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古戰場的收獲

沒有模式,完全是順勢而為;沒有圖紙,全部是因勢利導;沒有計劃,純粹是隨機應變;沒有章程,直接是指哪打哪。

一座不規則的,奇形怪狀的,由眾多的材料組成的房子在劉靜學經過若幹個日日夜夜終於初步完工了。

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所以房子也就沒辦法製作的多麽歸整,隻能順著樹木枝幹的走向做一些延伸,整理所以房子的形狀也就呈現了一種完全沒有規則的不規則圖形;同樣的理由,在耗費了能夠找到的所有材料的情況下,房子也就完美的隱藏到了那片樹木中間——隻是枯枝敗葉什麽的多了點。

秋風蕭瑟,一片片泛黃的樹葉脫離了樹枝的牽泮,飄舞著投向大地的懷抱,劉靜學也開始準備過冬的食物——涼製魚幹,儲存植物的果實,塊莖,熬煮岩鹽——一個山坡下居然有著一股含鹽量頗高的泉水,也幸虧有著這股泉水,劉靜學才沒有變成滿頭白發的小老頭。至於鹽水裏麵有沒有其他的有毒有害物質,看那些經常來喝水的動物都好像沒什麽事,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至於鹽水裏麵有沒有缺乏某些人體需要的微量元素,沒辦法檢查,也沒有人來檢查。畢竟,生存是最主要的任務。

說起生存,劉靜學還是比較幸運的,在家庭別墅——他的書屋的綽號——開始動工後沒有多少時間以後(他也沒有記憶時間的習慣,而且他認為在自己的家裏的牆上寫寫畫畫是個不好的習慣,並且那麵牆是會痛的,畢竟那是一顆活著的樹,作為房客,自己不能太過分了。)在距離他居住的地方若幹公裏,即有二三個山頭的河的下遊的一個斷崖上,他刨出了一個斷劍。

有些鏽跡斑斑的斷劍,稍加磨礪,就顯現出昔日的鋒芒,也可以表現出這個地方所擁有的冶煉水平也到達了一個相當的高度。隻是不知道他們的社會架構到達了什麽水平,畢竟中國在幾千年前也曾經擁有類似的水準。戰國時出土的青銅劍依舊閃耀著寒光。

這把斷劍不知道是用什麽金屬製作的,也不知道在那個斷崖上呆了多少的時間,另外的一半也不知道飛到什麽地方去了,劉靜學曾經化了不少的力氣在那把斷劍周圍尋找,可惜沒有找到另外的一半,或者任何的一塊碎片。

從殘餘的斷劍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一把西方的那種雙手劍,整個劍應該是一個整體,因為把柄和劍身都是一體的,而不是中國式的那種包柄的劍,劍的端口均勻細密,經過不知道多少年依然可以看出是被巨大的力量橫向擊打造成的斷折,而且還是有著鋒利刃口的重量武器給擊斷的。因為斷麵的一側有著明顯的壓痕,壓痕呈現一種弧形,幾乎占據了劍身的四分之一。

“應該是斧頭給砸的。”憑借劍的斷口的痕跡,劉靜學幾乎能夠感受到當年的那一份驚心動魄的戰鬥,巨斧帶著寒光呼嘯而下,劍的主人橫劍相迎,“當啷”的巨響中,巨大的雙手劍一折兩段,劍的主人雙手顫抖的握著下一半,而劍的上一半在雙方的劇烈碰撞中不翼而飛,或者順著慣性砍倒對方的身上,或者反彈回來砍倒主人的身上。

反正拚鬥的雙方的身材絕對應該在兩米以上。

這可以從劍的寬度,重量,把柄的長度推測出來。

十公分寬的劍身,近三十公分的劍柄,雖然隻有不到二十公分的長度的劍身,合起來居然有接近二三十斤的分量。當然,這僅僅是劉靜學根據自己的體力作出的估計,除了分量其它的精確度還都想當的高。

隻是那個劍鍔長了點,當菜刀用起來有點不方便。

對確實是菜刀。

民以食為天。有了一個刀器,劉靜學首先想到的就是做菜。

說起來,這個斷刀用來做菜還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就那沉甸甸的分量,砍瓜切菜那是易如反掌,而且那個斷麵還形成了一個尖銳的尖角,用來做一些細致的切花還是相當地適合。精心雕刻的把柄,拿在手中是那麽多舒適,厚實的劍脊用來拍打一些東西也不比錘子差多少。而且劍鍔上麵的那些應該是為了保護或者其它作用所製作的彎弧和上麵可能是劈砍留下的花紋,用來刨皮,那是相當地麻利。還有……

忘了那本書上麵有過一個感歎,說道是外國人做一個菜要用許多把刀,而中國人卻能夠用一把刀作出許多的菜。

反正,劉靜學現在就把那把斷劍當作寶貝了,而且那把刀在房屋的製作上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砍樹枝,修枝杈,劈樹藤,割茅草,削筷子,作竹碗,瓢,水桶……

真是一把好刀。撫摸著那光滑的刀身(劉靜學已經把那把斷劍完全的當成菜刀了),劉靜學忍不住感歎這個劍鍛造工藝的精湛,鋒利的刃口在砍削了若幹顆巨竹後,還是沒有任何地損傷,依舊能夠細膩的雕刻竹碗,竹盤,木盆,依舊能夠毫不費力的切削山藥皮。用起來似乎還更加順手了。

“寶貝啊!”在一番感歎後,劉靜學紅著雙眼,踏遍了發現斷刀地周圍所有能夠在一天內到達的所有地方。於是,在劉靜學的樹屋中,林林總總的掛滿了各種破銅爛鐵。殘刀斷劍,也由於要把那些分量比較大的物件搬上樹屋,劉靜學身上也顯露出了一塊塊結實的肌肉塊。

隻是,隨著發掘到的東西的增多,劉靜學的心中的不安也漸漸地增加了。

一個當作飯鍋的器皿,看起來應該是一個頭盔,不過那裏麵可以同時燉上兩條二斤多的魚,還綽綽有餘。

那這個頭盔的主人應該有多大的一個頭?

這還不算大,劉靜學用來當爐子的一個東西,看起來也應該是一個類似頭盔的東西,不過對於這個結論,劉靜學直接否認了,那都有一個牛屁股大了。為了把這個家夥搬上樹屋,劉靜學可是整整花了三天的時間,天天都像一個烏龜一樣,背著一個大殼,緩慢地向著目標挪動。也幸好樹屋用竹子加強過的地基夠結實,枝幹夠粗,居然能夠承受這麽重地一個家什,而且還挺牢固。

這樣劉靜學就不怕冬天的寒冷了,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在樹屋裏麵燒火做飯,而不用擔心把房子給點著了。畢竟雖然鋪上一層土,也改變不了這個房子的純木質結構的事實,而木頭都是怕火的。

爐子放好,裏麵糊上一層泥,作為隔熱層,避免熱量傳導引起火災,然後用飯鍋把火種從地麵端上來,爐子實在是太重量,而且還不好搬。

然後,就可以熱湯熱菜的美滋滋地過日子了。

“神仙呐。”在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準備勞碌後,美美的躺在柔軟的藤床上,用著一把奇形怪狀的湯勺,(前身可能是某種長條狀兵器,質料不祥,一頭有著一個雞蛋大小的凹處,正好被劉靜學用來當作湯勺和炒勺)甜滋滋地喝了一口美味的魚湯。劉靜學愜意的發出感歎。

鍋有了,而且還有好幾個,雖然看起來好多都像是破裂的盾牌或者其它的什麽東西,但管它呢,經過這麽久,上麵什麽東西也應該都爛玩了。而且自己看到的那些骨頭也都爛的快朽了。洗洗幹淨就好。

被子也有了,還挺大的一床,連鋪帶蓋都夠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的,居然這麽久都沒有爛,看來應該是一個寶貝,隻是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那些打仗的家夥們都不帶打掃戰場的,白白便宜了劉靜學這個不知道多少年後的後來者。隻是堅韌的不像話,沒辦法裁開,隻能裹著睡了。

同樣裁減不開的還有一個當作門簾東西,綠油油的,還帶著不少的花紋,隻是花紋有點殘缺不全的樣子,花裏胡哨的,看著頭暈,劉靜學就把它當作門簾用了,說不定會把某些不速之客給迷暈了呢。想到一隻什麽動物看著門簾暈頭轉向,然後從高高的樹屋一頭栽到地麵,劉靜學就忍不住發出一陣貪婪地笑聲:“有肉吃了,嘿嘿嘿嘿。”

縱橫交錯捆綁的草牆,加上有些香草,壓實的毫不透風,加上厚厚實實加料了的房頂,數十處標記好的食物存儲地,和垛的整整齊齊的幹柴。

滿懷信心的劉靜學躺在樹屋的藤床上,懶洋洋的看著窗外的季節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