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龍珠淬體

方生回到家立刻簡單收拾了一下,沒什麽東西,就一個小行李箱子。

方生剛剛收拾後,“砰砰”就有人敲門,不用問肯定是吳姐。

方生一拉開門,鼻子就感覺被什麽“撞”了一下,好濃的香水味。

這個吳姐,料定自己沒錢,估計今天一大清早就開始醞釀準備了,諸如洗白白、噴香香。

“怎麽樣?錢弄到了沒?”吳姐依著門框道,擺出一個她自認為對男人很有吸引力的姿勢。

方生搖了搖頭:“沒有。”

“那今天晚上……”

方生內心掙紮了一下,終於說道“今天晚上我搬出去。”說完,撥開吳姐,拖著行李往外走!

方生對自己內心竟然掙紮過而感到強烈的羞愧。

吳姐麵色一變,在後麵跳腳道:“你小子有種!給老娘去睡地道口去!”

方生衝出了金茅大廈,長出了一口氣,有逃出虎穴之感,可這腳步剛剛邁出,也不知道天是怎麽了,忽然就扯了一大片烏雲,整個一個遮天蔽日的架勢,足足有八九級的大風陡然刮了起來。

一切毫無征兆啊,方生目光所見有幾個路人赫然被吹翻在地,不僅如此,那些懸在高樓大廈外牆巨大的廣告落雨一般砸了下來。

靠!真是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啊,有心回去躲躲,丟不起這個人,不知怎的,方生心裏麵忽然就湧出一團火,MMD,老子這些年過的什麽日子,方生拖著行李箱毅然決然地在街麵上走。

這個時候,街麵上再沒一個人,一輛輛小車紛亂停著,裏麵的人早掙紮著跑出鑽到附近的商廈內躲雨。

就方生一個人。這時候,大樓上劈裏啪啦往下掉東西,方生前頭,後頭都有,豆大的冰冷的雨點也砸了下來。

方生爆發了,抬頭,大聲道:“老天!有種砸死老子!”

方生喊完之後,痛快了,卻見眼前一團黑物在眼前迅疾地由小變大。

方生趕緊跳了幾步,轟的一聲,一個花盆砸在眼跟前,徑直砸一個坑。

方生吐了下舌頭,臉色謙恭了許多,立刻朝天拱手:“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可方生剛說完,卻呆了,就見天上烏雲翻滾,而烏雲裏居然出現兩條巨大的尾巴,龍!是龍!

方生張大了嘴。雷老道說過,世上有龍,但極少出現。方生聽多了雷老道無數鬼怪神仙故事,卻始終是半信半疑的。

方生揉了揉了眼睛,沒錯,晃來晃去的就是兩條龍。

有人看到沒?方生四處張望,想要大聲叫喚,卻叫不出來。

兩條龍居然在打鬥?!

方生覺得恐怖起來了,這龍尾巴隨便往下一掃,這摩天大樓不得倒一大片啊?

方生直覺繼續呆著危險,但卻邁不開腳。

兩條龍打得太好了,這是難得的窺探機會,比蘇慕雪演示的高妙不知道多少倍。

方生看了幾眼,徹底入神。

青龍探爪、青龍入海、青龍騰雲三式的精氣神都有,卻是完全不同的境界。

方生武癡犯了,挪不開腳,於是一個落魄年輕人獨立街頭,仰頭望天,天空烏雲翻滾,電閃雷鳴,高樓墜物紛落,雨點激射。

方生在刹那間就濕透了,冬雨冰冷,他卻毫無知覺。

大樓裏麵的人瑟瑟發抖,膽量大一些的人敢以靠近窗戶,盯著窗外狂野暴虐的世界,昏暗的天地,沒人注意到突兀站立的方生。

忽然,方生扔開行李箱,動了起來。

這是一種奇異的共振。

他的神龍三式一下使了出來,比昨天不知又精妙了多少。

暴雨如注,四周如漆,方生整個沉浸在招式的演練起來。

兩條龍原本在龍界打鬥,不知因怎樣的機緣通過怎樣的通道竟來到地球。

兩條龍一路來爭鬥無數,頻頻破空穿界是功力大減,來到地球更是受莫名限製,因此打鬥雖劇,卻不能真對周遭造成物理破壞。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地間“轟”的一聲巨響,所有的人都感覺天崩地裂了,方生就見兩條龍的龍身猛的炸開,刹那間粉身碎骨,竟是同歸於盡,太生猛了。

方生正感歎著,就在這時,翻滾的烏雲忽然跳下兩團巨大的球形閃電砸了下來,一下就砸進方生體內。

方生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徑直就暈了過去,整個人四仰八叉地倒在街麵上。

烏雲依然翻滾,暴雨依然傾盆,似乎沒有停歇的模樣,人們一個個瑟瑟發抖。

暴雨一直持續到淩晨才漸漸變小,路麵上漸漸有了車輛與行人,卻沒有人注意到一個男人躺在街麵上,即使有人看到也繞道而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死蛇一條的方生忽然“哎呀”一聲醒了過來。

方生爬不起來了,對他來說,那一刹那,時間仿佛停止,而自己就好像是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受那千刀萬剮之苦。

“哎喲、哎喲”方生忍不住呼疼起來。

那兩團閃電,竟然是兩龍同歸於盡後剩下的龍珠。

為什麽直奔自己而來?

難道是自己正在使神龍三式而吸引龍珠?

方生的這個理解雖不中亦不遠,他觀天龍打鬥體悟至深,打出的神龍三式可謂形神兼備。兩龍死了,龍珠無主,受其氣息吸引,倏忽而入。

方生不知,若是一個龍珠進體內,他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了,會瞬間爆體,一點渣滓都不會剩。

巧的是兩個龍珠,他們生前就是一對仇敵,死後兩顆龍珠亦是本能地爭鬥不休,恰在他體內形成陰陽對立關係,達到一種玄妙製衡。

好半晌,方生才恢複知覺,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晃了晃腦袋,頭上的頭發根根直立著哩。

方生茫然看了看四周,臉上表情複雜之極,這雷老道所說的話,還真沒錯,世界上真有妖魔鬼怪神仙的啊。

嗯,對了,剛才兩個龍珠進入體內的刹那,方生看清楚自己身體的五髒六腑,血肉、筋膜,真是奇怪無比,還有不依附髒體自存的中空的一條條經脈。

如果把經脈形容為河渠的話,那麽方生體內的河渠那真是亂七八糟毫無章法,有的幹脆斷流,果是殘脈體質。

對於自己是殘脈體質,雷老道很早就告訴方生了。

兩個龍珠在自己尤在爭鬥,方生被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好在在最後刹那,兩個龍珠又爆了。

徹底爆炸消失的就是方生原有的經脈,在一陣宛若天雨香花飄落的仙景之後,方生體內大劫之後的廢墟迎來重生,竟然由原來的十二條經變成十二條全新的經脈來,至於奇經八脈,則比過去寬曠好幾九倍。

一下子,方生體內的江河、湖泊、海澤分布有序。

這人體改造?或者是基因突變?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生發覺終於可以活動了,咦,自己力氣竟然增了不少,揮舞雙臂,有說不清的暢快。

方生意識到自己遇到曠世奇緣。

打鐵要趁熱,方生先把行李寄放在附近小旅舍後徑直奔向中央公園。

足下生風啊,仿佛不要走有人推著走,平時要花兩個小時的路程半個小時不到就到了。到了地方,方生迫不及待地進入中央公園裏的那個香樟林裏。

淩晨時分,林子裏沒人,而雨後的空氣特別清新,方生身上的衣服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幹了。

這些方生都無暇去考慮,他立刻開始演練起神龍三式來。

這三式已完全脫胎換骨,一招一式都暗含天龍的氣勢與韻味。

很快,方生就徹底沉浸一遍一遍的演練當中。

目空一切,心寂如水。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天漸漸破曉。

冬日初出,萬物萌動,方生一個機靈,身子一竄,快若閃電,噗通一聲,竟直接跳入中央公園的鏡湖當中。

鏡湖正冒著蒸蒸水汽,可見冰冷異常,方生卻渾然不覺。

天明,人來人往多有不便,方生根本就是意猶未盡,靈光閃現,本能地就往湖裏跳。

好在時候還早,沒人看到,不然還以為是這大小夥子想不開跳湖了。

方生很快沉入湖底,竟不覺憋悶,在湖底再把那神龍三式一一演練。

拳如錘,掌如刀,抽刀斷水水更稠。

方生的動作愈發舒緩而沉著,一百零八遍之後,方生不再動了,竟然一個雙盤坐在湖底一大石頭上,很快,一動不動了。

不得不說方生一連串的舉動使得龍珠在他體內的收益最大化了。

不知不覺,方生就在水底這一坐就是三天三夜過去。

這三天三夜,兩顆龍珠所帶來的影響徹底消化,而龍珠所帶來龍界以及龍的有關信息也讓方生知曉一二。

竟然是傳說中龍珠淬體?!

方生體內的經脈由十二人脈變成十二條龍脈。

方生若是正常人,龍珠淬體,先得破其十二條人脈,如此一來,方生最終絕得不到完整的十二條龍脈,甚至幹脆爆體而亡。

也是因緣巧合,已破而立,於是摧枯拉朽般簡單。

十二條龍脈共六類脈,分地、火、水、風、雲、雷脈,每一類脈又分道、德兩脈。

每一脈圓滿既獲一種能力。

就方生目前而言,這六脈的狀態並非一致,唯有地脈清晰可見,而火、水、風、雲、雷五脈卻隻見輪廓,不見真貌。

這又是怎麽回事?

很快,方生有所明悟,看來這龍脈修行要從這地脈開始,地脈修成大抵才可以其他脈的修行。

一念及此,上古的龍文猶如雨落,方生沉浸其中,一動不動,《地脈篇》總訣赫然而出:以固為道,以藏為德。

隻有八個字的總訣卻無具體的修行方法。

方生不停默念這八個字,字字過心,很快,心頭湧現汩汩清澈清泉。修行地脈,竟是要向大地學習!

固就是堅固,如金剛一般堅不可摧;藏就是隱、斂,無論局勢如何崩壞,藏一縷生機,所以藏也是生。

搞清楚了這些,方生也就醒了過來。這一醒,方生又坐一個小時,終開始感覺憋悶。

方生腳一蹬,湖不深,很快冒頭。

湖麵寒風一吹,方生頓覺寒意,牙齒禁不住打顫起來。

龍脈雖成,卻隻是搭起架子,就好比有了河道卻無水流,方生自然無法運氣禦寒。

方生劃拉著往前遊,此時天色昏暗,竟然已是日落時分,湖邊小徑走來一對男女。

方生此刻視力大好,瞧得清楚,那被羽絨服包裹的女人正被男人糾纏。

方生腳踩著地了,抓緊上岸,就在這時,女人尖銳的聲音響起:“陳祖德,我要喊人啦!”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啊。

“任盈,你喊啊,喊破喉嚨也沒人來的!”那個叫陳祖德的男人說出一句經典的流氓話來。

湖邊小徑臨湖,靠香樟林,樹高草茂,從前出現過有人被搶劫的事故,的確少有人來。

“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湖了!”

“任盈,我是你的初戀,一個女人怎麽能忘記自己的初戀男人呢?”

“你讓我惡心!”

任盈?方生立刻反應過來了,任副經理啊,難怪聲音這麽熟悉了,她怎麽會跑到這呢?

“我跳了!”任盈大聲道。

方生禁不住笑了,強勢如任盈居然會有這個時候?!

黃昏時刻,鏡湖湖麵上薄霧嫋嫋,任盈和陳祖德二人對峙,誰都沒注意到方生立於湖麵的詭異存在。

任盈現在悔極,今天上午接到了陳祖德打來的電話,約她出來見麵,要一起度過愉快的聖誕節。

任盈一口拒絕,不想陳祖德在電話中嘿嘿冷笑,說是他電腦裏從前保存了一些她的寫真照片。

任盈當時就楞了,回憶來回憶去,並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拍過什麽寫真照片,但轉念一想,許是這個陳祖德偷偷拍下來的。

任盈又恨又怕,卻不得不赴約。

晚飯,之後就是來中央公園。

任盈忍不住提照片的事,陳祖德卻嘻嘻一笑,說是誆她,隻是前些日在一商場看到過她。

那一瞬間,在陳祖德眼裏,看到任盈有一種醜小鴨變天鵝驚豔感,這鄉下妹子竟然變成如此俏麗氣質高雅的都市女性?!

陳祖德瞬間舊愛複燃,這幾日翻來覆去想任盈,臨近聖誕節,就才找了這麽一個理由。

任盈氣極,當時就走,陳祖德追來,於是就演了這一出。

陳祖德道:“任盈,你不要這樣,再說現在天寒地凍的,凍壞了怎麽辦?”

“你不要過來!你過來我就真跳了!”任盈倒退著。

任盈當然沒有真心想跳,這天寒地凍的,她隻是嚇唬一下陳祖德而已。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腳底湖邊小徑是鵝卵石鋪就,卻有一顆鵝卵石被行人踢出,正好落在任盈腳心,任盈腳一歪,人一仰直接就往鏡湖倒去。

任盈鳳目圓瞪,口半張,來不及叫出聲來,背上寒毛都豎起來,心道這下完蛋,不淹死也得凍死。

“砰”的一聲,任盈一下撞入一個人的懷中。

不是冰冷刺骨的湖水,是一個人懷中!

“啊!”任盈於是發出海豚音,劃破夜空。

湖麵上怎麽有人呢?

一個有些熟悉的男人的聲音響起:“啊,任副經理,好巧啊,來鏡湖邊上散步啊。”

任盈就好像聽到電梯發出“叮”的一聲一般。

不錯,上次也是自己一個人乘電梯,然後叮的一聲,門開,闖進個該死的家夥,然後再叮的一聲,就和那該死的家夥悶了四個小時,而期間,自己不得不小便一次。

該死!

是這個家夥?!

任盈心頭不禁湧上有一種強烈的宿命感。

自己在這鏡湖邊踩到狗屎的運氣踩到石頭,然後往鏡湖倒,這樣也能碰到這個該死的家夥,這樣的概率事件也能發生,任盈真是無法可想了。

“快放我下來!”這時,任盈已經被方生抱上岸,見他還不撒手,立刻大聲叫道。

方生濕漉漉的,也不敢多抱自己頂頭上司,趕緊鬆手。

很顯然,眼前是他改善與上司關係的機會。

方生立刻上前一步,揪住陳祖德的衣領道:“你誰啊?跟我女朋友動手動腳的!還想不想活啊?”

方生隻用上一層的勁,陳祖德立刻臉漲得通紅,連忙道:“兄弟兄弟,誤會!”

“一看你小子就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任盈聽到方生聲稱是自己男友,眉頭一皺,可是眼前最大的麻煩卻是陳祖德,於是隻能閉著嘴青著臉,心道:天啊,怎麽自己所有醜事都遇到這家夥。

方生手微一發力,陳祖德頓時蹬蹬退出十多步遠,徑直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滾!再見你來騷擾,見一次打一次,直到打到你難以自理為止。”方生囂張地喊道。

“是!是!”陳祖德連忙說道,費力地爬起來,拔腿就跑。

方生轉過身,道:“任副經理,你下次走路小心一點,特別是湖邊,石頭啊,花花草草什麽的特多。”

任盈沒說話,一雙美目隻是盯著方生,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尷尬,憤懣,還是感激?

方生發現任盈的目光轉冷,暗歎,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遭這女人討厭,無非就是在電梯看到她忍不住噓噓的尷尬,正想著,任盈終於開口道:“今天,謝謝你。”

“沒事,小事一樁。”

“我不喜歡欠人家的。”任盈眉毛一挑,轉瞬間恢複了辦公室內的高傲。

“任副經理,沒事我就先走了。”人家不敬他,方生自然也不會貼臉上去,說罷,方生轉身欲走。

“慢!”

“任副經理還有什麽吩咐?”

任盈感覺到自己語氣不對,臉微紅:“不好意思,不過,你怎麽在鏡湖裏?”

“啊,這個啊,隻是想涼快一下而已。”

“涼快?”任盈眉頭擰了起來。

“啊,是這樣,不好意思,我隻是不小心,比任副經理先一步落水而已。”

任盈很端莊地微笑起來,瞧著眼前方生落湯雞的樣子,心頭卻有莫名的快意。

“說吧,我可以幫你什麽忙,比如取消停職?”

“哦,不用了,”方生說著,心中一動,道:“這樣,我現在沒地方住,不知道任副經理能否解決一下。”方生也是看出來了,任盈不想跟自己有什麽瓜葛,索性獅子大開口。

任盈眉頭微皺,不過她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更何況也巧了,她正好可以幫方生解決這個問題。

任盈立刻從包裏掏出一串鑰匙,從中卸下一個鑰匙交到方生手中,說道:“這是鑰匙,你先拿著。”

方生嘴巴微張,心道,還真解決了啊?!

任盈又從包裏掏出紙和筆,刷刷地寫了幾筆,把紙條也給方生,道:“就這個地址!”

方生低頭一看:武林路137號伊芳公寓3棟1單元302室。

方生抬頭,到這個時分,他臉上才開始顯露一絲很樸實的不好意思之色。

“沒事,”任盈道:“巧了,半個月前我搬了新居,這是我從前租住的,裏麵已經清理幹淨,合同沒到期,還有半年時間。”

“是嗎?”方生驚喜道。

“也就是說,你可以在那住半年時間,明白嗎?”

半年免費給這家夥住,在海州算是幫人一大忙了,任盈說完頓覺輕鬆許多。任盈的確是不喜欠人情,特別是眼前這個人,雖然方生很巧幫自己擺脫了陳祖德,這算是大人情,現在應該兩清了吧。

任盈出了中央公園,來到停車場,上了車,忽然愣住了。

她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方生有可能是想不開跳湖。

停職,然後沒地方住,種種打擊之下有可能摧毀一個人在城市的生存意誌。

任盈剛畢業時候也在城市中顛沛流離的,那樣的日子,她想也不願想了。

想了一會,任盈搖了搖頭,這個方生扛打擊的能力超強,應該不會。

看來自己以後不要太針對他,任盈一打方向盤,直奔她的新家。

任盈的新家是一百一十平米的大房子,連房子帶裝修花了任盈大半積蓄,這是她在城市這麽多年拚下的。

有房有車,這才是最終的城市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