死光,也絕對值得.
更何況,對於這些卑鄙的生物來說,此前施展的殘酷刑罰,根本無法抵消它們對女人所做的萬一.天翔甚至覺得.區區幾個類人俘虜,根本不夠充當那些古代酷刑地試驗品.要知道,從書中獲得的古人刑罰,可是多達數百種啊!被剝光了皮的類人仍然在慘叫。他的身體與之前相比,明顯萎縮了許多,從遠古蚊子進化而來的飛天蟲,實在是把賦予它們的吸血任務完成的太出色了。
“換下一個。”天翔冷漠地朝著飛蟲最密集的遠處瞟了一眼,隨即轉過頭來,朝著身邊的夏冬說道:“把它捆在木頭上,拉出舌頭釘起來。”拔舌。這是古代刑罰中最殘酷的逼供手段之一。通常地做法,是將受刑者本人地舌頭盡量拉出。用數根粗大的鐵釘。牢牢固定在一塊與人麵齊平的木樁上。然後在舌尖點上蜜糖,引誘附近的螞蟻前來覓食。柔軟的舌頭與蜜糖、鮮血混合後,是蟻類最喜愛的食物之一。很快,聚集的螞蟻越來越多,受刑者遭受的齧咬癢痛就越來越難以忍受。在整條舌頭被螞蟻爬滿後,它們很快就會轉而朝向受刑者的頭部。此時,施刑者在適當地將受刑者臉部劃破,以濃烈地血腥,吸引蟻群蜂擁而來。那種傷口處被一口口齧咬的感覺。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經受得了。當然,有時候,為了增加刑罰效果,通常也會在受刑者赤裸的足下,放上一塊燒得通紅的鐵板,使其在有限的角度裏跳躍。以此增加其體內血液流動速度。也加劇了痛苦的折磨。
天翔並不打算采用螞蟻,他想用另外一種東西。
甲螻,是這個世界上,大小與習性與古代螞蟻甚比的一種昆蟲。被綁的類人可能是感受到了自己即將遭遇的非人折磨,其情緒也開始變得狂暴不已.兩名狩獵者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其口上下部分扳開.夏冬也才得以順利拉出那條滑膩腥臭地舌頭.隻不過,就在他剛剛將第一枚釘子,穿透舌尖,釘進木樁的時候,那名瘋狂而可憐的類人,居然從根部,齊刷刷地一口咬斷了自己無法再縮回的舌頭.
大片的鮮血從類人口中奔湧而出.這樣的舉動,使得按住其頭顱的狩獵者們不由得倒退了幾步.以一種無法名狀的複雜心情,看著這個可恨又可憐的俘虜.類人沒有浪費這些血液。隻見它地喉嚨,一直在不停地上下聳動。很明顯。它是將這些從傷口處流出的血液重新吞下了肚。突如其來的食物,對空癟的胃袋造成了強烈的刺激。也使地奄奄一息的類人體內,煥發出最後的活力。
隻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它居然會用這點最後的力量自殺。那條緊緊纏繞在其頸部的藤繩。成了類人死亡的最好工具。它拚命地將自己的脖子往外拉伸。就這樣在無用的掙紮中,活活地勒死了自己。
哪怕就算是這樣艱難的死法,也絕對要比人類提供給它的死亡舒服得多。
還有兩個活著的類人。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個半。那個失去一條腿的家夥,頂多隻能算是半個。但是,它們仍然拒絕與天翔進行交流。
繼續刺激?還是應該采取一些別的手段?
此時,天翔心中已經不再對類人抱有任何幻想。他已經看得很清楚,這些異樣的生物,應該是人類的最大死敵。兩者之間根本無法共存。至於想要讓她們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根本就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刺激,已經不需要,刺激得已經夠多,已經使得類人不堪忍受而自殺。要知道,那樣的自殺,絕對需要巨大的勇氣與決心。
那麽,剩下來事情,就隻能是徹底地消滅它們,盡可能多地消滅它們。
兩名類人被扔進了地井。與當初囚禁小青一樣,井口還是用數根鋼筋封閉。隻不過,這些鋼筋相互的搭建位置,並不是很緊密。類人的雙腿已經被砍下,連同它們自己一起扔進了地井。也就是說,現在的這兩個類人,隻能完全依靠手臂來移動自己的身體。
和天翔預料之中一樣,清醒後類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地上抓起曾經屬於它們自己的大腿一陣亂嚼。它們甚至連那些噎喉的毛發也沒有浪費,連同堅硬的骨頭一起,全部吞下了肚。
自己吃自己,反正都是肉。想要滿足饑餓,就必須付出代價。更何況,那些腿,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的身體。沒有腿的類人,又能夠逃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