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考試之方向
“那個，布魯多，你也要當魔法師？”明晰流著冷汗，看著隨著布魯多挺起的胸膛而暴露的胸肌。
“當然……不是啦！”布魯多鼻孔噴氣，露出一個奸詐的笑，“我是陪他來的，魯迪，你好了沒？好了就起來！我再帶你擠過去！”
那個被撞的男孩低聲應了下，又向明晰匆忙的一鞠躬，往人群裏擠去。
“喂喂！沒有我你怎麽擠進去啊！”布魯多大吼，跟了上去，轉頭對胖男孩說，“莫薩，你也快點跟上！”
“誒！”胖男孩莫薩朝明晰笑笑，往裏麵擠去。
明晰警告的看了眼旁邊又要往前衝的護衛，提起裙子跟著莫薩也擠了進去。
人很多，各個都很賣力的往裏麵擠，有些則不知為什麽往外擠，大家狹路相逢，臉紅脖子粗。
不需要施展什麽功法，明晰隻要回憶起以前擠公交車的經曆，她就覺得眼前的景象無比熟悉，甚至能夠激起她的一腔熱血，讓她身上仿佛燃燒起熊熊火焰。
她看準人與人的縫隙，雙手插入，遊魚似的撐開，然後側身，右腳準確踏準空隙，再一擠，一伸，過了！
帶球過人！難度係數二點零，闖關成功！明晰心裏歡呼，再接再厲連續過人，當她又過了一人時，忽然聽到咦一聲。
抬頭，是瘦男孩魯迪，他正茫然的站在人群中，稻草似的頭發隨著不斷轉動的頭甩來甩去。
“跟丟了？”明晰立刻想到了原因。
魯迪臉一紅，點點頭。
“來！”明晰想也不想就抓住魯迪的手，猛然一抖，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一把雞骨頭，她又確認似的捏了捏，然後繼續往前紛湧拚殺。
沒走多少，終於擠到了報名桌前。
“到了！”她擦擦汗，轉頭一看，“哇你怎麽了？！”
稻草抬升，露出一張紅透的臉，魯迪幾乎要冒煙：“沒，沒事。”
害羞了？剩女都有嫩草情結，明晰想也沒想就甜甜一笑，調戲的拋了個媚眼，然後放開了手。
轟！西紅柿臉在燃燒。
“哈哈！”明晰笑了兩聲，放開魯迪的手，轉頭就對上一雙湛藍的眼睛。
墨斐特眼神很怪異的看著明晰，嘴角漸漸展開一抹笑：“等你很久了……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明晰一臉純真。
“算了，明晰，來報名嗎？快，填了這張表格然後進那個房間去測試，要加油哦，未來小學妹～”墨斐特遞過來一張紙，笑眯眯的，“我馬上要走啦，還好等到你，要不然會遺憾的。”
“誒！”明晰填完表格，朝魯迪笑笑，“下次見啦！”
魯迪臉還紅著，點頭：“嗯！”
後麵傳來布魯多的大吼：“啊！魯迪！你怎麽這麽快！我還以為你被擠到外麵去了呢！”
明晰笑笑，走進房間。
這是一個很小的房間，有四個老師坐著，前麵放著一顆水晶球，水晶球放在一個紅色的軟墊上，散發著如北極極光一樣的光。
“雙手放上去，閉上眼，安靜凝神，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圓球上，然後不要亂動。”
一個坐在最邊上的年輕女子閉著眼說，聲音飄渺，好像童話書中的女巫。
明晰照做，集中精神力對她來說非常容易，這是練功的基本要求，很快她就全神貫注在了水晶球上。
沒反應，沒反應……
明晰臉漸漸變紅，越來越紅。
“停了。”一個老人說，招招手，他看了看手中的表格，“明晰·博爾曼小姐，你很特別。”
“哦！？”明晰大喜過望，她的腦中閃過很多情節，她覺得這老人接下來的話多半是，你有魔導師或者高級的魔法力，你可以直接跳到哪裏學習，你是天才balabala……
“你是少見的沒有絲毫魔力的人，真的，非常特別……”
明晰感到自己的背景忽然黑白了，還有秋風掃過落葉嘩啦啦的配音。
似乎不忍心這女孩突然垮下肩膀的樣子，一旁那個女巫老師做夢似的說：“你的精神力很強大……”
“可以去學煉金是嗎？”這種橋段早就知道了。
“還可以學刺客術……”一個中年男人補充道。
明晰垮得更厲害，擺擺手，頹然往外走：“算了，我去武技部。”
“如果你要學刺客術，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好老師，你的精神力能夠幫助你成為一個成功的刺客。”
“不用了……”明晰幾乎要嘲諷的笑，中華上下五千年，論殺人布局之高妙誰可比肩？這個世界的武技她已經見識，可不想再浪費時間學什麽刺客術。
明晰謝了考官後走出房間，心情不是不低落的，她在地球的人生因為武而走入低穀險些毀了人生，如今又要重操舊業，說不糾結是不可能的。
她的低落是如此明顯，以至於路過的人是誰都沒注意。
“咦，明晰小姐，你怎麽了？”魯迪停止前進，側身關切的看明晰。
“沒事沒事，管你自己吧。”明晰繼續低頭往前走。
外麵布魯多在大吼：“魯迪！加油啊！我去武技部了！”
明晰抬頭看到布魯多在太陽下閃閃發光的牛角，笑了：“布魯多！帶上我啊！”
布魯多一愣：“你不是……好啊！走！”
其實這牛還是很聰明的，至少知道察言觀色，他說罷就轉身開路，明晰已經沒了“擠公交”的興趣，怏怏的跟了上去。
莫薩也跟在後麵，他小心翼翼的看看明晰：“你還好吧。”
“沒事，稍微有點失落而已。”
“你去武技部，能行嗎？”
明晰幹脆不回答了，說行不行那是虛的，實力才是真的！
武技部有很多人，大多數都是雄性，擠來擠去的滿是不同的味道，饒是習慣了以前武館人們練功後散發的味道，明晰也扛不住這混雜了羊騷，狐臭，還有種種詭異味道的氣味。
昏了昏了，再聞下去真的要昏了。
明晰幾乎要站不住，她踉蹌兩步，勉強往報名桌擠，終於還是扛不住了。
“給！”隨著一個清脆的聲音，是一個清香的味道。
明晰精神一振，低頭，鼻尖的是一塊青色的手帕，拿著手帕的，竟然是……狐狸精！？
啊不，是狐女！
她真的很妖媚啊，桃花眼微翹，嘴角含春，笑的風情萬種，她又把手往前遞了遞，笑道：“給！聞聞吧！”
明晰拿過手帕，很不好意思，捂著鼻子說：“謝謝。”
“沒事，我們獸人一熱就這樣，我也習慣了，隨手就喜歡多拿點帶香氣的東西，你就用著吧，嗬嗬。”狐女上上下下看著明晰，“看你是個大小姐，按照人類的眼光，你的血統不是一般的高貴，怎麽會來學武技？”
“我，沒魔法天賦。”
“那可以去那個貴死人的蘇菲亞呀，賣了你身上的衣服就夠那兒一學年的了！”
“……反正，我要上這學校。”
“嗬嗬，好吧好吧，我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雌性的，我們一塊吧！”狐女伸出手，“我叫碧昂絲，你呢？”
“明晰。”明晰笑笑。
大概是武技部女性很少的緣故，男學員看到女的都會很謙讓，在碧昂絲的呼喝中，明晰很輕易的就被帶到了報名桌前。
負責的是一個雄性狼人，他懶洋洋的趴著，有人進前就遞表格：“填，填好進屋子。”
又進屋子，一點新意都沒有。
明晰很快填好了，碧昂絲則稍微費了一番周折，她對大陸通用語的運用還沒很純熟，自己的名字怎麽拚寫讓她糾結了很久。
好不容易填好，她倆一起走進屋子，裏麵有很多人，正在，劈柴？
門口坐著一個年輕的劍士，他頭也沒抬就遞過來一把斧頭和一小塊圓木：“排隊，到考官麵前，盡量順著圓木上的線把它劈開。”
“謝謝。”明晰接過，條件反射的說了句。
劍士聞言抬頭，看到明晰和碧昂絲笑嘻嘻的拿著圓木，一愣，然後笑起來：“哇哦！終於有女人了！大美女一起吃飯啊？！”
“好啊～你請客。”明晰和碧昂絲同時說，然後對看了一眼，又一起笑了起來。
“那就這樣說定了，你要請我們哦。”碧昂絲朝那劍士拋了個媚眼，“一起吃哦～”
狐女的魅力舉世聞名，明晰雖然形象比較奇怪，但美是無國界的，她笑吟吟的站在一邊點頭讚同，劍士看的幾乎呆掉，忙不迭的點頭：“我叫凡森特，你們，哦不，兩位小姐，請一定要，俄，接受我的邀請啊。”
“那好凡森特，別忘了找我們啊。”碧昂絲又拋了個媚眼，拉著明晰笑嘻嘻的去排隊了。
砍木柴其實很快，輪到她們時，前方已經堆了一大堆木柴。
“學校想的真周到，又考試又省了雇人劈柴的錢……”
“嗬嗬。”
兩人竊竊私語，在考官麵前把圓木放在了麵前，碧昂絲舉起了斧頭，雙眼緊緊的盯著木頭上的白線，一斧頭揮下，啪，木柴變為兩半。
一旁的教官隨意的看了看，說：“一號房間等著。”
接下來輪到明晰，她有些尷尬，拖著斧頭走到前麵，沒錯，拖，她舉不動那巨大的雙手斧。
不是說她鍛煉不夠，習武之人力氣都不小，但是時代變了，明晰從小就用特別金屬製作的武器，大多輕靈而鋒利，身為女性更是走技巧路線，注重以柔克剛，對於眼前這材料似銅似鐵的斧頭，她還真覺得有點無力。
話說剛才碧昂絲舉起斧頭的時候，她清楚的看到狐女優美健壯的手臂鼓起了小小的流線型的肌肉，這感覺真是……女戰神一般的力量感。
可是自己，縮水後的身體完全回到小時候練功過度營養不良的形象，好聽點是骨感，難聽點是骨架……
在三位考官還有圍觀學員懷疑的目光下，明晰咬咬牙，紮馬步，氣沉丹田，雙手下垂，一前一後，深吸一口氣，哈的一聲舉起了斧頭。
她的注意力全在斧頭和圓木上那條白線上，完全不知現在自己的樣子讓人有種人斧合一的感覺，長年累月累積的氣勢讓她有了渾然天成的武者風範，她把斧頭舉過頭頂，雙眼犀利的盯住那條線，又哈了一聲，一斧劈下，木柴完全順著白線被劈成齊整的兩半。
“呼！”明晰誇張的喘氣，立刻把斧頭放在一邊，佯裝擦汗，看看木柴，搖搖頭，不行，開口還有些毛躁，下手的時候還是浮躁了，下次注意。
幾個考官探頭看了看那塊木柴，都咂了咂嘴，朝明晰看看，說道：“一號房，快去！”
明晰並不知道一號房代表什麽，但想到碧昂絲也在那，也高興起來，順著路標走了過去。
一個考官跑下去撿起明晰砍過的木柴，檢查了一下那紋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朝剩下的教官看看，說：“這個學生我要了。”
“得了吧費德，你又亂搶學生……你幾次搶過阿裏加的？”
“我真的要了！阿裏加不會要她的，她力量不夠……但她的力量運用精度已經達到高級標準了！”
“這我相信……哈，倒黴被你看上，這女孩真可憐，讓我看看……喲，是宰相的養女，人家還不一定樂意跟你呢。”
“什麽？！”費德褐色的頭發耷拉下來，嘟噥道，“真倒黴。”
“嗬嗬，普通人都不願意學刺客術，更別提那些名門閨秀了，你就死心吧。”
“不！她能來武技部本身就是一個奇跡了，那進修刺客術又有什麽不可能的！”費德雙手握拳，轉身向一號房溜去，“你們先看著，我去瞅瞅她接下來的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