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收獲神祭典
在黑日森林以及艾爾肯草原等地的魔獸繁殖完畢，在菲利亞克森林新一輪商業季結束，在人類國家多隆，凡森特，貝蘭卡和神聖峽穀的植被收獲完畢，收獲神祭典就在每個國家紅紅火火的展開了。
感謝上一年度收獲神的守護，乞求下一年度收獲神的庇護。
白天是例行的歡慶活動，除了練武以外隻剩下宅的明晰在屋裏睡了一整天。
晚上，就是重頭戲的皇家宴會了。
明白槍打出頭鳥，雖然老家有著無數更加美麗適合自己的禮服，但是明晰還是老老實實穿上了宰相卡特給自己準備的水藍色禮服，雖然這樣的西式禮服總讓她感覺她有個巨型屁股。
實話說這並不是明晰參加的第一場皇家宴會，但是像人這麽多的還是第一次，但人再多，對她來說也沒什麽不一樣。
因為，無論是什麽樣的宴會中，她都是孤立的。
不僅被孤立，還自己孤立自己。
作為宰相的養女的尷尬是別人無法體會的，她不能和地位差太多的女子混在一起，而地位和她相差不大的，又因為她是“野路子”以及政治家庭等眾多因素而不和她交好。
沒有人會對一個宰相養女的政治價值看好，於是甚至連理會她一下也不屑，即使她有著所謂新一代刺客術翹楚名聲，查寧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從來不會正視她，因為兩人即使在同一人的蔭庇下，重要性還是不言而喻的。
唯一幸運的是，明晰並不在乎，甚至，萬分慶幸。
這樣的皇家宴會，除了朵莉婭，她的幾個朋友都沒有權利進來，而朵莉婭也有自己的交際圈子，明晰不欲介入。
宴會一開始，她就遠遠躲在角落裏，在食物架子邊，準備和往常一樣，吃到結束為止。
大廳中間眾人翩翩起舞，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旋轉著，周圍穿著豔麗的男女或低聲細語或高聲談笑，都顯得那麽真實。
明晰感覺自己和那些人就好像是有著無形的鴻溝，從裏到外都有著大到讓人窒息的差距，而她竟然能神誌正常的生活這麽久甚至有如魚得水的感覺，這可真是奇妙。
她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有半年沒吃到白米飯了，有半年沒用筷子了，有半年沒逛街了，有半年沒用電腦了，甚至，有半年沒爆粗口了……
這可真是，以前不敢想象的生活啊。
想到這裏，自己都忍不住苦笑起來。
明晰自顧自搖搖頭，拿著一杯粟米花汁，往會場中心瞄了眼，笑笑，舉了舉手中的杯子。
人群中出來兩個男人，向她走來。
“原來明晰小姐早就發現我們了，亞雷，你看吧，刺客術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樣。”墨斐特一如既往的走妖豔優雅道路，和一旁冰冷沉默的亞雷格格不入卻又那麽和諧。
“你們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隻是想問問你在學校過的怎麽樣？”
明晰慢慢的吃東西：“還好吧，過得去。”
“很快假期就要來嘍。”墨斐特眨眨眼，“不知明晰小姐是否願意接受我的約會邀請呢？”
“去幹嘛？”明晰不動聲色。
“約會啊。”
“約會也有內容吧。”
“俄，就是打打怪，聊聊天。”
“……”明晰忍住噴笑的衝動，她覺得這話很像網絡遊戲的對白。
墨斐特和亞雷奇怪的看明晰意料外的忍笑表情，對視一眼，皆聳肩。
“其實，隻是假期必有的曆練任務，我們已經有了大致的雛形，以前好幾屆小隊都沒這榮幸邀請刺客部的同學，而這次，我們能否邀請到刺客部新生中的佼佼者，明晰小姐呢？”
假期曆練任務明晰當然知道，查寧就是死在這上麵，估計今年他不會再和墨斐特以及凱莉爾這群人一組了，那自己要是答應了，豈不是要和查寧分開了？到時候天高地遠的，自己要是被那契約整的半死不活，自己上哪找查寧去？
雖然確實有些遺憾，但是為了小命著想，明晰還是搖搖頭，委婉的說：“那個，我還是，再考慮吧，不過，可能……”
失望之色從兩人臉上閃過，不管是不是故意，都讓明晰有了愧疚感，或許他們是真的希望能和刺客合作一次吧，不過看這情況，如果立場陣營始終不變，他們可能永遠沒有合作的餘地了。
“明晰，你是在顧慮什麽嗎？”墨斐特並沒有提到查寧，他本能的覺得明晰這樣的女孩子不可能為那麽一個人渣做那麽多。
明晰微笑：“沒什麽顧慮，我比較懶，隻想在周邊送送信這樣把任務混過去……如果你們想看看刺客術，或許我可以把我同學推薦給你們，其實他們也很出色啊。”
“這樣，倒也不錯。”墨斐特並沒顯得很欣喜，他低頭小啜了一口酒，眼神平淡的看著舞池方向，雖然沒什麽舉動，卻讓場麵都冷了下來。
亞雷一直像保鏢一樣站在旁邊，明晰知道他其實一直在觀察自己，此時冷場似乎就是為了他，於是她轉頭看亞雷：“聽說你很厲害，不能和你合作，還真遺憾呢。”
明顯敷衍的話當然無法讓亞雷動容，他幾不可見的點點頭後忽然說：“既然遺憾，那就打一場吧。”
“啊？”明晰僵住。
“沒錯。”亞雷似乎想到什麽非常高興的事情，他笑著說：“為了沒有遺憾，就和我打一場吧。”
戰鬥狂……明晰忽然有了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這種小小年紀就建立豐碩功勳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是個和平主義者，他或許有著更加強大的智慧，但是本身的戰鬥欲望足以支配他的身體。
這種人在現代為數不少，不一定表現在武力上，或許在其他方麵很好說話，本身也聰明無比，但是一旦遇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就會傾盡全力甚至理智全失，而這種人最棘手的就是，如果打敗他，他會生命不息挑戰不止，如果被他打敗，他就會從此蔑視你完全當你透明人。
明晰本身無所謂被他當成透明人，但是如果被查寧知道，他隻要一個命令自己必定全力以赴，如果拚命，自己很有可能贏，這不是對這個世界武技的蔑視，而是對中華武功的自信，因為雖然那是泱泱大國，但是大部分武功，都是以以弱克強為目標的，隻要找準一個空檔猛力一擊，超人也隻有俯首的份，到時候很可能發展成和這個戰鬥狂見麵就打的地步。
想到這裏她就一身冷汗，禁不住看向墨斐特。
似乎和明晰想到一塊去了，墨斐特臉色白了白，他捅捅亞雷，咳了聲道：“這不大好吧，你們男女有別，學的又完全不是一個體係的武技，這個，勝負很難判定的，算了亞雷，你這樣很像欺負小孩子啊，多大個人了。”
平時聽到自己被稱為小孩子明晰恐怕會痛並快樂著，而此時她隻有瘋狂點頭的份。
亞雷不為所動：“就算被刺客以特殊手段放倒也是一種曆練，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死腦筋，明晰忍住沒罵出來，“我還是初學者耶！我很弱小耶！我連你們用的刀都提不起來耶！”
亞雷沉默了一會，扯了扯嘴角：“總之，是不願意打對吧。”
明晰毫無愧色點頭：“沒錯沒錯。”
“好吧。”亞雷看似放棄的歎氣，忽又一笑，“或者，我可以找查寧談談。”
“找查寧？”
“比如，我可以邀請他，加入我們的隊伍。”
“……”明晰看外星人一樣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就算不知道查寧和那公主有啥恩怨，咋也該有點自覺啊，這是有可能的事情嗎？
看到明晰的反應，亞雷和墨斐特對視一眼，再也沒多說，隻是笑笑，轉身準備離開。
感覺被試探了，明晰很無奈的等著他們的背影，想說什麽又說不出，感覺自己好像沒透露什麽，隻好無語的繼續吃東西。
忽然，她有一種熟悉的強烈感覺湧上心頭，讓她有種把手中的叉子當成凶器扔出去的衝動，往遠處一看，果然，一個身著粉色華麗禮服的女子從廳外款款走進人們的視線，她的身姿是那麽婀娜，搖曳中簡直能蕩去所有人的心神，可看在明晰眼裏卻讓她複雜的不行。
查寧一定是正凝視著凱莉爾公主吧，要不然，怎麽會有這樣複雜的情感，洶湧的恨意下，是無法泯滅的愛？
明晰所站的地方離正廳不遠，正好可以看到凱莉爾和眾多王公大臣寒暄過以後，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然後欣喜的向這裏走來。
正對著凱莉爾，明晰能夠看到她眼中明顯的雀躍與羞澀，那雙眼睛充滿愛意，毫無保留的投射到正與亞雷談笑的墨斐特身上。
兩人並沒有走遠，他們的對話明晰都能聽到，不外乎哪裏有了什麽戰事，哪個大臣有了什麽動作……而凱莉爾一來，話題立刻改成亞雷準備離開而墨斐特死扯著不放的小聲爭吵。
“墨斐特，亞雷，我就知道你們也會來。”凱莉爾此刻少了公主的矜持，更多的是少女的嬌美。
“公主殿下。”兩人一同行禮。
“別這樣！我們曾經並肩作戰，怎麽能這麽生疏呢？叫我凱莉爾好了。”凱莉爾含情脈脈的看著墨斐特。
並肩作戰？明晰很不想把他們那勾心鬥角隻會內訌的假期曆練想成戰爭場麵，顯然這個小公主把那樣的獵殺戰鬥誇大了不少，看亞雷嘴角那抹堪稱冰冷的嘲笑就能明白，而墨斐特，他的心思真的很難從表麵猜出來。
“禮不可廢，凱莉爾公主，等到我們又成為戰友時，我們不會客氣的。”墨斐特笑的優雅而生疏。
一絲失望從凱莉爾的眼中劃過，她撅了下嘴，問道：“墨斐特，這次假期曆練任務計劃去哪？需要準備什麽嗎？”
墨斐特一頓，他微微鞠躬：“抱歉公主，這次曆練任務的人員還沒定下。”
“是嗎？那就按老樣子吧。”凱莉爾剛說完，又臉色古怪的一頓，“當然，有些人還是不用請了，隻會拖後腿和丟臉。”
明晰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凱莉爾，這個公主在墨斐特和亞雷麵前還真是很放鬆啊，平時看她真是女神一樣的高貴不可侵犯，此時又像個鄰家八卦女孩。
她完全沒有為查寧抱不平的想法，因為凱莉爾說的肯定屬實。
墨斐特並沒有接話，他隻是有些為難的笑了笑，然後看了看亞雷。
亞雷反瞪回去，麵無表情。
兩個男人就這樣眉來眼去許久，最後亞雷抱著劍轉到一邊，墨斐特無奈的歎氣，對凱莉爾略一行禮：“抱歉公主，這次曆練，應該不用勞動您貴體了。”
凱莉爾一怔：“為什麽？是我有什麽讓你們為難的地方了嗎？”
“不是，隻是……”墨斐特皺了下眉，眼神亂瞟，掃過正在一邊聽八卦聽的津津有味的明晰，眼睛一亮道，“隻是我們這次更需要近戰型的人員，而現在已經邀請了明晰小姐，這個隊伍就基本成型了。”
“明晰？”凱莉爾順著墨斐特的眼神看到明晰，眼神有些複雜，最後無奈的笑，“這樣啊……既然是你們需要的，那便……唉……我要是不能跟你們出去，父皇是不會允許我跟別的隊伍的……”
“曆練畢竟是危險的，公主身擔重任，還是不要太頻繁出去的好。”
“其實，本來我和你都是水係法師，已經是多餘人員了吧……”
“公主你不需要……”
兩人開始唧唧呱呱，明晰卻覺得很不爽。
這算不算是變相的把她拉下水啊？那個亞雷的眼神更詭異，黑夜裏似乎還在閃光……
反正，自己有契約在，如果查寧不去，自己是絕對去不了的。
這還真是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理由呢，要是知道自己擠掉了凱莉爾在冒險隊中的位置，那個人渣估計會很開心的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