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最後的抉擇
此時，燕子那張俏麗的臉蛋已經漲得通紅，隻見她寒聲道，“我是不會讓你去白白送死的，你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氣！”
“我說過，就算是死，我也要回到小倩身邊！”我根本無視身邊的長劍，繼續向前走去。
“即使令你恨我，我也要阻止你！”話音未落，那紅色長劍竟然猛地刺中了我的右腿！
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我單膝跪地，捂住不斷流血的傷口，回首望著燕子那有些黯淡的眸子，雖然知她是想救我，但仍倔強道：“即使是爬，我也要爬到小倩身邊。”
“哈哈，有骨氣，姐姐果真沒有看錯人！”
伴隨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股寒氣驟然襲來，頓時間令整個茅屋冰徹入骨，就連窗上的露水也瞬間結成了冰霜！
“糟糕，是雪妖追來了！”見此情景，燕子麵色突變，“上次能夠將她擋住，全憑我一時偷襲得手！那雪妖的修為在我之上，如果再次交手，我可沒有把握再度全身而退！”
燕子立即拉住我的手，急聲道：“寧希晨，我們走！”
“想走，恐怕已經太遲了！”這時，茅屋的草門被推開，一個白衣女子緩緩地走了進來。
忽然又看到雪妖，我不禁下意識地退到了燕子身後。
雪兒冷冷地看了看我和燕子，然後冷笑道：“天下男子皆薄性，枉小倩姐姐為你受盡磨難，你卻在這裏逍遙快活，我真是為姐姐不值！”
“小倩！”我聽罷心中陡然一顫，立即急切道，“小倩她怎麽啦？”
“我也沒有想到，姥姥這番竟然會逼迫小倩姐姐下嫁黑山老妖。”雪兒秀眉一蹙，然後淡淡道，“姐姐寧死不從，結果便是受盡姥姥責難。”
“黑山老妖！”燕子陡然聽到這個名字，那臉頰之上陡然流露出一抹驚懼之色！
我可不管什麽黑山老妖白山老妖，一想到小倩此刻正在千裏之外為自己受苦，心裏便是一陣狠狠的抽搐！恨不得此時立即生出一對翅膀，頃刻飛到小倩身邊！
“寧希晨！”雪兒那纖手遙指著我，寒聲道，“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立即隨我回去見姐姐！”
“好，我跟你回去！”甚至沒有絲毫的遲疑，我便陡然上前一步，正色道。
“想要帶他走，先過了我這關再說！”這時，燕子忽然間擋在了我的身前，然後長劍一指，怒聲喝道。
“臭丫頭，上次是我一時大意，才讓你們僥幸逃脫。”雪兒的右手之中，忽然幻化出一把鋒利的冰刃，隻見她踏前一步，冷冷笑道，“今天，你可再沒有那麽好的運氣！”
“本姑娘怕你不成！”隻見燕子大喝一聲，然後長劍一揮，便向雪兒飛刺而去！
“不自量力！”雪兒眸中陡然一凜，手中冰刃便在那寒氣交織間迸射而來！
霎那間，整個茅屋之內，燕子的火紅長劍與雪兒的雪白冰刃竟猶如星火碰撞般瞬間交織在了一起！
蘊滿了赤紅火焰的紅色長劍，與迸射著淩厲寒芒的雪白冰刃，那彼此之間的碰撞與交匯，令整間茅屋頃刻蔓延在那熱烈的火紅與冷酷的雪白之中！
冰與火，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交相輝映著，時而冰寒徹骨，時而灼熱異常！
冰火交織之間，燕子那矯捷的身姿一次一次地衝刺著，在虛空之中劃出了一道道炫麗的火紅！
而麵對那猶如天女散花般的淩厲紅色，雪兒那飄逸的身影卻在那紅色火焰之間舞出了一抹抹妖異的殘影，竟將那火紅的輪廓勾勒出一道道璀璨的雪白！
炫麗的紅與璀璨的白，兩種截然不同的色彩在那虛空之間彼此拉鋸相持著！
但漸漸地，紅色逐漸處於了下風。然後，雪白終於徹底淹沒取代了紅火！
長劍落地，燕子也隨之跌倒在了地上！此時那張蒼白的俏臉之上，竟已然沒有了一絲的血色！
很顯然，在剛剛與雪兒的那番對峙中，她受到了不小的重創。她說的沒錯，如果正麵相抗，她根本就不可能是雪妖的對手！
“小丫頭，你現在就要為自己的輕狂而付出應有的代價。”雪兒冷冷地走到了燕子的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同時手中那雪白冰刃已經遙指而去！
“住手！”眼看燕子命懸一線，我竟來不及多想，便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燕子身前！
“寧希晨，你幹什麽！”雪兒秀眉一蹙，然後目光陰冷地注視著我。很顯然，她並沒有料到我會為了這個女子，竟不惜以死相救！
“燕子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絕不會讓你傷她！”我毫無畏懼地迎上雪兒那冰冷的目光，正色道。
“就憑你！”雪兒嘴角輕輕一曬，冷笑道。
“如果你要殺她，那就先殺了我！”不知到底是出於何種勇氣，麵對這個恐怖得難以想象的女子，我此時竟會如此地強硬，隻是覺得不可以有再因我而倒下！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雪兒目光深深一凜，冷冷道。
“哈哈，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此番前來，根本就是你那個姥姥所布下的一個局，目的就是想令我乖乖就範。”我唇角冷冷一曬，然後沉聲道，“如果我死了，你一定無法回去向你的姥姥交代吧？”
這個時候，自己從事刑警多年以來的直覺與敏銳的洞察力，終於在此刻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你在威脅我？”雪兒那淩厲的目光深深地凝視著我，眸子中已然閃爍著凜凜殺機。
“隻要你肯放過她，我就隨你回去任憑處置。”我倔強地迎視著雪兒的目光，竟是絲毫沒有畏懼，“否則，大家唯有玉石俱焚！”
“唉。”雪兒冷冷地凝視著我，忽然，她輕輕歎了口氣，輕聲道：“寧希晨，你果真不簡單，難怪姐姐會傾心於你。”
“算了，不管你信與不信，我這次尋你回去多半是為了小倩姐姐，所以我要將你完完整整地帶回到姐姐身邊。”此時，雪兒那眉宇之間竟然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惆悵，但這波動的情緒隨即便猶如流星一般即閃而逝，隻見她淡然一笑，“至於這個小丫頭，反正她的生死與我無關，就姑且賣你個順水人情。”
“謝謝。”看到雪兒終於肯手下留情，我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
“賴著幹嘛，還不走？”雪兒轉過身來，然後便向門外徑直走去。
可就在這時，一直倒在地上的燕子眸中突然精光一閃，然後那身體竟猶如迸射流星一般奪地而起，向著毫無防備的雪兒身後就是一掌！
“啊！”雪兒陡然噴出一口血箭，然後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雪兒！”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不禁驚呼道。
“你們，暗算我！”雪兒吃力地抬起頭來，那眸中投射出無比幽怨的目光。
“哈哈，雪妖，真沒想到你也會百密一疏，竟然讓我一擊得手！這可是你罪有應得，與他人無尤，哈哈！”燕子的笑聲斷斷續續，嘴角間甚至還噙著鮮血，顯然也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我吃驚地望著眼前的燕子，望著那張由於無比興奮而變得有些扭曲的麵孔！而這張麵孔，此刻竟然是那麽的陌生！難道勝負對於她來說，就真的那麽重要嗎？
“寧希晨，我們走！”忽然間，燕子猛地拉起我的手臂，然後猛然一躍飛出了茅屋！
正當我們離開茅屋的那一瞬，整間茅屋竟突然被那從天而至的熊熊烈火所瞬間淹沒！
這場大火，便是燕子在離開茅屋之前所施展的最後一記法術！冰與火本身就是相生相克，況且雪兒此時已然身受重傷，這一遭，即使她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逃離這熊熊火海了！
能夠打敗雪妖，是我這些時日以來最大的夙願，但是為何夙願即將達成，心裏卻有一絲深深的不忍。
燕子拉起我的手狂奔著，邊跑邊興奮地大笑著：“哈哈！終於能夠手刃雪妖，終於能夠為我燕赤霞一脈正了名！從今以後，我燕子之名就將響徹天下！”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卻陡然掙脫了燕子的手！
“你幹什麽！”她停下腳步，蹙眉道。
“我要回去！”我認真地看著她，冷聲道。
“你是不是瘋啦！”她吃驚地望著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靜靜地看著燕子，神色凝重道：“你曾經救過我，所以就算我死也不能讓她傷害你。同樣，雪兒因為相信我而頻臨死境，所以我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棄她而去！”
說罷，我便毅然轉身，頭也不回地向著那汪洋火海奔跑而去！
“寧希晨，你給我回來！”耳邊響起了燕子那近乎歇斯底裏的呼喊，但是此時的我已然衝入了那熊熊火海之中！